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18层走廊的瞬间，一股混合着地毯、皮革和空气清新剂的气息扑面而来。走廊不算特别宽敞，但装修考究，光线昏暗，只有少数几盏壁灯亮着，尽头是麦伦资本的LoGo墙。空气中弥漫着办公区域特有的味道。
但我们无暇感受这些。时间就是一切。
“微型摄像头布设点A，走廊入口。”我对着麦克风低语，同时将一个别针式摄像头别在消防门内侧一个隐蔽的挂钩上。视野通过连接的小型手持监视器传来，黑白图像，颗粒感明显，但能看清大致情况。
“信号收到，视野尚可。”猴子确认。
张龙借助隔断和阴影，快速向前移动探路。赵虎紧随我身旁，警惕后方。
平面图早已刻在我脑中。服务器房位于走廊中段右侧。
公共办公区是下班后的景象。电脑罩着防尘布，椅子零散。我们快速穿过。
“注意，前方转角后是内部走廊，通往服务器房和高管办公室。走廊尽头有一个摄像头，猴子？”我提醒道。
“摄像头干扰中，效果不稳定，快速通过！简易感应器屏蔽剩余时间很短！”猴子回应。
顺利通过转角，内部走廊出现。右侧是服务器房的金属门，看起来比较厚重，门上是密码键盘锁，可能还带有简单的磁条读卡器。左侧是高管办公室。
“抵达服务器房门口。”
“赵虎。”
赵虎上前，取出一个连接着并口线的小设备，接在密码键盘的接口上，设备指示灯闪烁。
“尝试破解密码……系统比较老式……正在穷举……”赵虎全神贯注。
时间流逝。感应器屏蔽剩余时间在减少。
“猴子，还需要多久？”“密码位数可能不多……继续……快了……”猴子也在同步尝试远程分析。
张龙守在转角警戒。走廊里异常安静。
“嘀。”密码键盘发出轻微的确认音，绿灯亮起！
“破解成功！是四位数密码！”赵虎低呼，轻轻一推，门开了缝隙，干燥的机器热风涌出。
“快进！”
我们迅速闪入服务器房。赵虎关上门。
房间不大，排列着数台机柜，指示灯闪烁，伴有明显的风扇噪音和磁带机运转的咔嗒声。温度较高。
“找到主服务器和存储设备！”我快速寻找。看到了标有“主服务器”和“磁盘阵列”的机柜，旁边还有一台老式的磁带备份库。
机柜有玻璃门，上是简单的物理挂锁。
“龙哥。”
张龙点头，取出细钢针和张力扳手，凑近锁孔，手法娴熟地操作。几秒钟后，锁舌弹开。
打开柜门，服务器和硬盘阵列呈现。我连接上便携电脑和微型硬盘。
“猴子，我已连接。需要绕过登录。”
“收到。尝试默认口令或简单漏洞……好了！进去了！看到文件系统了！”
屏幕上出现文件目录。我快速搜索关键词。
“搜索镜湖资本、mirror Lake capital……”
列表出现大量文件。很多是文本和早期电子表格格式。
“发现目标！开始拷贝1号优先级数据！”我选中关键文件夹开始拷贝。便携硬盘指示灯闪烁，拷贝速度较慢。
“估计要三四分钟以上。”
“感应器屏蔽剩余时间很短了！抓紧！”猴子催促。
等待煎熬。服务器的噪音显得刺耳。
终于，1号数据完成。
“继续2号优先级，内部通讯记录！”
再次拷贝。文件量大，进度缓慢。
“时间不够了！”赵虎看着表。
“猴子，能延长吗？”
“不行！强行延长会触发系统警报！必须撤了！”
“优先拷贝最近半年的！”
缩减范围，加快速度。但时间飞逝。
“屏蔽剩余时间十秒！”
进度条到90%！95%！98%！
“完成！”我猛地拔下线。
“屏蔽失效！快撤！”
张龙迅速锁好机柜门。我们溜出服务器房，赵虎带上门。
几乎同时，走廊尽头摄像头似乎恢复了正常扫描。感应器也重新工作。
我们紧贴墙壁，心跳如鼓。
好险！
“服务器房目标初步达成。数据已获取部分。下一步，尝试Lisa办公室或寻找其他线索。”我低声道。
