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休息后,云澈不敢多停留。窗外的丧尸叫声似乎更响了。时间越久,危险越大。
云澈语气坚决地吩咐:“心晚,带上热武器,重点拿霰弹枪和子弹。”他又转向苏母:“请您尽量打包能带走的食物、药品,特别是水。我们轻装出发,只带最必需的,请快一点。”
苏心晚立即跑回房间,取出藏好的雷明顿870。她把找到的子弹塞进口袋,握紧手枪,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苏母努力压制恐惧,快速将剩余的罐头、饼干和瓶装水装进背包。
几分钟后,两人准备完成。她们脸上带着决心与恐惧。
云澈再次通过猫眼和缝隙观察外面。单元门口暂时没有新的丧尸,只有之前的尸体还在原处,散发出浓重血腥味。这里不能久留。
云澈压低声音,严肃地提醒:“跟紧我,脚步轻。无论看到或听到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声,不准停!”
两人用力点头,心跳剧烈。
云澈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他先闪身出去,警惕地观察四周,然后打出手势。
苏心晚和苏母屏住呼吸,踮着脚,小心地跨过门口尸体,紧跟云澈。恐惧让她们全身紧绷。
云澈没有走来的那条路。那边有超市,混乱和血腥味肯定引来了大量丧尸,过去等于送死。他选了一条更远但更安静的小路。
但末日的城市处处危险。一路上,他们好几次不得不立即蹲下,紧屏呼吸,躲在废弃车辆或绿化带后面,眼睁睁看着一两个、甚至三五个丧尸在不远处缓慢走动。每次近距离看见那些腐烂的脸,闻到臭味,苏心晚母女就浑身发冷,直冒冷汗。
云澈握紧刀,但最终都选择隐藏和躲避。他能解决零星丧尸,但打斗会发出声音,可能引来更多。他首要任务是安全地把两人带回堡垒。
一路上,除了丧尸低吼,更多是从四周建筑里传来的哭叫、惨叫和撞门声。这些声音像冰针刺进苏心晚和苏母的耳朵,让她们难受,却无能为力。她们只好低头,加快脚步,努力不听不想。
就在他们快要拐过街角,已经能远远看到云澈家。
“救命!啊……别追我!救命啊!”
一个极度惊恐的男声从前方岔路口传来。一个穿睡衣、浑身脏污的中年男人拼命奔跑,不断尖叫求救。
他身后,七八只丧尸被他的声音和活人气息刺激,追得更紧,速度似乎更快。
那男人一眼看到云澈三人,尤其注意到云澈手中的刀和苏心晚拿着的枪,仿佛找到希望,立刻转向他们冲来,继续大喊:“救救我!帮帮我!求你们了!”
云澈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
他低声骂了一句。这人的尖叫和奔跑,已经把整个丧尸群引了过来。如果他冲过来缠住他们,大家可能都逃不掉。
没有犹豫。在生存面前,云澈果断做出选择。
男人冲到离他们不到十米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得救的希望——
云澈突然行动。他身体前倾,右手猛力一甩。
一道寒光飞出。
匕首精准地插进了男人的喉咙。
叫声戛然而止,变成模糊的抽气声。男人又跑了两步,脸上带着惊愕,然后重重倒地,身体抽搐,血从脖子涌出。
一瞬间,周围安静了。
苏心晚和苏母完全僵住,瞪大双眼,无法相信眼前景象。一个刚刚还在呼救的活人……被云澈杀了?
她们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一幕。那不是丧尸,是活人啊。
“发什么呆!想死吗?快跑!”云澈的吼声惊醒两人。
他看也不看尸体和追近的丧尸,拉起苏心晚,全力向家冲刺。
苏母也被吼声激出求生本能,跟着拼命奔跑。
最后几十米变得异常漫长。身后丧尸嘶吼逼近,腥风扑来。
“快!进楼道!”云澈把苏心晚和苏母推入门厅。
他快速取出遥控,对准厚重防爆门。
轻响一声,气密锁解除,门缓缓向内打开。
“进去!”云澈几乎用推的方式把两人送入屋内。
他自己最后闪入,看也不看外面扑来的黑影,重重按下内部紧急关门按钮。
低沉的轰鸣声中,合金防爆门迅速闭合。
在门缝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一只腐烂的手臂突然伸进来试图阻挡。
但来不及了。
刺耳的骨折声响起。手臂被坚固门框直接夹断。半截残肢掉在玄关地上,手指还在抽搐。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防爆门彻底锁紧。
门外,传来丧尸疯狂拍打金属门板的噪音和嘶吼。
门内,三人瘫软在地,大口喘气,旁边是那截断掉的手臂。
苏心晚和苏母看着断臂,再看向面无表情、正在上门栓的云澈,强烈的恐惧和后怕笼罩了她们。
这一刻,她们真正明白了云澈之前所说的“地狱”的含义。
而云澈那毫不犹豫、冰冷果断的一刀,也深深印在她们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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