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执法堂的传唤令便送到了竹林院落。
传令的执法弟子面无表情,将一块刻着“执法”二字的黑色令牌递给凌尘:“凌师弟,长老有请。”
凌尘接过令牌,点了点头:“请带路。”
冰狐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不安地蹭着他的衣角,被他安抚地摸了摸脑袋,留在了院内。
执法堂位于万法宗的西北方,是一座通体由黑石建成的宫殿,透着一股威严肃杀之气。殿外立着两尊石狮子,獠牙外露,仿佛能吞噬一切罪恶。
踏入执法堂,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堂内光线昏暗,正上方坐着三位身着黑色长袍的长老,为首者正是执法堂堂主,玄王境中期的强者,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刀。
周玄长老坐在侧面的客座上,身着丹红色长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周明轩站在他身后,看向凌尘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
“弟子凌尘,参见各位长老。”凌尘躬身行礼,不卑不亢。
执法堂堂主目光如炬,审视着他:“凌尘,周玄长老指控你在内门大比中使用禁术,击败赵天磊和周明轩,可有此事?”
“弟子没有。”凌尘朗声道,“大比之时,万众瞩目,弟子所使用的,皆是《万象化尘诀》的正统技法,绝非禁术。”
“放肆!”周玄长老猛地一拍桌子,玄王境的威压爆发,“若无禁术,你一个玄师境三重,如何能击败玄师境八重巅峰的赵天磊?简直是一派胡言!”
磅礴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向凌尘,让他瞬间气血翻涌,脸色发白。但他依旧挺直脊梁,没有后退半步。
“长老此言差矣。”凌尘艰难地说道,“修为并非衡量胜负的唯一标准。周明轩玄师境七重,却败于弟子之手,难道也是因为弟子使用了禁术?赵师兄光明磊落,亲口认输,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赵天磊年少识浅,被你的妖术迷惑罢了!”周玄冷哼一声,“明轩,将你收集的证据呈上来。”
周明轩连忙上前,取出一枚记忆玉简:“长老请看,这是大比时的影像,他当时爆发的力量远超玄师境三重,除了禁术,绝无可能!”
执法堂堂主接过玉简,注入玄气。玉简亮起,浮现出决赛时的画面——凌尘引动万象之力,与赵天磊的青冥剑法碰撞的瞬间,确实爆发出了远超玄师境三重的力量。
“这……”一位执法长老眉头微皱,“确实有些诡异。”
周玄立刻道:“看吧!这分明就是禁术的特征!此子心术不正,若不严惩,恐会败坏宗门风气!”
周明轩也附和道:“请长老废除他的修为,逐出宗门,以儆效尤!”
执法堂堂主看向凌尘,眼神凝重:“凌尘,对此你有何解释?”
凌尘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弟子所爆发的力量,来自家传功法《万象化尘诀》与万象石的共鸣,并非禁术。若长老不信,可召赵师兄前来对质,也可请宗主查验弟子的功法!”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周玄冷笑,“万象石不过是块凡石,岂能有如此力量?分明是你为了脱罪编造的谎言!”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谁说万象石是凡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沐尘陪着玄阳子缓步走了进来。
“参见宗主!”所有人都起身行礼,连周玄也收敛了傲慢,起身见礼。
玄阳子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凌尘身上:“凌小子,你没事吧?”
“弟子无碍,多谢宗主关心。”
玄阳子看向执法堂堂主:“此事我已知晓。凌尘所修的《万象化尘诀》,乃上古传承功法,与万象石共鸣时,确能爆发出远超自身修为的力量,并非禁术。”
周玄脸色一变:“宗主,您怎么能……”
“周玄,”玄阳子打断他,眼神变得锐利,“执法堂查案,当以证据为重,而非主观臆断。你仅凭一面之词,便要废去一个天才弟子的修为,居心何在?”
周玄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玄阳子看向执法堂堂主:“此事就此了结,不得再追究。凌尘的内门第一奖励,如数归还。”
“是,宗主。”执法堂堂主恭敬应下。
周玄和周明轩面如死灰,却不敢有丝毫异议。
玄阳子又看向凌尘:“凌小子,你的《万象化尘诀》虽非禁术,但爆发力过强,容易引人觊觎,日后若非必要,尽量不要轻易动用。”
“弟子明白。”
“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玄阳子转身向外走去。
凌尘跟在他身后,走出执法堂时,能感觉到周玄和周明轩那怨毒的目光,却毫不在意。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凌尘知道,这次能化险为夷,全靠玄阳子的庇护,但这也意味着,他与周玄一脉的矛盾,彻底公开化了。
前路,似乎更加凶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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