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靠在满是血污的巷壁上,略微平复了一下翻腾的气血,目光投向不远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青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喂,死了没?”
回应他的,是几声压抑而痛苦的咳嗽,伴随着血沫从青年嘴角溢出。他还活着,但气息微弱,胸腹间那道恐怖的伤口仍在渗血,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云澈先运转命之轮回异能,温和的能量流转周身,胸口被屠夫临死反扑震出的内伤迅速愈合,体表的擦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片刻后,他恢复如初。
他走到黑衣青年身边,蹲下身,毫不客气地撕开对方早已被鲜血浸透的破烂衣物,露出了那道从锁骨延伸到腰侧、皮肉外翻、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
云澈皱了皱眉,从异能空间中取出急救包,拿出针线和消毒用品。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医者的温柔,更像是在处理一件破损的物件。他直接用酒精冲洗伤口引得青年身体剧烈抽搐,然后拿起穿好线的缝合针,手法生硬而直接地开始将裂开的皮肉像缝衣服一样强行拉扯、缝合在一起!
“呃……!”青年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额头青筋暴起,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内心疯狂咆哮:“这特么是哪个庸医教的缝合术?!活阎王吧这是!”但他此刻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感受着这堪比酷刑的“治疗”,任由云澈施为。
几分钟后,云澈打了个粗糙的结,剪断线头,看着自己那歪歪扭扭、但总算把巨大伤口强行闭合了的“作品”,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完美。”
青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背过气去。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这粗暴的治疗送走时,一股温和而充满生机的能量,突然从云澈按在他伤口附近的手掌传来,缓缓注入他几乎油尽灯枯的身体。
这股能量所过之处,剧烈的疼痛迅速减轻,撕裂的肌肉组织开始发痒、蠕动,以一种远超自然愈合的速度生长、连接。虚弱感也在一点点被驱散。
青年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这……这是治愈系异能?而且效果如此强大?!”他看向云澈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复杂。原来这人不是活阎王,是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全靠对方了!
很快,在命之轮回异能的强大效果下,青年胸腹间那道恐怖的伤口已然愈合,只留下一条粉红色的、略显狰狞的新生疤痕。虽然内里还需要时间彻底恢复,但至少行动无碍了。
青年挣扎着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重新回到体内的力量。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指了指一直静静靠在墙边的那口寂灭石棺,对云澈说道:“这口棺材,归你了。”
云澈脸上露出明显的错愕:“???”他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
黑衣人见状,疑惑道:“你……你不是为了这口棺材来的?”
云澈摇了摇头,坦然道:“不是。这东西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对你对我都没好处,拿着它只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那你在拍卖行为什么出价竞拍?”黑衣人更不解了。
“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借此找到击杀屠夫的契机。”云澈语气平淡,“况且,这东西本身也确实有点意思,只是时机未到。”
黑衣人了然,随即又追问:“你对屠夫也有仇?”
“没有。”云澈的回答干脆利落。
“那你为什么……”黑衣人更加困惑。
云澈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冷漠:“想杀,便杀了。需要什么理由?就算没有你把他引出来,我迟早也会找上他。他的存在,对我曙光城而言,是个潜在的威胁。”
云澈话锋一转,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骚动:“现在血色城堡的主人没了,群龙无首,估计马上就会大乱。你不打算趁乱离开吗?”
黑衣人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和空虚:“离开?去哪里?我的仇已经报了,此生……已无牵挂。”
云澈看着他,声音带着一种穿透迷雾的力量:“在末世,如果只想着报完仇就浑浑噩噩,或者偏安一隅,那么很快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屠夫’。唯一的出路,就是让自己不断变强,强到足以制定规则,或者至少,有能力铲除那些践踏规则的杂碎。”
他顿了顿,向黑衣人伸出了橄榄枝,语气不容置疑:“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你继续做你的自由人,但以你现在的状态和心态,恐怕很难在这乱世活得长久,只能窝窝囊囊地挣扎。第二,跟我混。我能给你提供资源、庇护,以及变强的机会。”
黑衣人看着云澈那双深邃而充满力量的眼睛,又回想起他之前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和神奇的治愈能力,再想到自己大仇得报后内心的空荡……他沉默了许久,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找到了新的方向。
“好吧。”他抬起头,眼神中重新凝聚起一丝神采,“我跟你。”
云澈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转身走到屠夫那庞大的尸体旁,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将那颗硕大、狰狞的头颅砍了下来。黏稠的血液滴落在地。
他提着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走回黑衣人面前,将其塞到对方手里。
“拿着,”云澈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去血色城堡正门,把屠夫的头颅,给我挂到最显眼的城头上去。”
黑衣人接过那颗沉甸甸、尚带余温的头颅,瞬间明白了云澈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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