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瓷!”
“看着我!稳住心神!”
“以我掌纹为薪柴!”
“燃尽此身…此魂…”
“封!绝!此!劫!门!”
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燃烧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带着血沫和决绝,在这充斥着怪物嘶吼与劫门轰鸣的洞穴里,却异常清晰地回荡着,仿佛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规则力量。右掌的印记已经不是滚烫,而是彻底燃烧起来,那灰红色的火焰仿佛有生命般跳跃着,顺着我的手臂向上蔓延,所过之处,皮肉发出“滋滋”的焦糊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皮肉烧焦的怪异气味,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一种灵魂被投入熔炉、被彻底点燃的极致灼热感,仿佛我整个人都在从内而外地被净化、被献祭。
叶瓷瘫坐在几步外,怀里的囡囡似乎因为周遭能量的剧烈变化而微微动了动,但依旧没有醒来。她听到我那如同誓言般的嘶吼,涣散的眼神猛地凝聚起来,像是回光返照般,爆发出最后的光彩。她甚至没有去看怀里孩子的状况,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然后深吸一口气——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角无法控制地再次溢出一缕带着暗金色的血丝——然后,她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无比坚定地向我点头。
没有言语。不需要言语。这一刻,所有的恐惧、犹豫、伤痛都被抛在脑后,只剩下必须完成的使命和彼此间无需言说的信任。
就在我们目光交汇、意志统一的刹那,我脑海中那幅来自黑色石壁的“终极封印术”图案,仿佛被注入了灵魂,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不再是静止的、冰冷的刻痕,而是彻底活了过来!那两个代表着“面相”与“掌纹”本源力量的人形轮廓,如同从沉睡万古中苏醒的巨人,爆发出煌煌如日月的耀眼金光!无数复杂到极致、蕴含着天地至理的符文线条,如同无数条被唤醒的金色神龙,开始沿着玄奥的轨迹疯狂奔涌、交织、连接!一股庞大、古老、带着涤荡乾坤、封绝万邪的浩然气息,以我和叶瓷为桥梁,开始在这邪恶的洞穴中弥漫开来!
“呃啊啊啊啊——!!!”我仰天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狂吼,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从喉咙里吼出来!我不再压制,不再抗拒,不再有任何保留,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生命力,所有的灵魂本源,所有的情感与记忆…一切属于“萧烬”这个存在的东西,全部毫无保留地、决绝地灌注进掌心那疯狂燃烧的印记之中!我知道,这就是代价,这就是“命纹献祭术”的真正含义——以存在本身,换取刹那的封绝之力!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宇宙初开、法则诞生之初的庞大力量,以我为中心,如同积蓄了亿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肉眼可见的灰红色能量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海啸,以我为圆心向四周疯狂扩散!我脚下那不断搏动、散发着浓郁邪恶生命气息的肉瘤平台,在这蕴含着“封绝”规则的力量冲击下,发出了凄厉无比的、如同亿万活物同时被碾碎的痛苦嘶鸣!平台表面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深不见底的恐怖裂痕,暗红色、带着刺鼻腥臭的粘稠液体如同喷泉般从裂缝中疯狂喷射而出!平台上那十二个依旧保持着跪伏姿势、如同傀儡般向劫门输送着能量的黑袍教徒,连一声象征性的惨叫都没能发出,他们的身体就像是被投入了恒星核心的冰雪,在接触到这灰红色冲击波的瞬间,就迅速融化、汽化、蒸发,最终只留下十二道扭曲挣扎的淡淡黑烟,被上方劫门依旧在试图涌出的漆黑流光不甘地卷走、吞噬,仿佛他们存在的最后痕迹也被彻底抹除!
首当其冲的白眉婆婆,更是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她尖叫一声,那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充满了惊怒与难以置信!她周身瞬间爆开一团浓稠如墨、翻滚着无数怨魂虚影的护体黑光,这是她压箱底的保命手段!然而,在这股骤然爆发的、蕴含着专门克制邪祟的“封绝”规则力量面前,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护体黑光,如同阳光下的冰雪,又像是被利刃划过的丝绸,连半秒钟都没能坚持住,便发出了“啵”的一声轻响,彻底破碎、消散!她枯瘦如同骷髅的身体,如同被一柄无形的、蕴含着天地之威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后倒飞出去,速度快到拉出了残影!最终,她如同一块破布般,狠狠撞在了后方那巨大的、依旧在震颤的劫门门扉之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巨响,仿佛连那厚重的门扉都为之震动!大口的、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从她口鼻中不受控制地狂喷而出,她挣扎着,试图用手抓住门扉上凸起的雕刻稳住身体,但那双手却颤抖得厉害。她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之前那掌控一切的傲慢和怨毒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丝…仿佛信仰崩塌般的茫然!
