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阵热气裹着鸡蛋的香味飘了进来，瞬间盖过了乐谱的油墨味和薄荷糖味，像一股温暖的暖流，让整个教室都变得温馨起来。
王铁花端着个银色的不锈钢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整齐地摆着二十多个鸡蛋，每个鸡蛋都热乎乎的，外壳上还冒着淡淡的白气，在晨光里像一个个小小的发光体。
她今天穿了件橘色的围裙，上面印着“生物实验室后勤组”的黑色字样，围裙边角还沾着点面粉——早上她不仅煮了鸡蛋，还在实验室烤了小饼干，准备给大家当零食。
头发用一根红色的发绳扎成马尾，发绳上还系着个小小的鸡蛋挂件，跟托盘里的鸡蛋很配，脸上带着笑眯眯的表情，眼角的皱纹都透着亲切，像大家的奶奶一样。
“来来来，每人拿一个鸡蛋，热乎的，刚从食堂煮好的，还冒着热气呢，吃了开嗓，比你们顾学姐的‘河东狮吼’管用多了！”
王铁花走到第一排，把托盘递到尹笙面前，声音洪亮又亲切，“小尹，你先拿，你测频谱费脑子，补补营养，别待会儿脑子转不动了，把女高的线看成蟑螂的轨迹了。”
尹笙放下手里的笔，从托盘里拿起一个鸡蛋，鸡蛋还带着温度，烫得他赶紧换了个手，手指在鸡蛋上轻轻捏了捏，像在检查鸡蛋有没有煮破。
他看了看鸡蛋壳，突然笑了：“王姨，您还在蛋壳上画了五线谱啊？真用心，比我们实验室画的还整齐，罗慢要是看到了，肯定要跟您学画画。”
周九饼好奇地探着脑袋，伸长了脖子往托盘里看，看见苏晓从托盘里拿了个鸡蛋，蛋壳上果然画着五条细细的黑线，还有几个用黑笔描的小音符，音符旁边还标着简谱数字，像给鸡蛋穿了件“音乐外套”，既可爱又实用。
她赶紧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吱呀”一声，引得旁边几个女生看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步走到王铁花面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鸡蛋，鸡蛋热乎乎的，烫得她手指直抖，赶紧把鸡蛋换到另一只手，像拿着个烫手的山芋。
“阿姨，这鸡蛋……怎么吃啊？”周九饼看着蛋壳上的五线谱，有点犯难，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是直接剥壳吃，还是要先对着五线谱唱一遍再吃啊？要是唱错了，是不是就不能吃了？”
她想起刚才尹笙测基频的场景，生怕吃个鸡蛋还要跟音乐挂钩，要是唱错了音符，鸡蛋就会“惩罚”她，比如变苦或者变辣。
王铁花被她逗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掌暖暖的，让周九饼觉得很亲切：“不用那么复杂，先吹凉了，再敲开蛋壳吃就行，跟平时吃鸡蛋一样。不过有个小要求，你一边吃一边背谱，把蛋壳上的五线谱记下来，这样吃了才管用，不然白吃了。”
她顿了顿，神秘地眨了眨眼，像在分享什么秘密，“我跟你们说，这鸡蛋可是我特制的‘开嗓神器’，里面加了蜂蜜和川贝，吃了之后嗓子特别清亮，唱歌不跑调，上次实验室的罗慢吃了我的鸡蛋，居然把《孤勇者》唱准了，你们说神奇不神奇？”
周九饼半信半疑地拿着鸡蛋，回到座位上。苏晓已经开始吹鸡蛋了，嘴巴对着鸡蛋轻轻吹气，“呼——呼——”的声音很轻，像小风吹过。
周九饼也学着她的样子，把鸡蛋举到嘴边，轻轻吹气，热气流拂过嘴唇，有点痒痒的，像羽毛在挠。吹了一会儿，鸡蛋不那么烫了，她用手指敲了敲蛋壳，“咔”的一声，蛋壳裂开了一道缝，缝里还能看到一点白色的蛋白，像在跟她打招呼。
她小心翼翼地剥着蛋壳，指甲顺着裂缝往下剥，生怕把蛋白剥下来。剥到一半，突然发现鸡蛋黄里裹着一颗小小的润喉糖，糖纸是彩色的，上面印着“do re mi fa sol la si”七个音符，还画着小小的音符图案，图案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吃完唱准调，开心没烦恼”。
“哎？这里面还有润喉糖啊！”周九饼惊讶地叫了一声，声音有点大，引来旁边几个女生的注意，她们也赶紧剥自己的鸡蛋，发现里面都有润喉糖，纷纷发出“哇”的惊叹声。
“对呀，王姨每次都会在鸡蛋里放润喉糖，说是‘双重开嗓’，鸡蛋补营养，润喉糖护嗓子，双管齐下，效果翻倍。”
苏晓笑着说，她已经剥好了鸡蛋，正把润喉糖拿出来，糖纸是粉色的，上面印着“fa”，“这润喉糖可好吃了，有各种口味的，我上次吃的是草莓味的，特别甜，这次的好像是橘子味的。”
周九饼把润喉糖从鸡蛋黄里拿出来，蛋黄是金黄色的，看起来特别有食欲，她先咬了一口蛋黄，沙沙的，带着淡淡的蜂蜜味，特别好吃，比食堂平时煮的鸡蛋好吃多了。
她又剥开润喉糖的糖纸，一股淡淡的甜味飘了出来，她以为是水果味的，就把润喉糖塞进嘴里，刚想感受一下甜味，突然一股强烈的辣味在嘴里炸开，像吞了个小辣椒，辣得她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赶紧吐着舌头吸气，嘴巴里像着了火一样：“哇！好辣！王姨，这糖是魔鬼椒做的吗？怎么这么辣啊！比我上次吃的火锅还辣！我现在感觉嗓子都在冒火！”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辣得直跺脚，椅子腿在地上划来划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她赶紧伸手去摸水杯，结果水杯里没水了，昨天晚上忘了装水。
苏晓赶紧把自己的水杯递过去，水杯是粉色的，上面印着个小兔子：“快喝点水！王姨的润喉糖有时候会做辣味的，说是能更好地开嗓，刺激声带，我上次也被辣到过，喝口水就好了，别担心。”
