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机场附近,云澈的手机显示父母乘坐的飞机已经落地。他没有去接他们。机场人多,容易引起注意。他提前用一个匿名软件,雇了一位看起来老实的中年司机。司机开一辆黑色大众轿车。任务很简单:在出口举牌接人,送到云栖路18号,不准多问。报酬已经用现金提前支付。
云澈远远看见司机举着写有“云建国、李秀兰”的牌子,站在人群中有些不知所措。不久,他看到了父母——父亲推着行李车,上面堆着两个大编织袋和旧行李箱,脸上带着疲惫;母亲跟在旁边,神情紧张。
司机迎上去,挤出笑容指着牌子解释。父母愣住了,反复看牌子,脸上越来越怀疑。父亲把母亲护在身后,皱眉打量司机。
司机连忙说:“是云先生雇我来的,他嘱咐要送你们回家……”
“哪个云先生?我们怎么信你?”云建国声音响亮,充满警惕。
这时候,云澈用新手机打给母亲。电话很快接通:“喂?哪位?”“妈,是我,”云澈的声音很镇定,“看到举牌的师傅了吗?是我请他来接你们的。车牌xxxxx,黑色大众。人可靠,钱付过了。你们上车吧,停车费贵,别让师傅为难。”
听到儿子的声音,母亲一下子放松了:“是小澈!建国,是儿子!”她把电话递给丈夫。“小澈?真是你?这怎么回事!”云建国对着电话,语气仍然严厉。“爸,真是我。快上车,到家再说!不是骗子,我很快就回来!”云澈语气肯定。“行吧……回去再跟你说!”云建国嘟囔着,向司机点头,开始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看到父母上了黑色大众,车开走,云澈转身坐进旁边一辆灰色轿车——这是他提前租好的。他启动车子,开上路。
他一直和父母的车保持几辆车距离,借车流隐藏自己。他紧盯前方,也不断看后视镜和周围。不久,他发现有几辆熟悉的车似乎在跟踪,于是他改变路线,在一个不起眼的路口转弯,独自开向别的方向。
后面车里的黄毛立刻跟上去。电话里传来王胖子的声音:“他去机场干什么?想带钱跑吗?盯紧点,别让他溜了!”
云澈发现被跟踪。他换了几次车道,还绕了一段路,带黄毛他们兜圈子。他不禁苦笑,现在出门有人监视,王胖子格局太小。再等一个月末世来临,看你怎么要债。
终于,云栖苑小区出现在眼前。云澈把车停在小区外一个路边车位。他熄火,车窗留一条缝。
几分钟后,黑色大众开出小区——司机完成任务走了。这说明父母已经安全到家。
云澈没有马上下车。他靠在座椅上,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这一路跟踪很紧,他必须非常小心。
他拿出卫星电话,打给家里座机。电话响两声就接了,母亲声音还带着不安:“喂……喂?”“妈,是我,”云澈语气温和,“到家了吧?觉得房子怎么样?我忙完了,这就回来!”
他挂断电话,推开车门,大步向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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