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回到沈家时,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正慢慢褪去。她把阿辉送的旧自行车小心地停在别墅后门,车座上还沾着她刚才不小心蹭到的草屑,却被她宝贝似的拍了又拍。
一想到刚才骑车时的快乐,她嘴角的笑意就压不住。阿辉说明天教她调自行车链条,还说要带她去码头看渔船归港,光是想想,都觉得这枯燥的“考察期”多了点盼头。
可刚走进客厅,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沈廷洲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身形挺拔如松,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冷白的光晕,连空气都仿佛结了冰。
“回来了。”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硬着头皮走过去:“嗯,刚回来。有事?”
沈廷洲缓缓转过身,月光照亮他一半的侧脸,鼻梁高挺,唇线冷硬,眼神深不见底,像藏着漩涡的深海。他没回答她的话,只是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轻飘飘地扔了过来。
“什么东西?”林晚伸手接住,借着窗外的光一看,瞬间愣住了。
是张支票。
上面的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零,看得她眼睛都直了。这金额,够她在现代买套市中心的大平层,还能剩下不少。
“拿着钱,离开沈家。”沈廷洲的声音冷得像冰,“婚约作废,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林晚捏着支票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张边缘硌得指腹发疼。她总算明白他这股低气压是怎么回事了——多半是看到她跟阿辉学骑车了,所以又来这套用钱打发人的把戏。
“沈廷洲,你觉得我是这种人?”林晚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她把支票往茶几上一拍,声音拔高了八度,“我林晚是穷,是没你们沈家有钱,可我还没到要靠卖婚约换钱的地步!”
她最恨别人把她当成贪钱的拜金女,尤其是在她刚刚感受到真诚的温暖之后,沈廷洲这副嘴脸,显得格外刺眼。
“嫌少?”沈廷洲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可以再加。只要你点头,多少钱都可以。”
“你!”林晚被他气笑了,抓起那张支票,三下五除二就撕成了碎片,“我告诉你,这钱给我我都嫌扎手!想让我走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爷爷说清楚,把婚约撕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掉价呢!”
撕碎的纸屑被她扔得满天飞,像撒了一地的雪花。
沈廷洲盯着那些飘落的纸屑,眼神一点点沉下去。他本以为,这女人既然能跟那个修电器的小子混在一起,肯定是贪慕虚荣的性子,用钱打发再简单不过。
可她撕支票的动作干脆利落,眼里的愤怒和鄙夷不似作伪,像根针,猝不及防地刺了他一下。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林晚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死死地瞪着他,像只炸毛的猫。她做好了他会发怒的准备,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跟他吵到底。
可沈廷洲却突然笑了。
不是那种带着嘲讽的冷笑,而是低低的、带着点奇异磁性的笑,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他的笑声里没有暖意,反而透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偏执,看得林晚心里直发慌。
“很好。”他止住笑,抬眼看向林晚,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要把她从里到外看穿,“既然你不贪钱,那就看看,你能在沈家撑多久。”
“撑多久?”林晚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却还是硬着头皮顶回去,“三个月考察期,我一天都不会少!倒是你,别到时候舍不得我走!”
这话纯属嘴硬,她心里巴不得立刻卷铺盖离开这破地方。
可沈廷洲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舍不得你?”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身上的寒气几乎要将林晚冻结,“林晚,希望你到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某种笃定的威胁,像在宣告一场漫长的狩猎。
林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沈廷洲没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有探究,有嘲讽,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势在必得?
然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楼梯走去,黑色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只留下满客厅的寒意和散落一地的支票碎片。
林晚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刚才那股愤怒早就跑没了,只剩下莫名的心慌。
沈廷洲最后那个眼神,还有他那句“看看你能撑多久”,像一根无形的线,缠得她透不过气。
他到底想干什么?
林晚捡起一片撕碎的支票,指尖冰凉。她突然有种预感,沈廷洲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刚才的样子,不像是要赶她走,反倒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准备慢慢玩一场狩猎游戏。
而她,就是那个被盯上的猎物。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照亮了客厅里散落的纸屑,也照亮了林晚眼底的不安。
她摸了摸口袋里阿辉给的薄荷糖,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撑就撑!
她林晚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了他不成?
三个月就三个月,谁怕谁!
林晚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不管沈廷洲有什么花样,她都接招就是。
只是那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沈廷洲那个带着偏执的笑容,总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这场“考察”,似乎正朝着一个不受控制的方向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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