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儿话已说尽。\"
诸葛川觉得无需再多言。
若马超仍执迷不悟，他只能考虑返回荆州了。
凝视着诸葛川坚决的神情......
许久，马超长叹一声。
数日之后，许都尚书府内。
\"依伯治所言行事。\"荀彧手持军报沉声道。
此刻案前坐着程昱、荀攸与陈群三人。荀彧取出曹操自关中加急送来的战报：\"丞相兵败了。\"
\"败给马超？\"荀攸面露惊色。
\"确是如此。\"荀彧将战报递给三人传阅。半盏茶后，众人神色皆变，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反复出现的名字——诸葛川。
\"文若有何打算？\"陈群率先问道。
\"即刻调集河东、河南尹及雒阳守军十万驰援弘农。\"荀彧斩钉截铁地说，\"五日必达。\"
与此同时，弘农城外一片诡异的宁静。
联军按兵不动，日夜赶制攻城器械。\"待叔父援军至，即刻攻城。\"将领们如此商议着。城上城下，唯有士兵的骂战声此起彼伏。
而千里之外的各诸侯案头，都摆着同样的急报：曹操十万大军败走关中，马超大破曹军，诸葛亮之计粉碎了曹操的进攻。这些消息通过各路细作，正如野火般传遍天下。
徐州、冀州、兖州等地驻军无需调动，路途遥远难解燃眉之急。
荀彧的决策获得三人一致赞同。
宴席散场时，程昱主动请缨前往弘农协助曹操，荀彧当即应允。
待众人离去后，荀彧凝视竹简上\"诸葛川\"三字出神。在汉室倾颓、与曹操政见分歧之际，这位横空出世挫败曹军的少年，让他重新看到希望。
莫非...这是天佑大汉？欲借此人遏制曹操日益膨胀的野心？
江东·新都秣陵
孙权正为迁都事宜忙碌，此刻却被紧急军报夺去全部心神。他甚至无暇批阅张肱关于修筑石头城、改建业城及濡须坞防御工事的奏章。
\"诸葛川助马超大破曹军，斩敌十万！\"孙权反复核验战报，在厅中来回踱步，难掩震惊：\"快传子瑜！就说有要事相商！\"
望向北方的目光灼灼生辉，这位年轻的君主暗自盘算：既是诸葛谨之子，若能通过这层关系招揽...得此少年英才，何愁江东基业？
“此子日后必成大器，堪比江东又一位周郎。”
孙权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他仿佛已经看到诸葛川为江东建功立业的场景。
至于诸葛川过继给诸葛亮这件事，被他有意忽略了。
在他看来，生父终究比养父更重要。
孙权甚至觉得，若能招揽到诸葛川这样的英才，南郡之事也不是不能暂缓。
堂外侍从闻令而动。
......
秣陵诸葛府。
新迁至此的宅院尚未布置妥当，处处透着简朴。
凉亭中，两位文士正在对谈。
\"子敬不在军中坐镇，怎有雅兴来此？\"
\"先说好，若是为吴侯当说客，催我去讨要南郡就免谈。\"
\"奉命出使我推辞不得，但你我至交......\"
\"若再提此事，恕不奉陪。\"
诸葛谨边说边为鲁肃斟茶。
鲁肃苦笑道：\"子瑜何必取笑，我这大都督不过虚名。\"
\"军中宿将桀骜，我一介书生岂能服众？\"
\"今日只为讨杯清茶，暂避军营烦闷。\"
\"只盼早日有人接掌帅印，也好卸下这副重担。\"
例如吕蒙就相当出色！
只是他目前经验尚浅，还需历练几年。
面对挚友诸葛谨，鲁肃倾诉了内心的苦闷。毕竟志同道合的诸葛谨，是他为数不多能敞开心扉的知己。
听闻此言，诸葛谨并未随声附和，与其一同抱怨那些桀骜不驯的江东将领。而是温言劝慰道：
既然心中烦闷，不如去江边垂钓散心。如若不然，你亲自教导吕蒙，助他成长为合格的统帅。待他积累足够资历，便能顺利接掌你的位置。届时你再来找我，我定当备好美酒佳肴……
话未说完，府中仆人匆匆赶来禀报：吴侯急召，请主公速往府衙。
诸葛谨只得苦笑着对鲁肃说：看来今日只能作罢，改日再听你倾诉衷肠。
出乎意料的是，鲁肃摆手道：子瑜，我与你同去面见主公！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主公说。他在索要南郡一事上操之过急，弄得军中将领人心浮动，个个都想与刘备开战。长此以往，孙刘联盟必将分崩离析。
诸葛谨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们同去！
......
约莫一炷香后，秣陵府衙。
孙权将诸葛川与马超在关中大败曹操十万大军，几乎令曹操命丧沙场的消息告知联袂而来的诸葛谨和鲁肃时......
孙权的消息来得太突然，诸葛谨和鲁肃都愣在原地。
\"主公当真？\"诸葛谨努力保持镇定，但声音里的颤抖藏不住。
孙权大笑道：\"千真万确！很快全天下都会知道你儿子诸葛伯治的威名了！子瑜啊，你养了个好儿子！\"
诸葛谨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儿子临行时的豪言壮语。现实比梦境还快——那为刘备筹划的蓝图，竟这么快就成了真。
鲁肃同样震惊。他原想培养吕蒙，哪知诸葛谨的儿子横空出世。但想到诸葛川已过继给诸葛亮，他暗自叹息：主公怕是要失望了...
