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少女的热情让人鱼怔了一下。
反应过来之后，他高高扬起脖颈，更为热切的回应，直到气喘吁吁。
为了维持平衡，她伸出双手按在他肩膀上。
云弈却握住她的手臂往下拉，最终成功的把她拽进水中，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清凉的池水，也冷却不了渐热的气氛，仿佛岩浆在酝酿着一场喷发。
霓裳能感觉到，人鱼体温在上升，心跳如同擂鼓。
她是没有心的，所以觉得神奇，手摸索着按上了他的心口——
这里有一颗心脏，在为她砰砰跳动。
而她也觉得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异样感觉在涌动。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实在太美妙了。
诱'人沉'沦。
云弈把她抱得很紧，轻轻啃咬着她的脖颈，在她耳边低语：“不要离开我，否则让你长眠在海底！”
这威胁让霓裳禁不住发笑：“你真好玩儿。”
这条鱼太有意思了，有时候很乖，有时又故作凶狠。
“我没有开玩笑。”云弈绷着脸，清冷面容染了绯红，低哼了一声，目光幽暗。
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特别想把这只吸血鬼据为己有，一刻也不要分开。
两人从水里亲热到岸上，最终遵从本心，温柔而坚定地融合在一起。
……
这之后。
热恋期不可避免的到来。
两人时常纠缠在一起，卿卿我我。
但霓裳一有空就飞不见了，不知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云弈越来越生气，他没法跟着她去陆地深处，开始嫌弃自己的鱼尾巴。
他热切期盼着成年。
到那时人鱼便可以把鱼尾化为双腿，虽然柔弱无力，也总比没有好。
“你每天偷偷摸摸，到底在做什么？”人鱼的蓝眸中透着危险。
霓裳笑盈盈：“你不是快成年了吗？我在准备礼物。”
“真的吗？”云弈微微板着脸，但心底却有些雀跃期待。
他有空闲时，也在为她收集“人鱼果”的种子，把它们种下去。
这座城市温度适宜，植物生长迅速，很快他就种出了一小片浆果丛，还在不断扩大。
再加上他的血，一定能给她提供充足的食物。
……
几个月之后。
小人鱼终于要成年了。
其实在成年之前，他的鱼尾就很痒痒，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在里头涌动。
趁她不在的时候，他尝试过悄悄化形，却都不怎么成功。
这让云弈有点焦虑。
可事实证明。
古老的传统是正确的。
快成年的时候，人鱼需要更长时间的晒月亮。
每当看到月亮，云弈便觉得自己和霓裳还是能永远在一起的。
因为他们都很重视月亮，可以说是有相同的信仰。
或许是因为吸收了大量皎洁的月光，而发生了什么变化。云弈的鱼尾，越来越痒。
还没到成年那天，他尝试化形，终于成功了。
却没有告诉霓裳，他要继续练习直到能熟练掌控变形能力，要给她一个惊喜。
霓裳同样也要给他一个惊喜。
……
终于到他的成年日。
如果在人鱼族，这会是大日子，盛大隆重得像节日。
现在，就算没有其他人鱼的祝福与教导，霓裳也要尽力让他高兴。
但这里条件有限。
她能做的就是摘来各种各样的果子和能吃的叶子，办一场素食宴。
用餐完毕，他们坐在石岸边玩水，一起接受月光的洗礼，等待着人鱼的蜕变。
时机成熟，云弈忍不住将鱼尾变形成双腿，炫耀给她看。
霓裳惊叹出声，睁大双眼：“哇哦~”
然后扯下自己的血色披风，盖住了他的要害。
云弈：“！！！”
脸红。
真是失策，竟然忘了化形之后……
没穿衣服。
霓裳完全不关注这个，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双腿，捏住了，仔细查看，赞不绝口。
人鱼的双腿，世所罕见的细腻洁白，纤细柔嫩。
这是新生出来的肌肤，比婴儿还要嫩，几乎轻轻一碰就要留下印痕。