服务器房的惊险撤离让我们心有余悸。目标转向Lisa的办公室。
“Lisa办公室在走廊最里面。”
我们谨慎移动至Lisa办公室门口。实木门，门锁是更复杂的电子密码锁，可能还带有早期的磁卡或钥匙孔备份。
“这种锁……硬破解风险大。”赵虎尝试后摇头。
“能不能从别处进？”
“窗户封死，通风口太小。”
看来直接进入难度极大。
“等等，”赵虎低声道，“门缝下有东西。”
他用镊子夹出一个小纸团。展开，娟秀潦草的英文：
“the real ledger is not in the system, nor in the laptop. check the old-fashioned way. Follow the numbers。 - L”
L？ Lisa？！
我们愣住。是提示？陷阱？
“Follow the numbers…… 跟随数字……” 叶晓洁思考，“物理标记？坐标？”
“老式方法…… 纸质记录？” 我想起父亲的笔记本。
目光扫视走廊。Numbers……数字……
注意到Lisa办公室门旁墙上有一个黄铜内部邮件投递口，下方不显眼处刻着一串数字：“0503 - 1121 - ”。
“发现数字：0503，1121，。”
“0503可能是5月3日（徐智国生日），1121可能是11月21日（母亲生日），可能是98年7月21日（关键日期）！” 叶晓洁迅速联想到。
“指向哪里？档案室？”
“平面图显示有一个内部档案室，门牌1815。”
“去档案室！”
我们迅速返回公共办公区，摸向1815档案室。
档案室1815的门锁是简单的电子密码锁。赵虎的设备较快破解。
室内是密集的金属档案架，满是旧纸张和油墨味。用手电照明。
“找1998年的档案！”
在角落找到“1997-1999年度档案”架。找到标有“1998 - 特殊项目及初始设立”的厚重档案盒。
取出打开，最上面是常规文件。下方发现一个牛皮纸袋，封口处有红色蜡封，印迹模糊似“宋”字！
“发现蜡封文件袋！”
小心打开，取出几页纸。内容令人震惊：
《特殊股权代持及收益归属协议》
甲方：宋瑞国
乙方：麦伦创投基金有限公司
见证方：镜湖资本（代理人：宋沉锋）
协议明确宋瑞国通过离岸结构持有麦伦资本51%股权，70%非法收益归其个人，由镜湖资本洗白。签署人包括李国明！日期：1998年7月21日！
“铁证！” 叶晓洁低呼。
“快拍照！扫描！” 猴子急道。
赵虎用便携式扫描仪（或高像素数码相机）仔细拍摄每一页，传回。我也用微型摄像头辅助拍摄。
原样放回文件。继续翻找，发现更多早期阴谋文件：针对智英集团的评估、利用李国明的计划、针对我父母的威胁纪要……
“所有关键文件已记录！”
“恢复原状，清理痕迹，撤离！”
小心放回档案盒，擦拭干净。退出档案室。
潜入已近四十分钟。需尽快撤离。
“猴子，撤离路线？”
“楼梯间干扰效果难保，快撤！”
我们快速向消防通道移动。心情既兴奋又紧张。
抵达消防通道口，闪入楼梯间。
“任务完成，正在撤离。”
“收到。接应就位。” 秦叔回应。
快速下行。至约10层时，异变陡生！
“嗡——” 低沉持续的安防警报响起！
“怎么回事？”
“不好！” 猴子声音焦急，“主安防系统可能切换至备用模式或触发手动检查！我失去干扰能力！所有监控感应器恢复正常了！你们可能暴露了！”
“快跑！”张龙低吼，加速向下冲。
我和赵虎全力跟上。
警报声、保安的呼喊声从楼下传来！
我们被堵在了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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