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猛地一扭头,拽住王强就往地上按,顺手把李飞也扑倒,三个人滚着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他们刚藏好,庞博脚下的地就塌了,轰的一声裂开条深口子,黑土翻起来像浪头。那声音不是人喊的,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带着金属刮石头的动静,像是有骨头在土里来回蹭。
叶凡压着王强的胸口,手肘用力,低吼:“别他妈出声!”他盯着庞博,那人还站在裂缝边上,头仰着,好像在听什么。风停了,林子也静了。接着,一种嗡嗡声从四面八方渗进来,脚底板都能感觉到震。
雾,从洼地里往上冒。
开始只是贴着地的一层灰,几口气的工夫就涨到一人高,连树顶都吞了进去。五步外啥都看不见,石头、死人、青铜棺,全没了。叶凡伸手试了试,雾是温的,黏在手上,像拿湿布蒙住了脸。
“抓牢我。”他掐住王强的手腕,另一只手揪住李飞衣领,“谁也别松,一步都不能掉。”
他们挪着走。叶凡用石头在岩壁上划短道,每走十步就回头瞅一眼标记。可当他第三回 刻完转身,那道划痕正对着他——他们绕回来了。
雾在耍人,方向乱了。
“不是走错。”李飞喘着,眼镜全是水汽,“是……方向自己变了。刚才那嗡声,调子不一样了。”
叶凡没吭声。他想起棺材里那些符文转的节奏,三秒一圈,跟地底的震对得上。现在震没了,换成雾里的嗡鸣,一阵强一阵弱,没个准谱。
他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个箭头,指东南。那边是洼地,有水的话,准在那儿。几个人手拉手,贴着岩壁蹭。每一步都踩在碎石上,脚底打滑,差点掉进看不见的坑。
突然,王强手猛地一抖。
前头雾里,那玩意儿站着,四条腿跟柱子似的,一身骨甲叠着叠着,脑袋细长,没眼,鼻孔一张一缩,像在闻。
妖兽停了,前爪抬起来,掌心朝天,像个听声的人。
叶凡屏住气,手慢慢摸向腰侧——那儿别着把折叠刀,从破包里扒出来的。刀才十五公分,连野猪都捅不死。
妖兽忽然低头,鼻孔对准他们,喉咙里“呃”地叫了一声。
下一秒,它蹬地。
地面炸出蜘蛛网似的裂纹,冲击把四人全掀翻。李飞撞上石头,嘴鼻冒血,当场昏过去。王强想爬过去拉他,被叶凡一把按住。
“别动!它靠声音找人!”
那妖兽没追,转过头,鼻孔又抽了抽。它没耳朵,但能听见心跳、呼吸,甚至肌肉绷紧的动静。
叶凡闭眼,逼自己把心跳压慢。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那口棺材里,经文一个字一个字冒出来——‘道生一,一生二’,那声音不从耳朵进,直接撞进脑子里,一层层荡开。他咬牙,心里一遍遍念,拼了命让身子跟那节奏对上。
忽然,掌心发烫。
一点青光从指缝漏出来,像从青铜棺上爬过的光。他没多想,抬手就往妖兽鼻子底下拍。
轰!
气浪炸开。妖兽一声尖嚎,退了三步,骨甲崩了缝,鼻孔淌出墨一样的黑水。它终于“看”向叶凡,脑袋猛晃,像在顶什么东西。
“跑!”叶凡拽起王强,背起李飞,“上高处!”
他们跌着爬上去一块断崖。妖兽没追,但吼声传开,雾里亮起六对绿点——更多家伙来了。
崖顶是片平石,四周全是雾。叶凡放下李飞,检查伤——肋骨断了,肺里有血,再不治,撑不过俩钟头。王强瘫在地上,手抖,嘴唇发紫。
“它……为啥打我们?”王强声音打颤。
“不是打。”叶凡喘着,“是验。它在闻‘不该在这的东西’。”
他看向庞博。王强把他拖上来了,嘴里还在嘟囔,断断续续,像收音机信号不好。叶凡撕块布塞他嘴里,拿鞋带把双手绑背后。
“他不对。”王强盯着庞博,“刚才那妖兽……看见他,停了。”
叶凡点头。他记得庞博在泰山说梦话,记得他被吸进棺材时笑得疯,更记得他刚才那句“你们等我很久了吧”。不是巧合,是应上了。
雾外,吼声一阵接一阵。妖兽不冲,绕着圈走,隔一阵就震一下。每次震动,石头抖,李飞的伤口就多渗点血。
叶凡翻包,只剩半瓶氧气片、两把折叠刀、一个打火机、几根干树枝。他点着一根,火光在雾里发暗,可妖兽的吼声立马停了。
“火管用。”他赶紧堆树枝,想多点几堆,弄点烟挡视线。
王强突然拽他胳膊:“你看庞博!”
庞博在抽。绑手的鞋带自己断了,嘴里的布滑下来。他慢慢抬头,眼白翻上,嘴唇动,蹦出三个字:
“开……门……”
话没落,雾里轰地一声,像大地被撕开。崖边石头崩落,一条大缝从地底爬上来,直冲庞博脚底。
叶凡冲过去,一脚把他踹开。裂缝在他刚才站的地方炸开,黑气喷出来,卷成漩涡,像地底下张了嘴。
“他不是在说话。”叶凡咬牙,“是被人当钥匙使。”
他数剩下的东西:两把刀,一把钝了;半瓶药,救不了人;火撑不了十分钟。他们卡在高处,没退路,也没遮挡。
妖兽的吼声近了。雾里影子晃,至少五头逼到崖下。它们不试探了,一块儿发出低频震,石头开始裂。
叶凡点最后一根树枝,甩向雾最厚处。腐叶着了,黑烟冒起,暂时遮了眼。“烟一散,它们就冲上来。”王强靠墙,声音快没了。
叶凡没答。他盯着手心——青光又出来了,弱,但跟棺材里符文的跳动一个样。他闭眼,默念经文,光慢慢亮起来。
烟稀了。雾里,一头妖兽猛地跳上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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