“不…不可能!你这窃取命纹的蝼蚁…怎会…怎会真正引动…这早已失传的封绝之力?!这是…这是逆天之举!!”她嘶声尖叫,声音因为重伤和恐惧而变得扭曲走样,试图再次凝聚体内残存的力量,但那灰红色的能量气息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瓦解着她试图凝聚的每一分邪力。
但我已经无暇他顾,甚至连瞥她一眼的余力都没有。
在我主动、彻底、毫无保留地引动掌心印记,将其作为最初的“火种”和“薪柴”点燃,去共鸣、去唤醒那沉睡在时空深处的“终极封印术”的瞬间,我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人,一个叫做萧烬的个体。我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正在疯狂燃烧的熔炉,而燃料就是我的一切——我的生命力如同决堤的星河般汹涌倾泻而出,被掌心的印记贪婪而高效地疯狂抽取、转化;我的灵魂如同被投入火焰的优质煤炭,发出最炽热的光和热,融入那灰红色的火焰之中;我的意志,我的记忆,我的情感…所有构成“我”这个存在的要素,都在成为这“封绝之力”的养料!
灰红色的火焰不再局限于我的右掌,而是从我全身的毛孔中喷薄而出,熊熊燃烧!这火焰并不灼烧我的衣物,却在我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高达数丈的、由沸腾的火焰和纯粹能量光芒构成的虚幻身影——那轮廓,那姿态,赫然与石壁上代表“掌纹”力量本源的那个摊开掌心、蕴含漩涡的人形轮廓,一模一样!它顶天立地,虽然虚幻,却散发着镇压邪佞、焚尽污秽的煌煌神威!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对面的叶瓷,也发出了再也无法压抑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某种超脱般快意的呻吟。她掌心的神农纹,那传承自远古神农氏的力量烙印,以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刺瞎人眼的亮度燃烧起来!翠绿色的光芒不再是往常那种充满生机与治愈的温和气息,而是变得无比锐利、无比纯粹,充满了一种洞察万物本质、断灭因果宿命、守护一方净土的决绝意志!那翠绿色的光芒同样冲天而起,在她身后凝聚、显化,形成了一个略小一些、却更加清晰凝实、带着无数玄奥古老手印与符文流转的虚影——那正是石壁上代表“面相”力量、引导天地气运的那个结印人形轮廓!
我们两人,两个巨大的、代表着古老“命钥”力量的虚影,在这如同地狱核心般的邪恶洞穴中,隔着短短十几米的距离,遥遥相对。一个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灰红火焰,一个绽放着洞彻虚妄的翠绿神光。邪恶的肉瘤平台在我们脚下哀嚎,巨大的劫门在我们头顶震颤,整个空间都因为这两股被唤醒的古老力量而变得不稳定起来。
无需言语指引,无需繁琐口诀。当这两个代表着“掌纹”与“面相”本源的虚影彻底显化、气息勾连的刹那,它们仿佛遵循着某个早已铭刻在宇宙规则深处的古老契约,本能地、同步地抬起了它们的“手”——我的火焰虚影,抬起了那只完全由灰红色烈焰构成的、仿佛能熔炼星辰的右掌;叶瓷的绿色虚影,则结出了一个复杂到极致、引动着周围空间微微波动的玄奥古老手印。
“嗡——!!!!!”
一股无形的、却庞大到足以撼动现实的剧烈共鸣,在我们两人、两个虚影之间轰然产生!空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如同玻璃即将碎裂般的呻吟声,一道道细微的空间裂缝如同黑色闪电般在空气中一闪而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凝滞!那扇原本如同黑色瀑布般不断汹涌喷出漆黑流光、散发着吞噬一切气息的劫门,像是被一只无形却覆盖了整个天穹的规则大手,猛地扼住了咽喉!流光的喷涌骤然停止,如同被冻结的黑色江河!门上那些不断扭曲蠕动、发出疯狂嘶语的掌纹和面相,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发出了尖锐刺耳、充满了极致痛苦、愤怒和…一丝恐惧的哀嚎!它们的蠕动变得迟滞,它们的嘶语变得断断续续!