她的赞美，让人鱼耳尖慢慢泛红，心潮激荡，无比受用。
心里的尴尬与羞窘也渐渐散去了。
“起来看看？”霓裳搀扶住了他。
在她的鼓励下，云弈尝试着站起身，想要走动。
但是才起来，没走两步，他便身不由己地往地上跌去。
人鱼刚刚长出来的双腿，实在太过柔嫩，娇柔无力，难以支撑身体。
而且他十分不习惯双腿走路。
霓裳赶紧抱住他。
等于是他跌进了她怀中。
“嘿嘿~”霓裳莫名有种英雄救美的成就感。
人鱼却垂下长睫，抿着唇，暗自恼火。
他的脸颊像河豚一样微微鼓起，在生闷气
霓裳捏他的脸，揉他脑袋：“好了，没必要强迫自己立刻会走路。”
她笑嘻嘻：“开心一点，有礼物送给你。”
她把人鱼抱去了一间屋子，轻轻放到了一把椅子上。
这椅子上铺了她好不容易找来的天鹅绒，坐上去很柔软舒服。
云弈坐下之后，她轻轻一推，椅子动了。
云弈：“？！”
霓裳哈哈大笑，成就感爆棚：“这叫轮椅，好不好玩？”
“你这些天，是在做这个？”云弈轻轻抚过崭新的轮椅，嗓音有点干涩，全是感动。
但，他又觉得这个东西哪里怪怪的……
“你先用着，等自己能习惯走路就好了。”霓裳觉得，在学走路的阶段，辅助工具还是很必要的。
不知不觉，她又笑容满面——有意思，人鱼学走路。
云弈握住了她的手，幸而没从她素嫩的手上找出什么老茧水泡来。
他依然很感动，心疼：“多谢你，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厉害，我真幸运。”
霓裳挑眉，满不在乎：“这算什么，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做出一双翅膀，你也可以飞。”
云弈双眸微微一圆，颇为震惊，都没察觉到心底的期待。
如果能和她一起飞，该多美好……
是不是有个词，叫比翼双飞？
但他拒绝了：“暂时不必，你歇歇。我先学走路。”
都不会走，还想飞？
其实，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标，不好意思说。
那就是——
衣服！
据说人鱼修炼到一定阶段，身上的鳞片和体内积存的月光是可以化为衣物的。
为了有衣服穿，他要好好修炼！
……
很多年以后。
云弈能够将鳞片化为各种锦衣华服，双腿与人类无异。
这座城堡焕然一新，井井有条，到处都种满了人鱼果，培育良种。
仓库里还满是存粮。
最大的房间里，停着他们的飞行器，是霓裳亲自做出来的，带他游览过周边很多地方。
云弈以她为荣。
又过去了很多年。
战争逐渐平息，大陆安定。
一部分吸血鬼也得到了进化，他们不光喝血，现在还可以吃下一些果汁。
尤其是他们的女王，大力推广一种叫“人鱼果”的浆果。
实在太美味了，不逊于鲜血，让他们很上瘾。
而且人鱼果容易栽种，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可以生长，能够提供稳定的食物。
这有利于他们增强生存能力。
就这样，吸血鬼一族的饮食习性慢慢发生变化。
愿意接受这种改变的血族越来越多，大家都欣喜而欣慰。
他们的复兴有望了。
只不过他们十分不解，为什么这种果子要叫人鱼果，跟人鱼有什么关系。
直到血族女王回归王宫，带着她的王夫——一条极度美貌的人鱼。
他们瞬间明白了原因。
而且，空荡荡的心口，像是有什么怦然一动，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感触。
啊，这跨种族的恋爱！
他们明白了，人鱼果又酸又甜，回味无穷。的确，是狗粮的味道。
……
很久很久以后。
大陆上还流传着许多传说。
讲述一条人鱼与一只美扑棱蛾子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
【本位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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