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恐惧即将吞噬理智的边缘,一个荒诞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意外划亮的一根火柴,微弱却固执地跳了出来。
最近……她确实看了太多。
为了缓解拍戏的压力,也为了逃避现实,她几乎每晚都沉浸在那些构建在原始莽荒背景下的“兽文”小说里。
那些关于丛林、部落、蛮荒、异兽、以及……穿着兽皮衣的原始人的故事。那些光怪陆离的情节,那些粗犷野性的设定,曾让她在疲惫的深夜里获得短暂的抽离。
难道……是因为最近看那些东西太入迷了?精神过度紧张加上车祸的冲击,所以……做了一个离了个大谱、细节却真实得可怕的噩梦?大脑在极度疲惫和创伤下,把那些小说里的设定一股脑儿投射了出来?
这个念头像一剂强行注入的安慰剂,虽然荒谬,却意外地让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点。
对啊,怎么可能呢?从江边车祸现场,瞬间转移到一片完全陌生的原始河滩?还穿着这种……玩意儿?除了是在做梦,还能怎么解释啊?
她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左肩立刻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这痛感如此真实,真实得让她刚刚建立起的“梦境堡垒”又摇晃了一下。
她低头,仔细审视着左肩。被安全带勒过的地方,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瘀痕正狰狞地蔓延开来,边缘还带着细微的擦伤。这伤势,与车祸时的撞击完全吻合。
“连伤都带进梦里了?”她苦笑了一下,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自嘲,“这梦……还真是够敬业的,差个劳模奖了。”
她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眩晕感再次袭来,眼前阵阵发黑,她不得不扶住旁边一块半人高的、布满苔藓的岩石才勉强站稳。
赤裸的双脚踩在冰冷的河滩碎石上,每一步都带来尖锐的疼痛,让她龇牙咧嘴。
空气中那股潮湿的、混合着浓厚水腥气、腐烂植物和新鲜泥土的味道更加浓烈了,霸道地钻进鼻孔,带着一种原始的生命力,也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野性。
这与城市里经过重重过滤的空气截然不同,与摄影棚里的人造气息更是天壤之别。这味道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梦境。
她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动摇“梦境论”的疑虑。“反正是梦,”她低声对自己说,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强行说服那个心底深处越来越不安的声音,“梦里痛一点,怪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总比困在车里淹死强吧?至少……这‘布景’还挺新鲜。”
她试图用平时在片场看布景的心态来打量这片河滩,努力寻找一种专业上的“观赏”距离。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河滩尽头那片幽深的树林。那些树木异常高大,树干粗壮得需要数人合抱,树皮呈现出深褐色或灰黑色,布满了深深的沟壑和奇异的瘤节,像古老巨兽布满鳞甲的皮肤。
树冠浓密得几乎遮蔽了天空,只在缝隙间漏下几缕金色的阳光,在地面投下斑驳陆离、不断晃动的光斑。
树林深处光线昏暗,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诱人的气息,同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压迫感。风吹过林间,带起一阵阵低沉而陌生的沙沙声,像是无数生灵在窃窃私语。
好奇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圈圈荡漾开来。
作为演员,她习惯了在镜头前体验不同的人生,探索未知的环境几乎成了一种职业本能。此刻,虽然身处“梦境”,但那片神秘莫测的原始丛林,依然对她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
“既然是梦,那不如……好好看看玩玩?来都来了”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迅速驱散了残存的恐慌和身体的疼痛。一种近乎放纵的、破罐子破摔的轻松感,甚至带着点奇异的兴奋感,悄然滋生。
“反正醒了就什么都没了。这种‘实景体验’,可不是哪个剧组能搭出来的。”她甚至想象着,等梦醒了,把这个荒诞的“梦”讲给经纪人听,对方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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