“就是现在!叶瓷!!”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飞速流逝,如同沙漏中最后的沙粒,身体正在从最微观的细胞层面开始崩解、消散,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淹没上来。但我心中却是一片近乎神性的清明,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同灯塔般闪耀——完成它!必须完成它!为了倒下的老林,为了身后万千生灵,为了…眼前这个愿意与我共同赴死的女人和孩子!
我燃烧的火焰虚影与叶瓷那结印的绿色虚影,仿佛听到了我灵魂深处的呐喊,同时将凝聚到巅峰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导向对方,并在我们之间虚空中的某一点,超越了空间的距离,轰然对撞!
没有预料中的惊天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冲击。在对撞的中心,一点极致的、无法用世间任何语言和色彩去形容其形态和颜色的“光”诞生了。那“光”仿佛包含了所有的颜色,又仿佛什么颜色都没有,它一出现,就散发出一种“定”的力量,一种“止”的规则。周围空间的震颤被抚平,空气中弥漫的邪恶气息被压制,劫门上那疯狂的嘶语被冻结,甚至连时间流逝的感觉都变得模糊不清。它仿佛就是“秩序”本身,是专门为了终结“混乱”而存在的终极答案。
这团蕴含着“封绝”本源的“光”,如同拥有自己的意志般,缓缓地、却坚定不移地上升,它的移动轨迹带着某种玄奥的道韵,如同旭日东升驱散黑暗,却又带着一丝黄昏降临、万物归寂的悲凉与决绝。它的目标,直指那扇被暂时扼住、却依旧散发着不甘与怨毒的劫门!
“不!!!给我住手!!你们这些悖逆命运的窃贼!!”白眉婆婆发出了绝望到极致的、如同夜枭泣血般的尖叫,她挣扎着,不顾身上不断崩裂的伤口和涌出的黑血,试图从门扉上挣脱,扑过来阻止。但她身受无法想象的重创,体内力量被“封绝”气息侵蚀得七七八八,又被那团“光”散发出的、令她灵魂都在颤栗的规则气息所震慑,她的动作迟缓、无力得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光”如同命运的审判,缓缓逼近劫门。
那团代表着“终极封印术”核心威能的“光”,最终,无声无息地,如同雪花飘落湖面,印在了劫门正中央,那道最大的、依旧在微微翕动、试图抵抗的缝隙之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离,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残余的、在远处逡巡不敢向前的怪物,都死死地盯住了那一点。
然后——
“咔…咔嚓嚓…”
细微的、却清晰无比地传遍了整个空间每一个角落的、如同冰面碎裂般的声音,从劫门上传来了。
门扉上,以那团散发着“定”与“止”规则的“光”为核心,无数道细密的、纯净到不含一丝杂质的白色裂纹,如同拥有了生命的蛛网,又像是蔓延的闪电,迅速而有序地向着整个门扉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它们蔓延过那些扭曲盘绕、代表着命运窃取的掌纹,所过之处,掌纹如同被灼烧的丝线般寸寸崩断、化为飞灰!它们蔓延过那些狰狞咆哮、凝聚着世间恶念的面相,面相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不甘的哀嚎,随即如同破碎的镜子般片片碎裂、消散!门缝中那被冻结的漆黑流光,在这白色裂纹的侵蚀下,如同遇到了克星,迅速褪色、消融,被彻底净化、阻断!
整个巨大的、仿佛支撑着整个邪恶世界的劫门,开始剧烈地、绝望地、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痉挛般震颤起来!门体上不断剥落下黑色的、如同锈蚀般的碎屑,仿佛它的存在根基正在被从根本上瓦解!
