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林的震动还在持续,那株裂开的树干中,黑色石板正泛着幽光。我(念念)指尖抚过石板上的扭曲符号,触感冰凉如霜,比归墟烽燧的玄铁还要坚硬。符号中心的“星穹之主,已窥源初”八个字,像是用某种锐器硬生生刻进石质,边缘还残留着能量灼烧的焦痕。
“这不是星穹界的通用文字。”身后突然传来苍老的声音,我猛地回头,只见一位背着竹篓的老者站在沙枣苗旁,他穿着打补丁的粗布短褂,手里捏着块半透明的龟甲,“这是‘陨星文’,三万年没在界域出现过了。”
老者指尖点向石板,龟甲突然浮起,在半空投射出淡绿色的光幕,将石板上的符号分解成无数细小的星点。那些星点在空中重组,竟化作一幅立体星图——图中最亮的那颗恒星旁,标注着与石板符号相同的印记,而它周围的行星轨道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银色光点,像极了星轨船的航标。
“星图?”我攥紧掌心的源初织痕碎片,那碎片此刻烫得惊人,“这是星穹界的坐标?”
“不止。”老者从竹篓里掏出块琥珀,里面封着只六翅虫,“你看这虫翅上的纹路。”琥珀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光,虫翅纹路竟与星图边缘的暗纹完全吻合,“这是‘界域信使’留下的,三百年前落在漠北荒原,当时我还以为是普通的虫珀。”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弯腰时,竹篓里滚出个青铜铃铛,铃铛上刻着的,正是星玄消失前留下的扭曲符号。我心头一紧:“您到底是谁?”
“旧守林人,守着这片沙枣林五十年了。”老者直起身,掀起帽檐——他的左眼是颗琉璃假眼,瞳孔里流转着星轨纹路,“也是当年跟着青衫大人打过星穹斥候的老兵。”
假眼突然亮起,投射出另一幅画面:三十年前的归墟烽燧,青衫太奶奶手持石梭,身后跟着百余名织者,正与三艘小型星轨船对峙。那些战船的船首,赫然刻着与石板符号相同的印记,而为首的战船旗帜上,绣着只衔着织痕的乌鸦——那是星穹界“猎痕者”部队的标志。
“星穹之主,当年就是猎痕者的统领。”老者的假眼闪烁着红光,“他最擅长剥离织者的源初之力,青衫大人的石梭之所以能引动旧约纹,就是因为当年被他打断过魂丝,逼出了藏在织痕深处的契约烙印。”
话音刚落,沙枣林边缘突然裂开道丈宽的裂隙,裂隙中飘出淡紫色的雾霭,里面隐约有金属摩擦的声响。老者将龟甲抛向空中,光幕瞬间扩大,罩住整片林子:“他们来得比预想中快——这是‘界域裂隙’,星穹的先遣队要用它当临时传送门。”
裂隙中探出数根银色触须,触须末端的吸盘上,竟长着与星玄相似的蓝眼。它们扫过沙枣苗时,那些刚抽芽的枝叶瞬间枯萎,化作星尘被吸进裂隙。我急忙催动源初织痕,金紫两色魂丝在林子里织出防护网,触须撞上网的刹那,发出刺耳的嘶鸣,吸盘上的蓝眼泛起痛苦的红光。
“这是‘噬痕虫’的触须。”老者扔来一把青铜短刀,刀柄上刻着沙枣花纹,“砍断它们的核心节点——就是触须上泛银光的环纹处!”
我握紧短刀冲上去,魂丝缠住最近的一根触须,刀刃劈下时,却被弹开三寸——这触须的硬度远超普通金属。老者在身后大喊:“用归序阵的反纹!你体内有星穹阵的残留能量,反过来能克它们!”