荆州南郡，江陵城。
刘备拿着最新战报，看向诸葛亮和庞统。三人沉默许久，脸上写满同样的震撼。
（
刘备欣慰叹道：“卧龙，凤雏啊！”
“复兴汉室有望了。”
“伯治此战威震寰宇，天下何人不知诸葛大名！”
“只怕你这当爹的，往后肩头担子不轻咯！”
刘备畅怀大笑。
说话间还不忘调侃诸葛亮。
面对主公的打趣，诸葛亮唯有苦笑摇头。
任谁摊上这般出类拔萃的儿子，为人父者都难言轻松。
何况——
自家那小子诸葛川才年方十二。
十二岁便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往后还不知要创下何等伟业。
念及此处。
诸葛亮收敛笑意正色道：
“主公，伯治已用战绩印证其方略之确凿，我等更当勠力同心。”
刘备微微颔首。
他心知孔明所指为何。
以文援策助马超初见成效，眼下只差遣将入川协助刘璋平定张鲁之乱了。
凉州。
金城官署。
刺史韦康得悉马超、诸葛川大破曹军十万之众时，惊出满背冷汗。
此刻唯有深深后怕。
若当时真听了谗言偷袭马韩后方——
仿佛已看见自己身首异处的下场。
思及此。
韦康对力主出兵邀功的羌道令赵昂恨入骨髓。
“赵昂这厮险些害我全族！来人！”
“即刻锁拿其满门老小，押送马超军中听候发落。”
他不敢赌那道偷袭密议是否败露。
他不在乎抢在马超知晓前，率先押解赵昂全家向马超请罪。
不久后，金城城门洞开。一列囚车押送着羌道令赵昂的家眷向东驶往关中。
囚车里有位体态丰腴、眉目含威的女子，名叫王异。她是羌道令赵昂之妻，幼子赵月与小女赵英的生母。
（
此时身处弘农的诸葛川并不知晓关外变故。三日后，韩遂率十五万大军兵临城下。此前留守潼关的向朗、马谡、关平等人也随军抵达。
重逢时，关平望向诸葛川的眼神充满惊异。沿途他详细听闻了曹阳之战的经过——这个十二岁少年献策击溃十万曹军的战绩，已让他在关平心中与父亲关羽比肩。
（在关平熟悉的年轻豪杰里，能做出如此惊人举动的，恐怕只有霍去病一人。
向朗和马谡虽不如关平那样情绪外露，但这两位远道而来的文士，也不由得对诸葛川投去探究的目光，特别是向朗。
诸葛川隐约察觉到，刘备派来的这位使者越发沉默寡言，仿佛真的变成了毫无情感的傀儡，连思维都停止了运转。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韩遂的热情洋溢。
\"哈哈哈！快让老夫好好看看大破曹军的少年英豪！\"韩遂开怀大笑着上前，\"诸葛先生，你和孟起完成的壮举，可是老夫连想都不敢想的啊！整整十万曹军......\"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声音都有些发颤：\"谁能料到你们一夜之间就击溃了敌军，还直捣弘农城下！早知你们这般神勇，当初说什么也要与你们同行。\"
说到这里，韩遂懊恼地直跺脚：\"这一犹豫，就错过了所有精彩！\"
诸葛川从容接话：\"韩将军，好戏不怕开场晚。弘农这出大戏，不正等着您来压轴吗？若非特意等候您的援军，恐怕孟起将军早就按捺不住要攻城了。\"
他抢在马超之前继续说道：\"请立即安排部队休整，明日拂晓我们便合力攻城。\"这番周到的安排，既安抚了韩遂的情绪，又避免了马超脱口而出立即强攻的冲动——那无异于让疲惫之师白白送死。
\"叔父，伯治所言极是！\"马超附和道。
战鼓震天，旌旗猎猎。
\"全军即刻入营休整！\"韩遂扬鞭高呼，\"待养精蓄锐，我等便直取弘农，生擒曹贼！\"
城下营寨中，西凉军士摩拳擦掌。马超按剑立于辕门，眼中燃着熊熊战意。十七万大军将弘农围得水泄不通——这座孤城，此刻仅有三万守军。
\"进军！\"
随着韩遂一声令下，铁甲洪流涌入连营。尘土飞扬间，兵戈碰撞声此起彼伏。
......
弘农城楼上，曹操扶着斑驳的垛口远眺。黑压压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在暮色中绵延不绝。
\"明日必是一场恶战。\"他转身对杜畿道，\"让将士们今夜饱食。多备肉食，不可吝啬。\"
\"下官这就去办。\"杜畿拱手退下，脚步声渐渐消失在石阶尽头。
曹操又唤来贾诩：\"子孝他们的伤势如何？若情况危急，需尽早护送回许都。\"
残阳如血，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城下敌营中，隐约传来战马的嘶鸣。
“主公，末将还能再战！”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大战在即，末将岂能临阵脱逃！”
贾诩沉默不语，城头甬道处已传来一道斩钉截铁的声音。
曹操循声望去——
曹仁与张合并肩而立，虽面色微白，却已披甲执锐。二人身后，兵卒推着四轮车登上城头，车上司马懿膝覆薄褥，神情淡然。
待兵卒退下，车轮轻转，司马懿被推至曹操面前。
“丞相。”
“懿与曹、张二位将军同心，誓不退避。”
“虽一介书生，亦可为主公执笔献策，决胜帷幄。”
司马懿语声平静，周身却萦绕着一股阴冷之气，如独狼蛰伏，似毒蛇盘踞。
曹操与贾诩皆敏锐察觉其变。
昔日鹰视狼顾之相，如今竟令曹操脊背生寒——司马懿的隐忍，愈发深不可测。
“好！”曹操朗声大笑，“既诸位志在死战，吾等便与马超、诸葛川决于弘农城下！”
言毕，他挥手屏退推车士卒，亲自推着司马懿沿城头巡视。
贾诩凝望司马懿背影，眉间沟壑渐深。
往日尚可揣度其心……
而今的司马仲达，却似雾中幽潭，再也 **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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