周九饼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凉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才稍微缓解了辣味，但嘴巴里还是麻麻的，像有无数根小针在扎。她吐了吐舌头，感觉舌头都快失去知觉了：“这也太辣了吧！我现在说话都觉得舌头在抖，待会儿唱歌会不会唱成‘辣辣辣’啊？”
王铁花正好走到她们旁边，听见周九饼的话，笑得更开心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辣才记得住音高啊！你想啊，辣得你嗓子发麻，待会儿唱歌的时候就会特别注意控制声音，生怕再辣到，音准自然就上去了。我跟你说，上次有个女生跟你一样，吃了辣糖之后，高音一下子就飙上去了，比平时好听多了，还被顾学姐表扬了呢！”
王铁花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这辣糖是我用小米辣和蜂蜜做的，不是魔鬼椒，放心吧，不会把你辣坏的，还能杀菌呢！”
尹笙这时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笔记本，上面还显示着刚才的频谱图，他刚才一直在分析数据，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他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补充道：“从科学角度来说，辣味能刺激迷走神经，迷走神经控制着声带的运动，轻微刺激能让声带处于轻微兴奋状态，短期音准能提升12%左右，还能让声音更有穿透力，不容易破音。王姨这个方法，其实是有科学依据的，不是瞎折腾。”
周九饼：“？？？？？”她看着尹笙，又看了看王铁花，脑子里的问号更多了，像一堆乱堆的积木。
“迷走神经？声带兴奋？12%？这些跟辣糖有啥关系啊？我现在只感觉嗓子疼，没感觉音准提升了啊！我刚才喝了水，是不是把12%的提升效果也冲掉了？”
她试着清了清嗓子，发出“啊”的一声，结果声音还是有点沙哑，跟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还带着点辣味的“后遗症”，有点怪怪的。
“别急啊，效果要等一会儿才会出来，大概十分钟之后，你再试试，肯定不一样。”
王铁花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递过来一颗普通的薄荷糖，糖纸是绿色的，“这个是不辣的，你含着，缓解一下辣味，顺便清新口气，待会儿唱歌的时候别熏到旁边的同学。”
周九饼接过薄荷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薄荷的清凉瞬间中和了残留的辣味，嗓子舒服多了，也不麻了。
她看了看手里剩下的鸡蛋，蛋白嫩嫩的，蛋黄还有一半没吃完，她又咬了一口，蛋黄的香味在嘴里散开，还带着点润喉糖的甜味，意外地好吃，比她平时吃的煮鸡蛋好吃多了。
“这鸡蛋还挺好吃的，就是里面的糖太辣了，要是下次能做甜的就好了，比如草莓味或者巧克力味的。”
她一边吃一边说，眼睛还盯着蛋壳上的五线谱，试着记下来——五条线，四个间，从下往上数，线是mi sol si re fa，间是fa la do re……记了几遍，居然真的记住了一点，好像辣味真的能帮助记忆。
苏晓吃完了鸡蛋，正拿着蛋壳看上面的五线谱，蛋壳被她剥得很完整，像个小小的容器：“你看，这蛋壳上的音符是‘do mi sol mi do’，正好是《小星星》的开头，王姨太有才了，连蛋壳都能利用起来，要是把这些蛋壳串起来，还能做个风铃呢！”
周九饼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蛋壳，上面的音符是“la si do re mi”，她试着跟着唱了一遍，这次居然没跑调，声音还比刚才清亮了点，不像之前那么沙哑了。
“哎？我好像真的能唱准了！”她惊喜地说，又试着唱了一遍，还是很准，甚至比苏晓唱的还稍微高一点，“难道这辣糖真的有用？12%的提升效果这么明显吗？”
“当然有用啦！”王铁花笑着说，她走到讲台前，拍了拍手，“大家都吃完鸡蛋和润喉糖了吧？吃完了我们就继续练声，争取把音准再提一提，拿个一等奖回来，到时候我请大家吃蛋糕，蛋糕上也画五线谱，还有蟑螂形状的奶油装饰，跟你们实验室的蟑螂模型一样！”
教室里的女生们都欢呼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更热烈了，刚才的紧张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周九饼也跟着笑，嘴里含着薄荷糖，感觉嗓子越来越舒服，刚才因为辣糖产生的不满也消失了。
她看了看黑板上的倒计时，已经变成了“25:30”，离预赛还有二十五分钟，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加油！周九饼！吃了辣糖和鸡蛋，肯定能唱好！争取拿奖，然后吃王姨的蟑螂蛋糕！”
只是，她还是有点担心——下次王铁花会不会做更辣的糖？比如变态辣或者死神辣？要是那样，她可能就要一边哭一边唱歌了，到时候评委还以为她是因为感动才哭的，说不定还能加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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