我突然想起星玄的星穹归序阵纹路,急忙调动魂丝,在刀刃上织出反向的阵纹。这一次,短刀如切腐木般劈入触须,银光环纹处爆出蓝绿色的汁液,触须瞬间瘫软成一滩黏液,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好小子!”老者吹了声口哨,假眼投射出更多星图细节,“看到没?这些触须是从第三星轨的‘废弃殖民星’伸过来的,那边早就成了噬痕虫的巢穴。”
裂隙深处突然传来号角声,剩下的触须猛地收缩,竟在缩回裂隙前,喷出无数黑色的颗粒。那些颗粒落地后迅速膨胀,化作一个个半人高的银色傀儡,胸口嵌着与石板符号相同的印记,手里的长矛泛着噬痕虫触须般的寒光。
“是‘织痕傀儡’!”老者的竹篓突然腾空,里面飞出数十张泛黄的符纸,符纸落地化作身披藤甲的虚影——竟是当年随青衫太奶奶作战的织者魂影,“他们把捕获的织者魂痕封在傀儡里,让其自相残杀!”
傀儡的长矛刺向沙枣苗时,我突然注意到他们胸口的印记在闪烁,频率竟与我体内的源初织痕产生共鸣。老者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大喊:“别抵抗共鸣!用旧约纹反哺他们!这些魂痕还没被彻底同化!”
我咬着牙放开魂丝的束缚,任由源初织痕的金光渗入傀儡体内。那些银色躯壳突然剧烈震颤,胸口的印记迸出火星,有几个傀儡的眼眶里,竟流出了金色的泪——那是织者魂痕在挣扎!
“就是现在!”老者的龟甲光幕突然压向傀儡群,“青衫大人留下的‘唤魂咒’,你跟着我念!”
他吟诵起古老的咒文,那旋律与沙枣花开花的频率惊人地契合。我跟着念诵时,体内的旧约纹突然发烫,在地上织出巨大的沙枣花图腾。傀儡们在图腾中痛苦地扭曲,银色躯壳寸寸剥落,露出里面淡金色的魂影——正是那些被星穹界捕获的织者!
“多谢姑娘……”为首的魂影对着我拱手,声音带着解脱的释然,“我们被困在噬痕虫的巢穴三百年,总算能归墟了。”
他们化作金雨落入沙枣林,那些枯萎的枝叶竟重新抽出新芽,连带着两株新苗也蹿高了半尺。裂隙中的号角声变得焦躁,似乎在催促什么,老者突然指向天空:“快看星图!”
龟甲光幕中的星图正在变色,那颗最亮的恒星旁,突然多出一道流动的红光,像条血管般连接着周围的行星。老者的假眼突然剧烈闪烁:“不好!他们在启动‘星核引流’!要把殖民星的能量抽去养噬痕虫!”
红光蔓延到第三星轨时,沙枣林的防护网突然剧烈波动,我体内的源初织痕像被针扎般刺痛。老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那半块虫珀按在我掌心:“拿着这个!去‘陨星谷’找‘破界者’,只有他们能关闭星核引流。这虫珀能打开通往谷中的裂隙——记住,千万别碰谷里的黑色沙砾,那是噬痕虫的卵!”
他说话间,竹篓里飞出最后一道魂影,那魂影穿着青衫,正是青衫太奶奶的模样。她对着我笑了笑,化作一道金芒钻进石板,石板上的符号突然亮起,竟在地面织出个旋转的光圈——显然是新的传送门。
裂隙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似乎有庞然大物要冲破空间壁垒。老者将青铜铃铛系在我腰间:“这铃铛能挡三次噬痕虫的精神冲击!快走!我们这些老骨头还能撑一会儿!”
织者魂影们纷纷挡在裂隙前,他们的身影在银色傀儡的冲击下渐渐透明,却没有一个后退。我看着那道旋转的光圈,又看了看老者眼中决绝的光,握紧虫珀纵身跃了进去。
穿过光圈的瞬间,耳边传来老者最后的呼喊:“石板上的星图藏着源初织痕的另一半——星穹之主当年……”
后半句话被突如其来的罡风撕碎。我落在片荒芜的峡谷里,抬头看见天空是诡异的紫黑色,悬浮的岩石上,爬满了与石板符号相同的印记。而远处的山巅,正有一道人影腾空而起,他身披黑色斗篷,手里握着的,竟是半块与老者石板相同的碎片!
他转过头时,斗篷下露出的左眼,竟与老者的假眼一模一样,流转着同样的星轨纹路。
“终于等到你了,源初织痕的继承者。”他的声音像风化的岩石摩擦,“我是墨渊,也是……你爷爷的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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