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嘉南县,县衙“典狱房”。
刀疤欲将手里的木匣递给一名衙役打扮的人。
“刘班头,这可是我们堂主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要收下。”
这名刘班头正是先前亲率一众衙役,前往黄老夫妇家,执行拘捕任务并将他们收押入监的那位衙役首领。
刘班头瞥了一眼木匣,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份“心意”的分量,但嘴上却客气地推辞道:“吴兄客气了,早上罗掌柜那边已经遣人送过‘使钱’了,这再送一份就过分了。咱们都是为朝廷办事,这些礼俗就免了吧。”
刀疤却不容分说,将木匣强塞进刘班头的怀里,笑道:“刘兄,咱们是自己人,就不要说客气话了。”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四周无人注意,便拍拍刘班头的胳膊,又道:“这‘使钱’王县尉那边都已经收了,刘兄又何必推辞呢?”
刘班头一听,哈哈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兄,事情已经办完了,我就先告辞了。”刀疤行了个礼,准备离开。
刘班头却热情地挽留道:“吴兄,稍等片刻。”
他不动声色地将匣子往身旁的一个老旧木柜里一放,为了掩人耳目,他又随手从旁边扯过一块略显陈旧的布,轻轻盖在了匣子上。
做完这一切,刘班头的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公式化的笑容:“吴兄,咱们走吧,我送你一程。”
刀疤点头应允,两人并肩走出房间,步入了县狱那昏暗的走廊。
走廊两侧,几盏油灯摇曳生姿,投下长长的影子,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
二人一边走一边寒暄着。
“刘兄当真是勤勉有加,时至深夜仍不辞辛劳地为朝廷尽忠职守,国家能得您这般中流砥柱,实乃社稷之大幸,百姓之福泽啊!”刀疤笑眯眯地说着一些场面话。
“吴兄切莫取笑于我,哎,只是这最近案子有点多,处理不过来啊。”刘班头摆摆手,苦笑回应道。
“咱们嘉南县向来太平,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案子?”刀疤好奇地问道。
“哎,别提了!”刘班头眉头紧锁,压低声音说道,
“最近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采花贼,接二连三地有姑娘失踪,闹得人心惶惶,本人这脑袋上的帽子都快保不住了!”
“哦?谁家的姑娘失踪了?”刀疤眼珠子一转,来了兴致。
“都是些穷苦人家的丫头,你也知道,这种案子最是麻烦,吃力不讨好,还没有油水可捞,本来寻思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谁知那些苦主家属整日里哭天喊地,这县衙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查下去啊!”
刘班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我相信以刘大人的本事,定能将这些宵小之辈绳之以法,还嘉南县一个太平。”刀疤脸上堆着笑,奉承道。
谈笑间,一个瘦高的身影与他二人擦肩而过,那人身穿一袭黑衣,步履匆匆。
刀疤立刻回头望去,露出疑惑的神色。
刘班头见状问道:“吴兄可是认得此人?”
刀疤愣了一下,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他喃喃自语道:“不算认识吧……但为何会如此相似呢?”
他收回目光,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对刘班头说道:“刘兄,您留步!小弟先走一步。”
说着,刀疤快步离开了县衙。然而,他并未走远,而是躲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目光紧紧盯着县狱的大门。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那小子不是死了吗?难道是我看错了?”
正在刀疤心中暗自思量之时,县衙大狱深处突然爆发出一阵阵凄厉至极的惨嚎声,那声音如同深夜中的厉鬼呼号,划破了夜的寂静。
紧接着,十几名身着赭色囚服的犯人从大狱里跑了出来,他们在夜色中四散奔逃,很快就融入了周遭的黑暗,只留下一串串急促的脚步声和渐行渐远的喘息声。
不久之后,一个瘦高的黑影缓缓步出大狱,手里还拎着一个人。
刀疤眯起眼睛,定睛一看,心中顿时一惊,竟然是刘班头。
此时的刘班头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被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如同一个猪头,耷拉个脑袋,生死不明。
更诡异的是,那个瘦高的黑影竟然能够单手拎起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刘班头,可见此人力气之大,远超常人。
随他一同出现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位老者,他们步履蹒跚,面容憔悴。
黑影将刘班头随意地往地上一扔,然后耐心地扶着他们,引领他们走向不远处停放的一辆简陋牛车。
待老者们坐定,黑影又从牛车中取出数只火把,这些火把的头部浸满了灯油,显得沉甸甸的,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湿漉漉、看似不起眼的破布。
只见那黑影单手在空中轻轻挥动,画出几个奇异的圈形轨迹,似乎是在施展某种秘术。
火苗,腾地一下,蹿了起来。
火把在他手中,燃起熊熊烈焰,映照着周围,更映照出一张阴晴不定的脸。
刀疤在一旁目睹此景,心中不由暗自惊呼:“修仙者!这绝对是修仙者的手段!”
