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杳如顿觉不妙，诧异道：“你不回去？”
“不回，大师兄让我跟着你。”
果然！
池杳如黑了脸，看着招呼弟子上飞舟的姜衍珘，咬牙切齿，“我不是留了地址，不放心我？”
“保护你。‘有情’在你那，去大胤朝的路可不太平，万一遇到坏人‘有情’跑出来了，不好解释。”
“那天不是都看到了？”
那日事发突然，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有情’就已经出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都知道了吧。
“没看到，大师兄提前施了障眼法，都以为是大师兄出手，只有我看到了。”霜芙语气里满满的骄傲。
池杳如没招了，本想忽悠姜衍珘，结果还是他道高一丈。
系统已经把修为给她了，她如今是筑基期。为避免被人察觉出异常，系统会隐藏她的修为，在别人眼里她还是一个凡人。
姜衍珘出于这个考虑，让霜芙跟着合情合理。
“走吧走吧。”池杳如把包袱往背上一挎，一只手抱着花盆，另一只手抬高。
霜芙不明所以，“干嘛？”
“带我飞啊。”能飞干嘛还要走，也不用花钱雇人送她了。
霜芙哼了一声，召出佩剑。
“你用剑的？那天你不是使鞭子吗？”
霜芙眼神嫌弃，“我们是万剑宗，当然用剑。用鞭子只是我喜欢。”
她扶着池杳如站在剑上，剑指一挥，剑缓缓升空在空中飞行。
池杳如感叹，还得是女孩子。飞起来温柔多了，没有头发糊一脸的烦恼，更不会冷风灌进鼻腔。
五日后，姜衍珘回到万剑宗。
主殿，万剑宗掌门何崇山坐在主位上。
姜衍珘施了一礼，恭敬地喊道：“师父。”
何崇山捋了捋白须，赞赏道：“这次的事你做的不错，带领众仙门弟子抵御了魔族，阻止他们得到寐妖。”
他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任务圆满结束，此事也到此为止。“
何崇山的话无疑验证了姜衍珘所想，想到那些弟子争夺寐妖时的嘴脸，他神情凝重道：“师父，那些人为了提升修为走歪门邪道，理应告知各仙门让他们警醒自身。”
他们之所以以仙门自居，行的就是光明磊落之事。仙门自诩护卫苍生，理应伸张正义，难不成要将寐妖排除在苍生之外？
何崇山长叹一声，声音略显疲惫，“衍珘啊，他们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了。此事不宜声张，否则天下如何信服仙门能保护他们？”
姜衍珘并不赞同这种说法，“腐肉应当剜去，而不是盖上一张假皮当作自己没有受伤！”
何崇山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不容置喙地说道：“为师也知道。但这是仙门共同商议的结果，没有转圜的余地！此次任务你也累了，魔族和妖族野心不小，我们应当把修炼作为主要任务。今后为师不会再给你派任务了，你好好修炼。”
姜衍珘自知师父已经有了怒火，他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们万剑宗说了算。
师父不愿意牵头重议此事，那他便只能另寻办法。
他顺从地接过何崇山的话头，“师父，徒儿以为埋头修炼收效甚微，还是要在历练中成长。”
何崇山为之一振，身体微微前倾，温声问道：“这次攻打寐妖你有感觉了？”
姜衍珘低垂着头，“是。”
修为越高，修炼越难突破。
他步入渡劫期多年，一直没有摸到大乘期的门槛。
数百年来他一直依赖‘有情’，那日他无法用‘有情’作战，情急之下灵气化刃确实有不少感悟。
何崇山抚掌笑道：“好！不愧是我万剑宗首徒！既如此，为师也不把你困在宗门，你自行去历练吧。”
“是！”
“对了，这次魔族的领头人可是魔尊？”
“不是，但那人修为也不低，我也只是略胜一筹。”
闻言，何崇山神情肃穆，“魔族野心不小又功法诡异，还有一个堪比大乘期修为的魔尊坐镇。我们老了，这以后还得看你们这一辈，你们要多努力才是。”
“徒儿明白。”
得了准许后，姜衍珘立即朝大胤朝而去。
霜芙给他传讯，说他们在大胤朝的皇城。
他就知道池杳如不会这么老实，皇城与她留下的地址简直是天南地北。
池杳如这人他看不透，她身上有太多可疑之处。
先是可以和‘有情’契约。
‘有情’不是没见过血，但无一人像她这样直接契约，更何况她还是个凡人。
再是徐潼秋的事。
起初以为是她是寐妖的同伙，没想到她对寐妖的事知之甚少。
如果她也是才认识徐潼秋，那她对徐潼秋的感情来得也太奇怪，竟然愿意为她去死，面对那些人的攻击可以牢牢抓着徐潼秋不放手。
还有回家的事。
嘴上说着家在河川，但从没见她寻找。
如今又说大胤朝有线索。
他很好奇，这些线索都是从哪里来的。
他摇摇头，告诉自己只是想拿回‘有情’，其他的事不要管。
赶到霜芙留下的地址时，池杳如和霜芙正防备地看着眼前的人。
姜衍珘觉得这人的背影很熟悉，走近一看，竟然是绥昭。
他的行为看似合情合理，实际比池杳如还可疑。
神出鬼没的，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他们。
“大师兄！”霜芙高兴地挥挥手。
池杳如老早就看见姜衍珘了，撇撇嘴没说话。
这人什么都挺好的，就是太敏锐太聪明，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要不是‘有情’不听她的话，她恨不得马上把‘有情’还给他。
“他怎么在这？”
霜芙一下有了底气，和姜衍珘告状，“不知道。我们出门就碰到他了，太巧了，我们怀疑他跟踪我们。”
绥昭举着手发誓，“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
霜芙抬起下巴，“那你说，你来人界做什么？”
“我发现了魔族的踪迹，一路跟随而来。”
魔族？
霜芙神色严肃起来，同姜衍珘对视一眼，眼中充满警惕。
她回过头，假装不在意，语气散漫地问道：“你一个散修，跟着魔族而来，你和魔族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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