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悄然流逝。玄门医馆在经历了初期的声名鹊起、多方试探的风波后,并未沉寂,反而如同被溪流反复冲刷的卵石,磨去了棱角,沉淀下温润而坚实的内核。它不再仅仅是蓉城顶层圈层中的一个传奇话题,更已成为一个运转稳定、规则森严、且被广泛默认的独特存在,如同青江畔一座无声却不容忽视的山峦。
每日清晨,乌木门准时开启,药香弥漫。候诊区内,气氛宁静而克制。等待于此的,或许是某位退隐已久的政界元勋,或许是掌控庞大商业帝国的家族掌舵人,亦或是某个古武世家中地位尊崇的长老。他们身份各异,却都遵守着这里的秩序,收敛起外界的锋芒,静静地等待着那决定命运的时刻。
林芷琪坐镇前台,已然驾轻就熟。她不仅能精准筛选病例,更能凭借日益精进的“望气”功夫与医理知识,对许多病人的情况做出相当准确的预判,甚至能独立完成部分病人的前期调理与后期巩固治疗。她的存在,极大提升了医馆的运转效率,也使得“林医生”之名,在圈内愈发响亮。
方晓与何影姿的守护也已融入日常,如同呼吸般自然。方晓的气息愈发内敛,太极意境与这医馆的宁静氛围浑然一体,任何一丝不谐的波动都难以逃过他的灵觉。何影姿则在药香与病气的浸润下,对生命与毁灭、生机与衰败有了更直观的感悟,那“通明剑心”竟也隐隐带上了一丝济世慈悲的意味,不再纯粹是杀伐之器。
张三丰依旧深居内室,非疑难不出手。但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堪称定鼎。或是化解某种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诡异毒素,或是疏导因功法偏差导致的沉疴旧疾,或是以一枚简化的“培元丹”为油尽灯枯者续命。手段或为金针,或为符箓,或为丹药,皆远超常理,却又效果卓着,令人不得不服。久而久之,“玄门医馆”已成为特定圈层心照不宣的“圣地”——一个能解决真正“绝境”的地方。它的超然,不再需要刻意维持,已然成为共识。
医馆治愈的每一位病人,其背后往往牵连着一个庞大的家族或势力。治愈的恩情,转化为一张庞大而坚韧的人情网络。这张网并非刻意织就,却在一次次“妙手回春”中自然形成,无声无息地覆盖了蓉城乃至更广区域的权贵、文化、古武等多个顶尖圈层。
李老作为最初的受益者与引荐人,不时会介绍一些身份特殊、病情也确实棘手的故交前来,无形中进一步巩固了医馆的地位。
那位曾被张三丰点破功法隐患的司徒家长老司徒弘,在家族内部力主与周辰交好,不仅约束子弟不得冒犯,更主动送来了一些家族珍藏的、对修行有益的稀有药材作为谢礼。
甚至连之前结怨的南宫家,在南宫旭回去详细禀报(隐去了自己的不堪,着重强调了周辰的恐怖)后,家族内部经过激烈争论,最终也选择了暂时隐忍,并未采取报复行动,反而暗中撤销了一些原本可能对新玄门不利的小动作。
这些无形的人脉与有形的资源,开始持续反哺新玄门。秦雪主导的“新玄门发展基金”账户上,不时会收到匿名的、数额巨大的“捐赠”;一些稀有药材、古籍拓片、甚至是蕴含微弱灵气的玉石矿脉信息,也会通过特定渠道传递过来;在政策与商业层面,以赵德明为首的几位受过恩惠的商业巨擘,更是主动为新玄门未来可能涉及的产业铺路搭桥,扫清障碍。新玄门的根基,已不再局限于郊外基地与这青江小院,而是深深扎入了这座城市最深层的社会土壤之中。
医馆的稳定运行与张三丰展现出的、应对多方试探时那深不可测的手段,让各方势力不得不重新调整对其的策略。
龙组的监控报告日趋平稳,重点从“防御敌对势力接触”逐渐转向“维持其周边环境稳定”与“评估其社会影响力”。苏沐晴与周辰的沟通也愈发自然,偶尔还会带来一些龙组掌握的、可能与修行界相关的边缘信息进行交流。
古武界在经过初期的震动与试探后,大多数家族达成了某种默契:不可轻易为敌,可尝试交好。张三丰那手能洞悉功法隐患的能力,对任何武学传承而言,都是极具诱惑力又充满威慑的双刃剑。
潘多拉与黑暗议会在经历了试探的失败后,行动变得更加隐秘和谨慎。他们意识到强攻与直接的科技窥探难以奏效,开始转向更长期、更间接的布局,试图从周辰的社会关系、产业动向等侧面寻找突破口,但短期内,已不敢再轻易靠近医馆这片区域。
这一日傍晚,医馆闭馆后,墨老爷子拄着拐杖,独自一人缓步而来。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显然季老被治愈后,他与周辰的交往更为密切,自身也受益匪浅。
张三丰与他在后院石桌旁坐下,林芷琪奉上清茶。
“周先生,医馆如今,可谓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啊。”墨老品了一口茶,笑着感慨,“蓉城这潭水,可是因你而起了不小的波澜。”
张三丰淡然一笑:“墨老过誉,不过是尽些本分罢了。”
寒暄过后,墨老神色稍正,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古朴锦囊中,取出一张泛黄的请柬,以及一张用高精度相机拍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块残缺的黑色龟甲,上面刻满了极其古老、甚至有些狰狞的符号,在龟甲的裂纹处,似乎还有些许暗红色的、疑似朱砂的残留物。
“周先生,老夫此次前来,一是道贺,二是有件要紧事。”墨老将请柬和照片推到周辰面前,“三日后,在‘琅琊阁’有一场私人鉴赏会,规格极高,参与者不过十余人。届时,有几件压轴的器物展出,其中便有这面‘殷商祭祀龟甲’。”
他指着照片,语气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凝重:“此物据说刚从一处极其隐秘的遗迹中发现,上面的符号与已知的任何甲骨文都迥异,更关键的是……几位接触过它的老友,都隐约感觉此物‘不祥’,带着一股阴冷沉重之气,有人甚至当晚就做了噩梦。老夫觉得,此物或许……并非凡品,可能涉及一些我等无法理解的存在。想起先生学究天人,眼界非凡,特来相邀,望先生能拨冗前往,一同品鉴,也好了却我等一桩心事。”
张三丰的目光落在照片那龟甲之上,神识虽未亲临,却已能通过图像,隐隐感受到一股跨越数千年时光的蛮荒、血腥与一丝被岁月磨蚀却仍未散尽的执念气息。这绝非普通的古董!
他抬起眼,看向墨老,点了点头:“墨老相邀,自当前往。三日后,我准时到。”
墨老闻言,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送走墨老,张三丰独自立于院中,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他回首望了一眼这静谧的医馆,数月经营,悬壶济世,新玄门终是在这都市之中,立下了不容撼动的根基。而墨老带来的消息,则如同一把钥匙,即将为他开启另一扇门,一扇通往更古老、更神秘领域的大门。前路,依旧漫长,但步伐,已愈发沉稳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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