“成…成功了吗…?”叶瓷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虚脱和不敢置信的希冀。她身后的绿色虚影已经黯淡到几乎透明,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她本人更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怀抱囡囡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仿佛那轻飘飘的重量此刻也成了无法承受之重,显然已经灯枯油尽,全凭一口气吊着。
我张了张嘴,想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想对她说“我们做到了”,想最后再看一眼她和孩子…但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仿佛挣脱了肉身的束缚,身体仿佛已经不存在,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只剩下一点即将彻底熄灭的、微弱的意识之光,还在固执地注视着那扇正在遍布白色裂纹、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分崩离析的巨门。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那作为最初火种和核心的印记,燃烧的火焰正在迅速减弱、黯淡。它作为“薪柴”,已经快要烧尽了,连同我的一切,我的存在痕迹。
就在我以为一切即将终结,所有的牺牲和痛苦终于换来这惨烈而永恒的胜利时刻——
异变,毫无征兆地,以最恶毒、最出乎意料的方式,猛然爆发!
那扇布满了纯净白色裂纹、看似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瓦解的劫门,其最深处,那连接着未知邪恶维度的黑暗核心,猛地传来一声无法用耳朵听到、却如同亿万根钢针般狠狠扎入每一个生灵灵魂最深处的、充满了无尽岁月积累的怨毒、疯狂与被蝼蚁挑衅的暴怒的咆哮!
“卑贱的…窃火者…安能…以吾之碎片…封绝…吾之本源!!”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精纯、都要凝聚、都要恐怖!充满了最原始、最赤裸裸的毁灭与吞噬意志的黑暗力量,如同这邪神被逼到绝境后,燃烧自身部分本源发出的、回光返照的垂死一击!它不再是之前那种铺天盖地的洪流,而是凝聚成了一道细如发丝、却漆黑到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所有希望的毁灭射线!这道射线,诡异地绕开了正面的我,以及那团还在散发着“封绝”之力的“光”,如同一条拥有了智慧的、最恶毒的阴蛇,精准无比地、悄无声息地…射向了瘫软在地、已经失去了所有抵抗和防御能力、气若游丝的叶瓷…和她怀中那个依旧在昏睡、全然不知外界变故的、无辜的囡囡!
这攻击,太快!太隐蔽!太恶毒!它算计好了所有角度,利用了门扉崩裂时能量紊乱的掩护,瞄准的不是还有残存力量的我,也不是那团封印核心的“光”,而是已经油尽灯枯、毫无防备的叶瓷和完全脆弱的孩子!这是最卑鄙的报复,是要在最后关头,夺走胜利者最重要的东西,要在成功的果实上留下最恶毒的诅咒!
“不——!!”我残存的、即将消散的意识,发出了无声的、却撕裂灵魂般的呐喊!一种远比死亡更深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几乎是一种超越了思维、超越了本能、源于灵魂最深处羁绊的条件反射!在我那近乎停滞的意识反应过来之前,我那原本因为力量耗尽、即将如同烟云般消散的火焰虚影,猛地、以一种违背了能量守恒定律的方式,做出了最后一个动作——它向前猛地一扑,如同扑向烈焰的飞蛾,用那最后残存的、已经近乎透明的虚幻形体,义无反顾地、决绝地挡在了叶瓷、囡囡与那道凝聚了邪神最后恶意的毁灭射线之间!
“噗…”
一声轻微得如同叹息,却又沉重得仿佛敲响了丧钟的声响。
我那凝聚了最后存在痕迹的火焰虚影,在那道凝聚了邪神本源恶意的黑暗射线冲击下,连百分之一秒都没能坚持住,如同阳光下的泡沫,瞬间溃散,化为无数飘零的、闪烁着最后微光的灰红色光点,如同一场悲伤的血色萤火,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而那股黑暗力量,在击溃我最后的虚影守护后,虽然被消耗、削弱了大半,却依旧带着致命的侵蚀性与毁灭性的余波,如同跗骨之蛆,狠狠地、无情地撞向了…后方。
撞向了…因为虚影被彻底击溃而受到最直接、最彻底的反噬与灵魂链接断裂冲击、彻底失去所有力量、意识陷入无边黑暗、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无力飞出的…我的,那具已经开始从物质层面崩解的本体。
冰冷。
黑暗。
虚无。
最后的感觉,是仿佛坠入了永恒的、连时间都不存在的冰狱。
最后映入那即将彻底湮灭的意识画面的,是远处叶瓷那张瞬间写满了极致惊恐、绝望与无法言说悲痛的、泪流满面的脸庞,她的嘴唇似乎在动,似乎在呼喊我的名字。
还有…视野最边缘,那扇布满了纯净白色裂纹、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定格在崩碎前最后一刻的、巨大而残破的…劫门。
然后。
一切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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