苏念住院的第三天,沈逸辰不得不将办公地点暂时转移到医院套房的外间。尽管医生和苏念都反对,但面对林薇和新投资人的步步紧逼,他别无选择。
“查清楚了,“秦屿带着最新情报匆匆赶来,“林薇的新靠山是永昌资本,实际控制人叫陈永昌,美籍华人,背景很不简单。“
沈逸辰看着平板电脑上陈永昌的资料:哈佛商学院毕业,曾在多家跨国投行任职,五年前创立永昌资本,以激进的投资风格闻名。
“他在三个月前开始暗中收购沈氏的股票,现在已经是第五大股东。“秦屿继续汇报,“更麻烦的是,他说服了另外两个机构投资者支持他的提案。“
苏念靠在床头,仔细研究着永昌资本的投资记录:“你们看,陈永昌特别擅长瞄准那些陷入困境但拥有核心技术的企业。他之前收购的几家公司,都在改组董事会后迅速出售了主要资产。“
“他在玩资本游戏。“沈逸辰立即明白了,“低价收购,拆分出售,赚取差价。“
“但沈氏的情况不同,“苏念指出,“我们的核心价值在于持续创新能力。如果只是为了拆分出售,他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就在这时,沈逸辰的私人手机收到一条匿名信息:“小心陈永昌,他要的不只是公司。“
沈逸辰立即回拨,却发现是空号。
“怎么了?“苏念察觉到他的异样。
沈逸辰把信息给她看:“有人在警告我们。“
苏念沉思片刻:“会不会是赵斌之前提到的那个'内线'?“
这个可能性让三人都振奋起来。如果林氏内部还有愿意帮助他们的人,那局势或许还有转机。
当天下午,沈逸辰接到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陈永昌要求与他当面会谈。
“他约在明天下午,华尔道夫酒店的总统套房。“秦屿说,“指名要单独见您。“
“不行,太危险了。“苏念立即反对,“我们现在完全不了解这个人的底细。“
沈逸辰却有不同的想法:“这是个机会。既然他要见面,我们就去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做了周密的安排:秦屿会带人在楼下待命,苏念通过远程音频参与会谈,同时沈逸辰身上带着紧急报警装置。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早上,苏念的病情突然恶化,高烧不退,医生要求立即进行进一步检查。沈逸辰不得不取消与陈永昌的会面,守在苏念身边。
“你去吧,“苏念虚弱地说,“我没事的。“
“别说了,“沈逸辰握紧她的手,“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就在他为苏念的状况焦心时,秦屿打来紧急电话:“老板,陈永昌来医院了!他说既然您不能去见他,他就来见您。“
沈逸辰眼神一冷:“让他进来。“
几分钟后,一个身着定制西装、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走进病房。陈永昌看起来五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但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的锐气。
“沈总,久仰大名。“他伸出手,“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沈逸辰没有与他握手:“陈先生有何指教?“
陈永昌不以为意地收回手,目光转向病床上的苏念:“这位就是苏小姐吧?听说您为沈氏立下了汗马功劳,真是令人敬佩。“
他的语气很客气,但苏念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这个人的眼神太过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陈先生有话直说吧。“沈逸辰挡在苏念床前。
“好,那我就直说了。“陈永昌微微一笑,“我希望沈总能够接受我的收购要约,将沈氏的控股权转让给永昌资本。作为回报,您可以保留部分股权,并继续担任公司顾问。“
沈逸辰几乎要笑出来:“你觉得可能吗?“
“可能,而且必要。“陈永昌从容地说,“沈总应该很清楚沈氏目前的处境。股价持续下跌,银行催收贷款,大客户纷纷流失...如果没有新的资金注入,沈氏撑不过下个季度。“
“我们有新能源项目...“
“那个项目至少还需要两年才能实现盈利。“陈永昌打断他,“而沈氏,没有两年时间了。“
就在这时,苏念突然开口:“陈先生,永昌资本去年投资的科讯集团,也是在您入股后三个月就申请了破产清算。能请教您当时的考量吗?“
陈永昌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商场如战场,有赢就有输。“
“是吗?“苏念直视着他的眼睛,“可我查过相关资料,科讯破产前,其核心专利都被转移到了一家海外公司,而那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似乎与您有关。“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陈永昌盯着苏念看了很久,突然笑了:“苏小姐果然名不虚传。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他向前一步,压低声音:“沈总,我知道您的...特殊情况。如果您不愿意合作,我不介意让更多人知道这个秘密。“
沈逸辰的拳头猛地握紧:“你在威胁我?“
“只是陈述事实。“陈永昌的笑容变得冰冷,“下周的特别股东大会,希望沈总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他离开后,沈逸辰一拳砸在墙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陈永昌知道了他的秘密,而且准备用它作为武器。
“逸辰,“苏念轻声呼唤,“我们还有时间。“
沈逸辰转过身,看着病床上虚弱的苏念,内心充满了无力感。他曾经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保护所爱之人,可以守护家族企业。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可能什么都保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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