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捏着那张黑色卡片,指尖都快嵌进纸里了。金悦会所他听说过,在云城算得上顶级会所,不是他这种小保安能踏足的地方。江月选在那里见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正琢磨着,对讲机里突然传来赵刚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林默,门口有个代驾的活儿,赶紧过来。”
“收到。”林默应了一声,把卡片揣进兜里,快步往酒店门口走。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辆银色的奔驰停在路边,车标在路灯下闪着光。驾驶座上坐着个女人,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连衣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她头靠着椅背,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样子是喝多了。
赵刚正站在车边,见林默过来,拍了拍他的胳膊:“这是陈女士,你送她回家,路上机灵点。”说完又转向那女人,语气放软了些,“陈女士,这是我们酒店的保安小林,人靠谱,让他送您,放心吧。”
那女人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林默,带着点酒后的慵懒和审视。她的眼睛很亮,像是含着水,看了林默两秒,轻轻“嗯”了一声,挣扎着往副驾驶挪。
林默赶紧过去扶了一把,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膊,只觉得皮肤又滑又凉,像摸在绸缎上。他心里一跳,连忙松开手,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陈女士,您家住哪里?”林默系好安全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星河湾。”女人的声音有点哑,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似乎连多说一个字都费劲。
林默点点头,发动车子。星河湾是云城的高档小区,离星辰酒店不算近,得开半个多小时。
车子刚上主干道,那女人突然“唔”了一声,眉头紧锁,手捂着嘴,像是要吐。
“陈女士,您还好吗?”林默心里一紧。这要是吐在车里,麻烦就大了。换作平时,他只能靠边停车找塑料袋,可现在,他脑子里突然闪过天巫传承里的一个小法子——引气舒络,能快速缓解酒后的不适。
他没多想,左手稳稳把着方向盘,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对着女人的胸口轻轻一点,同时在心里默念口诀。这动作很快,几乎是下意识的。
没想到那女人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眼神瞬间清明了不少,带着点警惕:“你做什么?”
林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她的领口开得不算低,但自己这一指确实离得太近了。他脸一红,赶紧解释:“您看着像要吐,我……我会点小法子,能帮您舒服点。”
“小法子?”女人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看你是想趁我喝醉了,占我便宜吧。”
林默顿时语塞。这话没法反驳,换作任何一个女人,被一个陌生男人这么指着胸口,都会这么想。尤其是她身材火辣,那红色连衣裙本就贴身,这会儿因为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得厉害,更显得惹眼。
“不是您想的那样。”林默没收回手,反而加重了几分力道,将一丝微弱的气感送了过去,“您感受一下,是不是舒服点了?”
女人本想发作,可下一秒,一股清凉的气息突然顺着他指的方向流进身体,像一股冰泉从喉咙滑下去,瞬间浇灭了胸腔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松开了捂着嘴的手,惊奇地看着林默:“这……这是什么?”
“就是点乡下学的土办法,能顺顺气。”林默收回手,心里松了口气,还好管用了。
女人没再说话,只是眼神变了,上下打量着林默,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件。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语气里的嘲讽少了些,多了点好奇:“你这是……气功?”
“算是吧。”林默含糊道。他还没完全搞懂这传承的门道,不敢说得太满。
“我还以为那些都是骗人的。”女人笑了笑,这一笑,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竟有种成熟的风情,“你这本事,跟谁学的?”
“家里老人教的,不值一提。”林默不想多谈,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越是不说,女人反而越好奇。她瞥了一眼林默胸前挂着的工作牌,上面有名字和照片。
“林默?”她念了一遍,“名字倒是挺普通的。”
“嗯。”林默应了一声,专心开车。
“听你口音,不是云城本地人吧?”女人又问。
“不是,青县来的。”
“青县?”女人想了想,“离这儿挺远的,怎么想到来云城当保安?”
“过来找点事做。”林默还是那套说辞。
“做保安屈才了吧?”女人轻笑,“会你这手本事,随便去个养生馆,也比当保安强啊。”
林默没接话。他来云城本就不是为了当保安,可江月那边没动静,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车子快到星河湾时,女人突然说:“前面左拐。”
林默愣了一下:“左拐?星河湾是往右啊。”
“不去星河湾了,去望月山。”女人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望月山?”林默吃了一惊。这都快十点了,望月山那边荒郊野外的,这个点去干什么?
