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江南市电视台大楼外的路灯刚亮起，就被涌来的粉丝和媒体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苏暖曦坐在选手专属的摆渡车里，指尖反复划过手机屏幕，屏幕上微博热搜榜的红色数字还在不断跳动——
#快乐女生今晚直播#已经冲到了第18位，后面跟着个醒目的“热”字，点进去的瞬间，密密麻麻的讨论像潮水般涌来。
“你看，又有营销号在猜我今晚唱什么了。”苏暖曦把手机递到林阳面前，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
屏幕上置顶的营销号配了张她前几期的舞台截图，文案写得有模有样：“知情人士透露，苏暖曦今晚或将挑战经典老歌，能否延续断层姿态？”
下面的评论区早就吵翻了天，有粉丝笃定她会唱原创，也有路人调侃“营销号能不能换点新花样”，还有别家选手的粉丝在底下暗暗较劲。
林阳凑过去看了两眼，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目光落在一条粉丝评论上——“曦曦冲！数据组已经准备好打投了，反黑组也盯着呢，绝不让人欺负你！”
他挑了挑眉，转头看向苏暖曦：“你粉丝还挺专业，居然还有数据组和反黑组？”
“我也没想到啊。”苏暖曦把手机拿回来，点开自己的微博主页，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赛前穿搭：米白色的纱质衬衫配黑色高腰裤，头发松松挽成丸子头，耳后别了朵小小的白色桔梗花，配文只有简单的一句“今晚见”。
下面的评论已经破了三万，点赞量更是快到十万，热评第一是粉丝的彩虹屁：“姐姐今天是温柔本身吧！求个衬衫链接！”
第二条却带着点担心：“曦曦注意嗓子！别太紧张，我们一直在！”
她指尖轻轻点着屏幕，语气里满是无措：“你看，抖音粉丝加微博粉丝都快八百万了，以前我连八百个粉丝都不敢想。这条穿搭微博我就是随手发的，居然有这么多人评论……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管理啊。”
她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委屈，“刚才翻私信，还有粉丝问我有没有官方后援会，能不能加群。我连个经纪人都没有，更别说助理了，连回复消息都得挤时间，哪懂什么管理粉丝啊？”
林阳接过她的手机，仔细翻了翻评论区和超话。
和其他选手粉丝群里整齐划一的控评不同，苏暖曦的粉丝评论更像是朋友间的聊天，有人分享自己的生活，有人给她提唱歌的小建议，还有人自发组织了“护曦小队”，在超话里整理她的舞台合集，甚至有人做了反黑表格，把恶意评论一条条截图记录。
他越看越惊讶，抬头看向苏暖曦：“都是活粉，而且特别用心。你没引导过，他们全是自发的？”
苏暖曦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椅扶手：“是啊，之前有粉丝私信我说，觉得我没人帮，他们就想搭个小圈子互相照应，还说不图别的，就想让我好好唱歌。”
“现在数据组每天帮我做热度统计，反黑组看到不好的评论就去举报，我看着特别感动，可又觉得愧疚——我连怎么跟他们说声谢谢都不知道，更别说管理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一个是凭借嗓子惊艳赛场的歌手，一个是能写出爆款旋律的创作人，面对舞台他们游刃有余，可面对日益增长的粉丝群体，却像两个手足无措的学生。
林阳把手机还给苏暖曦，指尖敲了敲膝盖，忽然开口：“看来，是该找个运营了。”
“运营？”苏暖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就是帮着管粉丝、对接工作的那种？可我连怎么找都不知道，而且现在比赛还没结束，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林阳摇摇头，语气笃定，“你现在粉丝涨得快，没个人帮着梳理肯定不行。”
“私信、评论、活动对接，这些都得花时间，你把精力都耗在这上面，怎么练歌？放心，我明天就去找台长，请他帮帮忙。”
苏暖曦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抓着他的胳膊追问：“你连台长都认识啊？”
林阳被她崇拜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也不算认识，就是之前《奔跑吧》立项的时候，我作为创作团队的人去开过两次会，跟台长聊过几句。”
“他人看着挺和蔼的，应该愿意帮这个忙——毕竟你现在是比赛的热门选手，台里也希望你能走得远些。”
他话音刚落，摆渡车就缓缓停在了电视台后门。
外面传来工作人员的喊声：“选手和工作人员请注意，距离直播开始还有一小时，请尽快前往指定区域！”
林阳立刻站起身，帮苏暖曦拎起放在脚边的背包，又仔细帮她理了理衬衫的领口：“别想太多，先把今晚的比赛做好。运营的事交给我，保证明天给你答复。”
苏暖曦点点头，心里的焦虑消散了不少。
她抬头看着林阳，路灯的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眼神衬得格外可靠。
她忽然伸手抱了抱他，声音软软的：“谢谢你啊，老公。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阳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跟我还客气什么？快去吧，候场室里肯定还有其他选手，别迟到了。”
两人分开，林阳拎着背包往后台走，那里堆满了各种乐器和音响设备，工作人员正忙着调试。
他忍不住往候场室的方向瞟——他知道苏暖曦肯定又在紧张，说不定正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微笑。
他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别紧张，你唱得肯定是最好的，我在后台听着。”
另一边，苏暖曦走进候场室时，其他选手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有人在对着手机练声，有人在化妆师的帮助下补妆。
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刚拿出手机，就看到了林阳的消息，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暖曦，你今晚准备唱什么呀？”周萌萌凑过来问，语气里带着好奇。
苏暖曦收起手机，笑着摇摇头：“保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她说着，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过了一遍今晚要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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