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梅下春宴的星踪
传习舍的梅树下,老药农正用青石板搭临时的灶台。石板刚摆稳,星砂就顺着石缝往外渗,在地面画出个浅浅的星符——与星算馆先生星图上的“宴聚”符分毫不差。叶璃往灶台上摆陶碗,碗沿的星纹一沾石板,立刻漫出淡紫的光,把乌日娜带来的奶酒坛、阿荔腌的薄荷糖、染坊掌柜送的星纹布都圈在了光里,像给这场春宴画了个温柔的圈。
“得让灶火也沾点星味。”乌日娜解开马背上的毡袋,掏出把风干的梭梭柴,柴枝上还缠着星纹布的流苏,是从戈壁一路带来的。她往灶膛里添柴,火星腾起时,竟在烟里凝成片蒙古包的影,影里的铜锅正煮着奶酒,与灶台上的陶碗遥遥相对,“你看,阿爸的灶火也跟着来了。”
小石头蹲在梅树旁,把星砂袋里的盐晶往地上撒,盐粒落地化作群银亮的小虫,顺着石板缝往灶台爬,在陶碗周围拼出圈细白的边。“这是给碗镶银呢,”孩子举着刚摘的星花瓣往碗里放,花瓣遇热立刻舒展,把奶酒的醇厚、薄荷的清冽、胡椒的微辣都融在了一起,“戈壁的花也想尝尝南边的味。”
染坊掌柜带着伙计赶来时,手里捧着匹新染的星纹桌布。布面的共尘花沾着未干的靛蓝,往石板上一铺,花心立刻与灶膛的火星连成线,把蒙古包的烟影、传习舍的梅影、南洋的帆影都拉进了花里。“这布是活的宴席图,”掌柜的用铜铃压着布角笑,铃声与灶台上奶酒沸腾的“咕嘟”声混在一起,“你看花瓣上的人影,咱们此刻的模样,都被星砂记下来了。”
阿荔往布上的胡椒园影里撒薄荷碎,碎末落在影里,竟长出丛丛青绿的藤,藤叶上的星砂与传习舍“北辰”的根须缠在一起,在布面织出个小小的“聚”字。“是胡椒藤在说‘大伙儿聚在一块儿啦’!”她指着“聚”字笑,指尖沾着的星砂往布面的蒙古包影里点了点,影里立刻多出个梅树的枝桠,桠上缠着红绳——是她刚系在梅树上的那根,“梅树也钻进来了!”
叶璃把《汇通医镜》摊在星纹布上,书页的光与布面的星轨一碰,立刻漫出片金红的雾。雾里浮出各处的春景:戈壁的星花漫过盐池,南洋的胡椒藤缠着船帆,染坊的靛蓝布在竹竿上晃,传习舍的春溪载着星砂流,所有画面都在雾里缓缓旋转,最后凝成朵巨大的共尘花,花心正是此刻的梅下宴。
“这书把咱们都装进去了。”她轻抚书页,雾里的星砂落在纸页上,拼出行字:“春宴不散,星踪常在”,字迹里混着奶酒的醇、薄荷的清、胡椒的烈、靛蓝的静,像把所有的味道都融在了墨里,“不管往后走多远,翻开书,就能看见此刻的光。”
老药农往灶膛里添了把星叶草的干枝,烟突然变得又香又亮,在梅树梢凝成个星符,与星算馆先生拐杖上的铜符一模一样。“这烟是给远方的人捎信呢,”老人望着烟飘的方向,“西域的孩子、南洋的船主、染坊的伙计,他们看见这烟,就知道传习舍的春宴开了,咱们都在等着他们。”
夕阳把梅树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星纹布上,与蒙古包的影、盐池的影、南洋的影叠在一起,像无数双手在布上相握。奶酒坛被打开的瞬间,金红的酒液与星砂光撞出片星,落在每个人的衣襟上,都凝成个小小的共尘花——乌日娜的毡裙沾着戈壁的沙,阿荔的衣袖带着薄荷香,小石头的裤脚缠着盐晶,叶璃的裙摆印着“北辰”的紫纹,每个人的花影里,都藏着别人的春天。
春溪的水在宴外静静淌,水面漂着的星砂光,把梅下的笑声往更远的地方送。远处的官道上,邮差正牵着马往回走,邮包上沾着的星花瓣在风里轻轻晃,像在说:别急,春天还长,这场宴,会顺着星踪,一直开到所有牵挂的人,都走进同片光里。
叶璃望着布上重叠的影,忽然拿起笔,在《汇通医镜》的末页画了个圈,把所有的星花、人影、山海都圈在里面。圈的边缘,她用星砂写了句话:“所谓相逢,是所有的春天,都往同一个圈里走。”
笔尖落下时,梅树梢的红绳突然晃了晃,把戈壁的风、南洋的帆、染坊的蓝、春溪的水都缠在了一起,像给这个圈,系了条永远不会松开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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