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只猫盯上了。
不是村里人那种羡慕嫉妒恨的复杂情绪,也不是小媳妇们那种又怕又想靠近的火热。
这道视线,冷静、克制,还带着一股子要把他从里到外都看穿的审视。
他眼皮都没掀,就知道是谁。
白素心,村里那个冷得像冰块一样的赤脚医生。
有意思。
看来上次林晚晴那事,让她起了疑心。
王昊心里乐了。
这靠山屯里,他唯一觉得还有点脑子、能算得上个人才的,就是这个白素心。
要是能把她弄进自己的小院里,那以后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不用自己从系统里兑换药了。
真正的医疗自由,这才是终极躺平的奥义啊。
得给她再加一把火。
“婉儿。”
他懒洋洋地喊了一声。
苏婉立刻小跑过来,蹲在他身边,柔声问:“咋了?”
“中午炖鸡汤。”王昊指挥道,“把后院那只最能打鸣的公鸡给办了,吵得我睡不着。”
他又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小布袋。
“还有,把前两天我从后山挖回来的那几根烂树根子也扔进去一起炖,去去腥味。”
苏婉她们早就习惯了王昊这些古怪的吩 d咐,二话不说就去准备了。
没过多久,一股霸道又奇异的香味,就从王昊家的院子里飘了出去,顺着风,钻进了每一个路过人的鼻子里。
白素心正好背着药箱,从王昊家门口经过。
她脚步一顿。
这味道……
不只是鸡汤的肉香。
里面还混着一股浓郁的药香,醇厚,悠长。
是黄精!还有当归!
而且这品质,怕是只有在那些古老的医书里才有记载的极品!
白素心的手,死死地捏住了药箱的背带。
烂树根子?
去你的烂树根子!
这个王昊,绝对有问题!
他肯定有一个秘密的渠道,在干着投机倒把的勾当!而且是手眼通天的那种大贩子!
这个念头,让白素心对王昊的怀疑和警惕,提升到了顶点。
白素心的日子很难过。
因为家里成分不好,她被下放到这个穷山沟。
公社卫生院里的那些人,明里暗里地排挤她,连最基本的阿司匹林和红药水,都找各种借口不发给她。
她那个小小的药箱里,除了些不值钱的甘草、板蓝根,就只剩下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的是她自己上山采的草药。
可那些草药,治个伤风感冒还行,真遇到急病重病,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有好几次,她只能看着村里的孩子高烧不退,看着老人被病痛折磨,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那种无力感,让她心里痛苦万分。
她空有一身祖传的本事,却没有药,就像一个战士没有枪。
就在这时,村西头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不好了!救命啊!我家狗蛋快不行了!”
一个婆娘连滚带爬地冲进村子,脸上全是鼻涕和眼泪。
白素心心里一沉,立刻背着药箱冲了过去。
出事的是村里张屠户家的独苗,狗蛋。
此刻,那个平时皮得能上房揭瓦的半大孩子,正躺在炕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小脸憋得发紫。
在他脚边,还扔着几个颜色鲜艳的野蘑菇。
白素心只看了一眼,心就凉了半截。
是毒蕈!最要命的那种!
“快!催吐!”白素心一边大喊,一边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准备先给孩子扎几针,护住心脉。
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拖延时间。
想救命,必须用到一味叫“灰褶伞”的草药来解毒。
但那玩意儿,长在深山老林的悬崖边上,金贵又难寻。
别说她没有,就是公社卫生院的药房里,也绝对不可能有!
完了。
这孩子没救了。
屋子里,狗蛋的娘已经哭得快要昏死过去。
屋外,围观的村民们议论纷纷,脸上全是恐惧和同情。
白素心看着炕上那张痛苦扭曲的小脸,一股巨大的绝望,笼罩了她。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身影挤了进来。
是苏婉。
她手里捏着一把还带着泥土的、灰扑扑的草药,脸上带着一丝不确定。
“白……白医生……”
苏婉跑到白素心面前,把手里的草药递了过去。
“王昊哥让我来的。”
苏婉喘着气,急急地说:“他在后山溜达,看到这个草,觉得长得怪好看的,就拔了。他说你懂得多,让我拿来给你瞧瞧,是不是个啥有用的东西?”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苏婉手里的那把草药上。
白素心也僵住了。
她机械地低下头。
那灰色的菌盖,细长的菌柄,还有那独特的褶皱……
是灰褶伞!
是能救命的灰褶伞!
而且是刚采下来不久的,药性最好的新鲜货!
白素心猛地抬头,看着苏婉那张单纯又焦急的脸。
又是王昊!
又是这种该死的巧合!
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想干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子里炸开,但此刻,她已经来不及思考。
她一把夺过苏婉手里的灰褶伞,转身就冲回了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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