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某些人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难道是因为，在过去，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吗？”
“嗯……那刻夏教授，穿着华服的大地兽，黄金裔的叛类，渎神狂妄的自裁者。”
菲洛不紧不慢地轻吐言语，那如兰的气息尽数喷洒在那刻夏的脖颈。
自从梦见那刻夏在公民投票大会上选择自裁时，菲洛便经常把自裁者挂在嘴边，像是嘲笑，更多的却是惺惺相惜的哀叹。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刻夏，菲洛偏过头来，那双漂亮璀璨的红眸直视着那刻夏的那只淡绿色的眼睛。
菲洛的左手轻抬，似是要绕过那刻夏的头后方去解开覆在那刻夏的另一只眼睛上面的绑带，这是五年前的菲洛想做的事情。
那刻夏的眼神看她，的确不一般，然而菲洛什么都想不起来，菲洛淡淡地凝了凝眉，最终垂下了那只想要解开眼罩的左手。
“不是想看吗？真理女士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怎么突然放弃了？”
那刻夏紧盯着菲洛的神态，有那么一秒，那刻夏还以为菲洛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菲洛想解开他的眼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怎么不躲？”菲洛侧过头来，不去看那刻夏，而是微笑着继续道，“不过是突然想起，不应该这么对待我的救命恩人罢了。”
“对了，不要叫我真理女士，听着很别扭。”
“救命恩人，哦，倒是比‘死对头’好听那么几分，作为你曾经的老师，我今天就大发一回慈悲，满足你心中所愿。”
看菲洛的确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不知是有几分失落还是其他，那刻夏放下了手上的本子，抬起手来，解开自己的眼罩。
“那刻夏教授还真是大方，我还以为您要骂我一声没轻没重呢。”
星空般的蓝色展示在面前，菲洛看向了那刻夏那眼睛缺失的部分，不是想象中的空洞，太美丽，菲洛有那么一刻晃了双眼。
这五年来，凭空在脑海里多出来的大量的足以颠覆现存世界所有认知的知识，真的能够治好这么一双眼睛吗，以及……
“的确，你的心灵着实有些盲目，以至于看不见近在眼前的答案，就算这只眼睛彻底恢复过来，也没有什么现实的意义。”
那刻夏起了身，远离了菲洛，那只疏离漂亮的淡绿色瞳孔里映照着菲洛的面容。
菲洛在那刻夏的面前随意，没了平日里属于学者的犀利，再去掉老师这层身份，那刻夏偶尔也会想起外界人称“真理女士”的她的年纪很小，甚至比很多学生都小。
不过，那刻夏与菲洛的最终目的却是相同的。
“不过我要声明，在你想起所有的一切之前，我不会将过去的事实陈述出来。”
这一个月来，菲洛的身体已经好了一部分了，那刻夏领着菲洛来到了他为她搭建的实验室，给菲洛看了他的研究手稿。
“做的好，加十分。”菲洛看着手稿，没想到那刻夏竟然把五年前她想要研究的“人造黄金裔”的课题顺便给研究了，非常地满意。
不知怎地，菲洛的脑海里突然间冒出来了“负分，给我滚”“零分，下一个”等等的句子，这么想，菲洛便也这么说了出来。
“……不要多想，我只是恰好对你的研究很感兴趣而已。”
“我不需要你的评价，我人就在外面的那间房里，你有事可以叫我。”那刻夏转过身来，交待好事情后，就要走出实验室。
“这实验很危险，如果再发生一次爆炸，我死透了，尸体化成灰什么的，让别人发现了，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在那刻夏要走的时候，菲洛看着满房间的实验器材，各种材料，以及那刻夏早已放好的几管试剂金血，问道。
“如果再发生一次，你的命我可救不了，呵……实验中断的后果自己承担。”
那刻夏转过身来，那漂亮的淡绿色的眸子看向了菲洛，眸间快速地掠过一丝心痛，“还有，菲洛女士，别轻易提及死这个话题。”
“那教授，我连骂你是自裁者都不能骂了吗？”
菲洛坐在了椅子上，手上快速地翻着那些实验记录，对着停留在门口处的那刻夏随意地问道，那双红眸透露出漫不经心。
“不行，那刻夏，这个要求我可不能答应，我听说，只要经常把夜里做的噩梦挂在嘴边，那梦就不会成真了呢，自裁者。”
菲洛边说话的同时，边在最新一页的本子上方写好了今天的实验日期。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照在菲洛那迷人的背影上，那深紫色的头发被随意地挽了起来，好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女人的话落在耳边，很动听，轻轻地拨动起了什么人的心弦。
“坐在那边自以为是的家伙，请记住，你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注意劳逸结合。”
那刻夏多看了一眼菲丝的背影，接着关上了实验室的门。
菲洛瞥了一眼关好的门，一个做实验做到废寝忘食的人竟然也会让她注意劳逸结合，真是意想不到。
如今偌大的实验室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菲洛倒也自在，在初步敲定好实验步骤后，看着那几管黄金的血液，开始了她的研究。
实验架上，试管里的液体冒着咕咚咚的热泡，随着试管下的加温装置，温度逐渐升高，液体逐步挥发，空间里越来越热。
狭小的管壁已经承受不住突然多出来的气体，气体出于本能地向着另一头，实验的最终点，也就是那管黄金的血液去冲刺。
随着气体与液体的碰撞，发出了美妙的声响，菲洛在这高潮的时刻发出了舒服的喟叹，接着用笔记录下来了最新的实验记录。
对菲洛来说，做实验向来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菲洛喜欢做实验的过程。
世界的命运为什么要英雄来背负呢，凡人应该选择自己的命运。
身为这个世界的程序错误一样的存在，既然回来了，便要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
翁法罗斯的外界，与此同时，某个星球的博识学会分部，拉帝奥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捧着一本书籍，页面却许久未翻。
五年了，那所谓的“第二人格”终于消失了，拉帝奥教授却谈不上什么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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