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剑锋晃身没入夜色,向信号的方向而去,约么着应该是知青点。
此刻, 何文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好在没纠结多久,村里逐渐响起了动静,隐约有哭喊声传来。
何文没再犹豫,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随着距离的拉近,哭声逐渐刺耳,一声高过一声,划破空气,带着急促的抽噎。哭声交错,感觉不止一人。
何文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赶到时,知青点外已经聚了不少人,三五成群的,将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哭声从小院传出来,高低错落, 听不出身份、年纪,揉成一团,全是脆弱破碎的情绪。
议论声很低,窸窸窣窣的,要走的很近才能依稀听到一字半句。
“造孽呦,好好的闺女,嘿……”
“真真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挨千刀的玩意,真该剪了那不中用的东西,管不住,还不如不要!”
……
何文从字里行间拼凑出了大概,这里怕是,发生了骚扰,甚至是强暴事件。
心下警铃大作,挤进人群。
屋外,躺着个人,蜷缩在地,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浑身交错着伤,血痕遍布。
脸上早已看不出五官,眼眶肿的像黑紫的馒头,血糊了一脸,只怕进气多出气少。
屋内,几人抱成一团,哭声阵阵。
何文几步近前,夏梦雪残破的像个娃娃,窝在墙角,瑟缩呜咽。刘春燕蹲在一旁,拥着夏梦雪,嚎啕不止,将一室的混乱又搅碎了几分。
何文脑袋嗡嗡,怎么会……
夏梦雪像是没有看见何文,眼神空洞地望着角落,瞳孔像是没有任何焦点,只剩下一具麻木的躯壳。
小雪……
何文靠近时,她猛的瑟缩了一下,像受惊的小兽弓起背,喉咙发出细碎的呜咽,那声音不像哭,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恐惧震颤。
何文像被钉在原地,浑身的血液瞬间被冻成冰。
何文蹲下身,牙齿打颤,眼泪无声的砸在地上,想要说些什么,可开口却只能像哭又像笑似的抽噎。
刘书记赶到时,一地的狼狈像发臭发烂的肉摊在那儿,他不方便进入室内,可事情总不能一直放着不管。
他寄希望于何文,这事儿她出面再好不过。可人终究是有感情的,特别是这样的情况,任谁也无法拿着大义去挤榨伤口。
刘书记一时有些颓然,这都什么事儿呀,这个知青点八成风水有问题,就这么几个人,事儿出了一波又一波,还都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敷衍的小事儿。
真真的愁死人。
过了许久,院外响起一波骚动。
三人穿着藏蓝色卡其布警服穿过人群走入了视野。领口别着铜制警号,帽子上的红五星在夜色中分外刺眼。后面还跟着一个瘦高的身影,应该是去报案的,赶的急,一脑门的汗顺着脸就往下流。
几人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同样也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人。
一名警员,赶忙蹲下身子探了探鼻息,狠狠松口气。朝着为首的警员点了点头。
事情有些棘手,为首的警员还是公事公办地开口,“我是派出所民警,这是我的证件,接到报案,特来了解下情况。我姓秦,谁是村里管事儿的,说说情况。”
刘书记正窝在阴影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嘬着烟嘴,脸色难看。
听到警员问询,只能硬着头皮上。
“警察同志,我是村里的书记刘贵,情况就你们看到这般,犯事儿的躺那儿,事儿出的突然,几个帮忙的手上没个轻重。受害的在屋里,是个知青。”刘书记微微佝偻着背,声音多了分沙哑。
“我也刚来,事情怎么发生的,没亲眼瞧见。女娃娃情况不是很好,等她们情绪缓缓,再问也不迟。”刘书记缓缓抬起头,看不出情绪。再问细节,他只得摇摇头,肩膀挎着,连呼吸都透露着一股无力的沉重。
负责记录的民警停了笔看向为首的警员。
三人沉默。
他们也没碰到过这么恶性的案子,小偷小摸的办了不少,可这年岁,犯流氓罪可要吃枪子儿的交易,一般的胆子也干不出这事儿。
多年混迹的流氓,也都收敛着,这算是极度彪悍的匪徒,起码是个不怕死的。几人心下有了盘算。
何文哭了好一阵,稳了稳心绪,她也听到外面警察的动静。
她也算是经历点儿事,虽然震惊、愤怒,好歹也活了几十年。
抱着哭一会儿,正事儿不能耽搁。
何文哑着嗓子喊了喊刘春燕,起码事儿要弄清楚。
“春燕。”何文轻轻拍了对方颤抖的肩膀,声音放额又缓又稳:“先别急,喘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乱,但咱还得把事儿说清楚,你慢慢想,从最开始发生的时候讲起,不用急,记不清的地方也没关系,想多少说多少就行。”
她微微倾着身子,目光平和的看着春燕,没有催也没有追问。
警员也听见屋内的动静,没有贸然进入,只在门口细细听着,记录刘春燕诉说的经过。
“我……当时正在屋里睡觉,睡的正熟,突然有人扑到我床上,我被压醒。睁眼就看到一张人脸往我跟前凑,手不住的往我被子里探,我……我就大声呼救。”刘春燕一阵哽咽:“可他……捂住了我的嘴,我喊不出来。他劲儿很大很大,我被压在床上,怎么挣扎都抵不住他,他……”
春燕止不住的颤抖,声音断断续续:“我拼命的挣扎,他还是,还是扯下了我的裤子,何文姐……我差点,差点就……”一阵泣不成声。
哭了好一阵,像是要喘匀气,春燕继续哽着声音道:“还好这个时候,小雪赶了过来,她打了那人一下,许是打疼了,他也顾不上我,转身就扑向小雪。待我缓过劲儿来时,小雪……小雪……已经被他压在身下,那个畜生!!!”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小雪不会遭毒手,为什么呀……何文姐!小雪是替我……替我遭难的呀……”春燕哭喊着扑进何文怀里,唇齿紧紧相咬,哭的隐忍却悲恸。
“没事儿了,都没事儿了。”何文一边帮春燕顺气,一边柔声安慰。
“怎么就没打死那货!他该死呀!”春燕怒极,眼神仿佛能吃人。手紧紧握成拳头,像是要冲出去鱼死网破。
夏梦雪突然有了动静,眼神狠厉,像是恶鬼般冲出屋子。
对着那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没人出手阻拦,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疯,更何况是个如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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