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最后只剩下宫翊修和洛昭明两人站在原地,松针落在肩头,也没人伸手拂去。
宫翊修先打破了沉默,目光落在东边的岔路——那是元菱轩抱着苏槐叙跑走的方向,也是房昀舒呼救声传来的大致方位。
“走吧,先找昀舒。”
洛昭明捏了捏口袋里的指南针,指尖微微泛白,他抬头看了眼宫翊修的侧脸,对方的眼神始终落在前方,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仿佛过去那些纠缠的十年、禁锢的五年,都只是林间吹过的一阵风。他喉结动了动,最终只应了一个字:“嗯。”
两人并肩往前走,脚下的腐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却再没别的交谈。
宫翊修脑子里全是房昀舒刚才的呼救声,软乎乎的,带着哭腔,让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不管是圈套还是真的遇险,他都必须尽快找到人。
而洛昭明的视线,却时不时飘向宫翊修的手腕,那里曾戴着一枚洛昭昭送的银链,后来被宫翊修摘了,换成了房昀舒随手编的红绳,此刻正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风卷着松涛掠过,把两人之间的沉默拉得更长。
元菱轩抱着苏槐叙在林子里疾走,树枝划过袖口也不在意,只低头盯着怀里人的发顶,语气带着点耍赖的意味。
“苏槐叙,你现在说句爱我,我就放你下来自己走。”
苏槐叙刚平复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元菱轩你有病是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胡说八道!”
“我不管。”
元菱轩脚步没停,反而抱得更紧了些,“你不说,我就一直抱着你——反正你是大明星,被人看见也不亏。”
“你!”
苏槐叙气得想骂人,话还没出口,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带着哭腔的喊声,软乎乎的,格外耳熟。
“哥哥,元哥!”房昀舒从一棵大树后跑出来,脸上还挂着眼泪,衣服蹭得满是泥土,一边跑一边朝他们挥手。
“我在这儿!”
苏槐叙立刻忘了跟元菱轩置气,挣扎着要下来:“快放我下来!弟弟在那儿!”
元菱轩没办法,只能先把人放下。苏槐叙一落地就快步朝房昀舒走去,蹲下身扶住他的胳膊,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弟弟,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房昀舒扑进他怀里,眼泪掉得更凶了,声音哽咽着:“哥哥……呜呜,好疼……刚才摔在坡上,腿好像扭到了,还有手也蹭破了……”
苏槐叙立刻去看他的手——掌心果然有一道红通通的擦伤,还沾着点草屑,腿肚子也微微肿着。
他皱紧眉头,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消毒湿巾,小心翼翼地帮房昀舒擦着手,语气里满是心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疼的话就跟我说,别憋着。”
元菱轩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亲近的模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也没再捣乱,只是蹲下身,伸手想碰房昀舒的腿。
“哪扭到了?我看看能不能先帮你揉开。”
房昀舒下意识往苏槐叙身后躲了躲,眼泪汪汪地看着元菱轩,又看了看苏槐叙,小声说。
“元哥……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林子里走动,不知道是不是绑我的那些人……”
元菱轩的手刚碰到房昀舒的裤腿,就听见对方急促开口,他立刻直起身,顺着房昀舒指的方向望去:“哪里?我看看——”
话没说完,房昀舒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方才还软乎乎的模样瞬间消失,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原本攥着苏槐叙衣袖的手猛地抬起,手肘带着风,狠狠砸向元菱轩的后颈。
“啊!”
元菱轩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闷哼一声,身体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双眼紧闭,显然是被砸昏了。
“弟弟,你干什么?!”苏槐叙惊得立刻站起来,后退半步,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眼前的人明明长着房昀舒的脸,可那眼神、那利落的动作,绝不是那个会哭唧唧喊疼的小笨蛋。
房昀舒收回手,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连声音都冷了几分。
“你倒不笨,还能认出我不是他。”
他低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元菱轩,脚尖轻轻踢了踢对方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
“早就跟那小子说过,别这么容易相信人,偏偏不听。现在好了,被自己人‘打’晕,传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
“你是……’?”苏槐叙攥紧了拳头,警惕地盯着他,“你把昀舒怎么样了?为什么要冒充他?”
“冒充?”房昀舒嗤笑一声,走到元菱轩身边,弯腰捡起对方掉在地上的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
“我用这具身体的时候,可比他自在多了。至于他……放心,只是暂时睡过去了,等我办完了事,自然会把身体还给他。”
他抬眼看向苏槐叙,眼神里带着压迫感:“现在,你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就跟地上这位一样,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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