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强盛纺织”新整合的二号厂房,出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带头的是个脸上有刀疤、绰号“金疯子”的男人,正是“黑蜘蛛帮”的头目,收了崔成敏的钱来找麻烦。
“动作麻利点!把他们的电闸拉了!给那几台新机器灌点‘佐料’(沙土)!妈的,敢得罪崔常务,活腻歪了!”
金疯子低声对手下吩咐。
然而,他们刚靠近厂房围墙,黑暗里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哨响!
紧接着,几道雪亮的手电筒光柱猛地从四面八方射来,照得他们睁不开眼!
“操!有埋伏!”金疯子脸色大变!
只见朴大勇带着瘦猴、阿杰以及十几个最近招募的、膀大腰圆、一脸凶相的新保安(很多是他以前的街头兄弟),从阴影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铁棍和木棒。
“妈的!就知道你们这帮杂碎会来!”
朴大勇吐了口唾沫,脸上横肉抖动,眼中凶光比对方更盛。
“爷爷我等你好几天了!给我打!往死里打!出了事老子扛着!”
他根本没废话,直接带人扑了上去!
顿时,围墙外上演了一场全武行!
铁棍碰撞声、怒骂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朴大勇这帮人本来就是街头打架的好手,又憋着一股气,加上人多势众,很快就将“黑蜘蛛帮”的五六个人打得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金疯子脸上挨了朴大勇结结实实一棍子,鼻血狂喷,门牙都松动了,被手下拖着狼狈逃窜,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夜色中。
“呸!废物!”
朴大勇朝着他们逃跑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真当老子是吃素的?振宇哥早就料到那姓崔的王八蛋会来这套!”
原来,李振宇早就让朴大勇加强了工厂的夜间巡逻,并安排了人手日夜蹲守,就等着对方上门!
硬的不好使,崔成敏又来了软的。
他派人私下接触“强盛”厂里几个关键的技术工人和熟练工,开出高出一倍的工资,想要挖角。
同时,市场上开始流传关于“强盛纺织”的谣言:说他们用的都是黑心棉、财务快要破产、老板李振宇有案底等等……
面对这一波接一波的打压,强盛纺织内部气氛却没有那么紧张。
李振宇坐镇办公室,冷静地发出一道道指令。
“阿杰,釜山的货到了吗?”
“到了振宇哥!虽然成本高了15%,但生产线保住了!”
“对了,有没有人被挖走?”
“社长,没有我们厂的工人忠诚度非常高,暂时没有离职的。”
“相定,告诉所有人,跟着强盛,亏待不了他们,背叛强盛,汉城再无立足之地!”
“是!”
“大勇,昨晚干得漂亮。受伤的兄弟,双倍医药费,加奖金。那个金疯子,摸清他了吗?”
“宇哥,都摸清了!那老小子在城南有个相好的,每周三晚上必去!”
“很好,我不是那种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拳,这是小孩子过家家”
“我们应该是你打我一拳,我就拿刀抹了你脖子”
“知道!振宇哥!”
“至于市场上的谣言,相定,你以公司的名义,邀请我们最大的几个客户下周来厂里参观,让他们亲眼看看我们的生产线和原料。同时,准备一份律师函,追究那几个散播谣言最欢的竞争对手的法律责任,吓唬吓唬他们。”
李振宇的应对,有条不紊,狠辣老练。
一手用钱和机会稳住内部,另一手用更狠厉的手段反击回去。
数周下来,外界压力巨大,但“强盛纺织”如同狂风中的劲草,虽然被打压得却顽强地挺立着,没有被摧垮。
生产线没有停,订单还在增长,团队的核心凝聚力反而在外部高压下更强了。
东洋纺织,常务办公室。
暮色透过百叶窗,在崔成敏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他背对着门口,静静望着墙上悬挂的一幅巨大战略地图。
上面,数枚红色图钉密集扎在城东区域,那是“强盛”的根据地。
金课长和朴部长的汇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微弱。
每听一句,崔成敏的食指关节便无声地在地图的木质边框上叩击一下,节奏稳定,没有丝毫紊乱。
直到汇报停止,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开来。
他缓缓转过身,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丝绒眼镜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金边镜片。
“所以?”
他开口,声音平稳:
“我们动用了供应链、动用了非常规手段、甚至动用了舆论,却连一家初创企业的防线都撕不开?”
他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面前噤若寒蝉的两人。
“不要再去碰他的工厂和工人了。李振宇显然对此有所防备,甚至乐于在此类冲突中塑造其英明果敢的形象。”
他走到办公桌前,指尖点在一份关于“强盛”的财务简报上:“真正的战场,不在地上,而在天上。”
他沉吟片刻,如同一位棋手在端详棋局。
“会长将开拓市场的重任交于我,东洋的未来系于此役。我绝不容许有任何人阻挡。”
“报答会长知遇之恩的最好方式,就是为东洋纺织扫清一切障碍,夺取最终的胜利。”
“他的贷款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是资金额度太大了,就是突破口。”
崔成敏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去联系银行行长,让他以‘风险评估’的名义,全面核查贷款业务,特别是纺织关联企业的信贷。不必明指‘强盛’,我们要制造一种寒蝉效应,让所有敢给他供货、帮他周转的人,都感到凛冬将至。”
“其二”
他继续道,语气仿佛在部署一场战役:
“去查一查他们进出口报关的单据,每一项都要用放大镜看。再以‘热心市民’名义,向税务和消防部门提交一份措辞严谨、疑点列举清晰的匿名报告。我们要借力打力,让国家机器去帮我们敲开他的壳。”
“其三”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小杯威士忌:
“他不是在积极拓展海外客户吗?是时候让我们在美国的‘老朋友’们出面了,散步一些关于‘强盛’产品质量的不确定传闻,记住,不是确凿的指控,而是模糊的、无法证伪的疑虑。国际买家们,最忌讳的就是风险。”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地图上的那些红色图钉。
“李振宇以为商业战争是拳击台,要硬碰硬。我会让他明白,这是笼罩他的空气,是无处不在却又无从发力的大势。当他所有的融资渠道枯竭,合作伙伴因恐惧而远离,官方机构不断上门,海外订单纷纷流失,那时,他才会真正理解,他面对的是什么。”
“我要的不是他一时的伤痛,而是他整个商业根基的彻底瓦解。”
崔成敏最终轻声说道,如同一声叹息。
“去吧,这一次,我要看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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