紧接着,火把点燃了湿布,这燃烧物,带着明晃晃的火光,被黑影狠狠甩向不远处的房屋。
该死,这可是县衙!
火苗迅速蔓延开来,沿着房屋的墙壁、屋顶,一路肆虐,将一切可燃之物都卷入了它的怀抱。
不一会儿,整个县衙大狱便被熊熊烈火包围,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际,热浪滚滚,夹杂着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场面惊心动魄。
那瘦高黑影,手持最后一根火把,立于火光之前。
火光映照下,他的面容变得忽明忽暗,让人无法捉摸其真实的情绪。
那双眼睛,更是深邃得如同无尽的深渊,其中蕴含的邪恶会将人的灵魂一点点吞噬。
就在这时,那黑影仿佛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眼神锐利如刀,直接穿透了夜色,锁定了刀疤所在的位置。
刀疤只觉一股寒气直冲脊背,连忙将身体缩进旁边的阴影之中,生怕被那恐怖的目光捕捉到。
那双眼睛,那份凶煞之气,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
这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梆子声突然在街道上回荡,紧接着,慌乱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走水啦!走水啦!”
人们纷纷从梦中惊醒,披衣而起,惊慌失措地望向那火光冲天的方向。
街巷间,众人奔跑着,呼喊着,有的拎起水桶,有的扛起木梯,有的则手持长竿,纷纷向火灾现场赶去。
而刀疤再次探出头去寻找那双眼睛的主人时,却发现眼前空空如也,那黑影已经驾着牛车离开了。
他壮着胆子,来到牛车原本所在的位置。
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刘班头竟然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下一个形状怪异的黑色烧焦痕迹,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刘……刘班头?”刀疤的声音颤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如同死神般冰冷无情的眼睛,还有那凭空消失的刘班头……
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
“林……林慕白,是你吗?”刀疤冷汗直冒,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他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向石天一的大宅奔去。
他要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对方,因为不管那个黑影是不是林慕白,他们这次得罪的都可能是一名修仙者。
那可是他们凡人无法企及的存在。
……
与此同时,在嘉南县旁的“虎头山”上,一座依山而建,气势恢宏的大宅之中,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奢华的厢房内,弥漫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旖旎气息。
雕花大床上,铺着柔软的锦缎被褥,梵海半裸着身体,心满意足地躺在床榻上,嘴里哼着淫靡的小调,进入了贤者模式。
他斜眼看着门口那名叫做莲儿的丫鬟。
只见莲儿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含苞待放的花季,可惜的是,她此刻浑身只裹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双目红肿,泪痕清晰可见,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此刻凌乱不堪,如同杂草一般披散在肩头。
整个人衣不蔽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仿佛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她低着头,畏畏缩缩,双腿紧紧并拢,端着一只精致的银茶盘,用一种奇怪的,甚至有些别扭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朝着梵海走去。
纤细的胳膊似乎扭到了,端着茶盏的托盘不住地颤抖。
“主……主人,请……请喝茶!”她不敢直视梵海的眼睛,怯生生地说,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梵海听到声音,这才懒洋洋地坐起身来,伸手就要去接茶盏。
然而,由于莲儿不停哆嗦的手,茶盏剧烈晃动,最终,滚烫的茶汤还是洒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浇在了梵海的身上。
“啊!烫死我了!”
梵海烫得他从床上蹦了起来,破口大骂道:“你个小浪蹄子,想烫死我吗?!”
“啪!”
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莲儿娇嫩的脸颊上,将她打倒在地。
梵海还不解气,又对着莲儿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不堪入耳。
莲儿蜷缩在地上,无力地抵抗着,只有痛苦的呻吟声,在房间里回荡。
梵海发泄了一通,还不解气,“啪啪”拍了拍手。
这时,门外走进来两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他们满脸横肉,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仙师,有何吩咐?”两人恭敬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谄媚和讨好。
“王大,王二,这个臭婊子就送给你们了,给我好好“招待”她!”
说罢,梵海便扬长而去,留下王大、王二两人,贪婪地盯着躺在地上,如同羊羔一般的莲儿。
王大、王二对视了一眼,搓着双手,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光芒,兴奋地朝着莲儿扑了上去,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莲儿绝望的哭喊声……
喜欢天魔逐道之坠落凡间做牛马请大家收藏:(m.shuzongxs.com)天魔逐道之坠落凡间做牛马书纵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