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晚餐,用毛巾将煮好的玉米排骨汤端上餐桌,门铃随即响了起来,叶琳的声音出现在门外,过去开门后我发现来的人不仅是她,还有两年没见的余晴!
余晴同样是姜疏的闺蜜,不过她是最不待见我的那一个,看着她刚过耳朵的短发,和一副面无表情的神态,我一时竟也不知道该不该与她打招呼,叶琳及时推开了我,走进屋内后看了看,朝我问道:“姜疏姐呢,我原本还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呢!”
我什么都没说的给余晴让开身位,同时擦着手对叶琳回道:“在卧室,你去叫她吧。”
叶琳皱起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我去叫她?”
还没等我说什么,姜疏就已经从卧室出来了,她的神情如常,完全看不出刚才与我争论时双眼含泪的模样,也许这是她自己留给自己最后的自尊。
见到余晴在这,姜疏脸上闪过惊讶,随即走过去和她轻轻拥抱了一下,我不清楚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露出似乎许久未联系的释然表情,不过余晴如今站在这里,是不是就代表她们争论的事情已经有个结果了。
……
我拿了碗筷去洗,她们则是一副客人的身份,坐在餐桌前聊着什么,洗完碗筷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擦干手拿出来看了看,是二黎打过来的,我不清楚在卓玛的陪伴下,他有没有从自己的低谷里走出来。
如果他已经释然了,认为他爸犯的那些错误是罪有应得,那么恰恰相反的是陈清婉,他们是站在两个完全对立角度的代表。
接听电话后,稍稍沉默片刻,二黎才主动开口对我说道:“喂,江安。”
“是我,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听卓玛说,你得抑郁症了……江安,我觉得你这人简直是个奇葩!就从我跟你相处的角度来看,你这抑郁症吧,完全就是你自己过度内耗造成的……要是觉得难过,你为什么不去找杨意啊,合着她家里那么有钱,现在还留在花店生活,你认为她是为了什么?”
“你不懂,你想的太简单了。”
“呵呵,就是因为我想的简单,我才不会一遇到什么挫折,就像你这样自我内耗,得抑郁症完全就是你活该!”
我的心情在此时无比平和,回道:“你要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那我挂了。”
“挂吧,挂吧,你这人眼不见心不烦的,只知道将自己身上的不良情绪带给别人。”
“抱怨够了吗?”
“还不够,远远不够……对了江安,我跟卓玛在一块了,你赶紧祝福我们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二黎曾拯救过卓玛,卓玛如今也将二黎从低谷拯救回来,他们算得上真正意义的相互救赎;以后,卓玛可能也会为了二黎真正意义上留在南京生活,我希望他这头倔驴,能够保护好卓玛这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
我张了张嘴,祝福的话刚到嘴边,电话那头等得不耐烦的二黎,就在骂声中挂断了与我的电话。
……
挺恍惚的,二黎打电话来除了骂我一顿,还有就是告诉我他跟卓玛在一起的消息,我替他们感到祝福,同时自己也渐渐变得沉重,想不明白杨意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留下花店,难道真如二黎说的那样,她是在等我一起出国吗?
悲从心来的滋味特别不好受,我隐隐感觉到,抑郁症在这时候又发作了,被焦虑缠上身,一时间我的精神状态变得特别敏感,很多个不成立的念头出现在脑海,又瞬间破灭。
直到姜疏不知何时走在我身旁,我才堪堪回过神,用冷水匆匆洗了一把脸,然后在她复杂的眼光中,拿着洗好的碗筷走出去。
回到餐桌前,把洗好的碗筷放下,入座后叶琳最先开口问道:“江安,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答应我的事情?”
一阵沉吟后,我才不解的回道:“什么事情?”
“你这傻人真是多忘事……就是你答应我等事业有成后,就回扬州看看啊。”
叶琳说完这句话后,还没等我回话,余晴和姜疏几乎同时向她投来了目光,见此叶琳也收回了脸上的笑容,撇了撇嘴,陷入到沉默中,连饭桌上的气氛也沉闷起来,我们几个就在这样怪异的气氛里,吃完了这一顿没什么心情的晚餐。
……
姜疏余晴叶琳她们几个离开以后,我没有着急洗漱睡觉,而是换上速干衣物,在夜色中朝着江边方向跑去,我对生的念头变得无比强烈,我必须要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坦然去面对无人区里面的恶劣气候。
奔跑中,我的脚步不断在加重,同时有一种反胃的恶心感袭来,这是太久没锻炼,不会调整心率步伐带来的负面影响,不过在这样的劳累中,那些让我喊到沉重的心事情绪,也好像被我抛之脑后,最后变得越来越轻盈。
我仿佛成为了无人区里那些成群聚集的藏羚羊,不惧怕恶劣地气候和环境,没有感情上的束缚,也没有必须要履行的义务,唯一能迫害我的只有野生肉食动物和盗猎者……
……
来到江边的时候,我已经累得满身大汗,靠在栏杆上重重喘着气,而在劳累过后,便是浑身的轻松感,望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身后那些繁华的街道光影煌煌,总是在映照着人心里面的孤寂,我点上了一支烟,再次用手机播放起汪峰的《再见青春》,就这样将自己融入在夜色中。
我天马行空的想,如果世界上真有轮回这种说法,那么离去的蓝睫还有啸哥,到底有没有美满转世……还是说他们身上有什么业障,需要委托在世的朋友亲人去完成。
这样想了一会心事,在我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我迎面而来,她低着头并没有发现我,好像要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外套里,这是一种避世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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