他看了女人一眼,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心思。林默心里有点打鼓,可人家是雇主,他一个代驾也不好拒绝,只好打了左转向灯。
“您这个点去望月山,是有什么事吗?”林默忍不住问了一句。
女人没回答,只是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望月山离市区不远,但山路不好走,弯弯曲曲的。林默开得很小心,车里一时没了声音,只有发动机的轻微轰鸣。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开到了山顶。山顶有个小亭子,叫揽月亭,周围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月光很好,把亭子和周围的草地都照得发白。
林默把车停在亭子旁边,熄了火:“陈女士,到了。”
女人没动,过了几秒才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她站在崖边,望着山下的城市夜景。远处的霓虹灯像一片星海,密密麻麻的,衬得山顶越发安静。
她穿的酒红色连衣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身姿窈窕,站在那里,像一幅画。可林默却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突然,她张开嘴,对着山下大喊起来:“啊——!”
声音很大,带着压抑的委屈和愤怒,在山谷里回荡。林默被吓了一跳,愣在车里没敢动。
她喊了好几声,直到嗓子有点哑了才停下,肩膀微微耸动着,像是在哭,又不像。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转过身,对着林默笑了笑,那笑容有点苦涩,又有点疯狂:“你看,山下的人多热闹,可谁也不知道山上有个疯子,对吧?”
林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你别害怕,我没疯。”女人擦了擦眼睛,走到车边,靠在车门上,“就是心里堵得慌,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喊两声。”
林默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红了,像是藏着很多眼泪。
“我前夫今天结婚了。”女人突然说,语气很平静,“娶了我最好的闺蜜。”
林默愣住了,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我们在一起十年,从一无所有到有车有房,他说会爱我一辈子。”女人笑了笑,笑得有点惨,“结果呢?还不是跟我闺蜜搞到了一起,连公司都给我掏空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林默倾诉:“你说,人怎么能这么恶心?我掏心掏肺对他们,换回来的就是背叛?”
林默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种事,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
女人又说了几句,大多是些抱怨和不甘,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像是累了。她靠在车门上,闭着眼睛,月光洒在她脸上,能看到细细的泪痕。
“林默是吧?”她突然睁开眼,看着林默,“谢谢你送我过来,也谢谢你刚才那下子,不然我可能真吐在车里了。”
“不客气,应该的。”林默摇摇头。
“你那本事,能不能再给我来一下?”女人问,“我现在心里还是堵得慌。”
林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您坐好。”
女人坐进副驾驶,林默探过身,这次没敢用手指,而是伸出手掌,轻轻按在她的胸口,默念口诀。一股比刚才更柔和的气感缓缓注入,像温水一样流遍她的四肢百骸。
女人舒服地叹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眼睛也闭上了,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倦意。
过了几分钟,林默收回手:“感觉好点了吗?”
女人慢慢睁开眼,眼神里的戾气消散了不少,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你。”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钱包,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林默,“这点钱,不算代驾费,算我谢你的。”
林默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举手之劳。”
“拿着吧。”女人把钱塞进他手里,语气很坚持,“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林默没办法,只好收下。
“送我回星河湾吧。”女人系好安全带,这次没再提别的要求。
车子往回开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但气氛比来时缓和了不少。快到星河湾小区门口时,女人突然说:“林默,你这本事别浪费了。我认识个人,开了家 wellness 中心,你要是有意向,我可以帮你问问。”
林默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份更稳妥的工作,可他心里还惦记着江月的事,还有周明辉回来后的聚会,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谢谢陈女士,我……我再想想。”
女人点点头,没再勉强:“也好。这是我的名片,想通了给我打电话。”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金色的名片递给林默。
林默接过来一看,上面印着“陈曼,风尚传媒总经理”。原来她还是个公司老板。
“到了。”林默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陈曼推开车门,又回过头看了林默一眼:“明天晚上,金悦会所那边,你要是去的话,说不定会遇到有趣的事。”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头看她:“您怎么知道……”
陈曼笑了笑,没解释,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小区大门。
林默握着那张金色的名片,半天没回过神。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去金悦会所?难道她认识江月?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名片,又摸了摸兜里江月给的黑色卡片,突然觉得这云城的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十二点了。赵刚看他回来,撇了撇嘴:“送个代驾送这么久,偷懒了吧?”
“没有赵队,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林默没解释。
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陈曼的话像一颗石子,在他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句“有趣的事”,指的是什么?
他翻了个身,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明天的日期。还有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要去金悦会所了。
林默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脖子上的玄羽坠。不管明天会遇到什么,他都得去看看。这桃花劫,这帝皇气运,总不能一直悬着。
他闭上眼睛,开始按照天巫传承里的口诀调息。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流动,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渐渐压了下去。
夜色渐深,星辰酒店的灯光在城市里亮着,像一颗孤独的星。而林默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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