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龙强行催动尚未完全掌握的“空间移灵”之术,这术法需以自身灵核为引,消耗极大。
他双手结出复杂的移阵印,指尖泛着淡金色的武道灵光,周身的灵光如同潮水般涌出,形成一道半透明的空间屏障,将交战的黎杏花、汪鳝青、汪鳅,以及被束缚的汪东西、三名旁支邪修一同笼罩。
屏障表面泛着细密的空间符文,随着他的灵能持续注入,屏障带着众人缓缓升空,突破汪家老宅的灵脉结界——那结界泛起淡绿色的灵光涟漪,如同水波般被屏障轻轻推开,随后朝着远离灵脉主干的不孤谷飞去。
他本计划将战场转移至陈家坪的开阔地带,那里灵脉节点稀疏,战斗对灵脉的损耗更小,且周围有乡亲居住,可随时支援。
但“空间移灵”的消耗远超预期,抵达不孤谷时,他的灵能已濒临枯竭,周身淡金色的武道灵光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连维持站立都需要扶着谷中的青石,只能暂时停下,待恢复部分灵能后再做后续打算。
这场强行挪移几乎抽干了月龙的灵能,他快速盘膝坐在青石上,双腿摆出武道传承的盘坐姿势,运转灵犀谷的“吐纳灵诀”恢复。
吸气时,谷中的游离灵能如同细流般从四面八方涌入他的口鼻,在体内形成淡金色的灵能漩涡;呼气时,周身的浊气与沾染的邪术残留被排出,在身前形成淡淡的灰雾,那灰雾落地后,地面的杂草瞬间枯萎,足见邪术残留的毒性有多强。
他一边运转功法,一边用余光密切关注战局,生怕邪修趁机偷袭——他心里清楚,自己此刻是众人的最后防线,绝不能倒下。
月平则以“游鱼灵体”快速赶至。
这是他在灵草坡溪边修炼多年才掌握的特殊形态,身体化为半透明的淡青色灵能,如同水中的游鱼般灵活,穿梭速度极快,且不易被邪术探测——灵体与周围的灵能环境融为一体,邪修的灵视也难以分辨。
他虽未携带补充灵能的灵脉晶,却对不孤谷的灵脉分布了如指掌。
早年他曾与擅长灵脉探测的老鱼猫子在谷中探查,知道这里藏着三道灵脉支流,分别位于山谷的三个角落。
月平选择了北侧的灵脉节点,那里的灵能最为温和,不易引发邪修注意。
他将自身灵能注入节点,节点瞬间泛着淡青色的灵光,如同沉睡的灵脉被唤醒,灵光顺着地面的灵脉纹路扩散,逐渐覆盖整个山谷,形成一层半丈厚的淡青色灵雾。
这灵雾并非普通雾气,而是由灵脉能量凝聚而成,既能隔绝外界邪术探测——邪修的灵视穿过灵雾时,会被灵能干扰,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又能缓慢滋养月龙的灵核——灵雾中的灵能粒子如同细雨般落在月龙身上,渗透进他的经脉,让他的吐纳效率大幅提升,加速灵能恢复。
灵雾如轻纱般缭绕在谷中,为紧张的战局添了几分神秘的宁静。
雾气中的灵能粒子反射着淡淡的月光,让山谷不至于陷入完全的黑暗;雾气还能削弱邪术能量的传播,汪鳝青的黑色邪光穿过灵雾时,威力会明显减弱,为守护者们争取到宝贵的喘息之机。
然而战场转移并未平息纷争,反而让汪鳝青的邪术愈发狂暴。
他见脱离了汪家老宅的灵脉限制,无需担心破坏嫡系灵脉会引发长老院的追责,便彻底放开了手脚。
“天脉牌”的邪光愈发浓郁,黑色灵光如同触手般缠绕在周围的树木上,那些树木瞬间枯萎,化为黑色的焦炭,焦炭表面还泛着细小的邪术符文,仿佛在持续污染周围的灵能;
邪能顺着树根渗入地下,在地面形成黑色的纹路,如同毒蛇般朝着不孤谷的潜藏灵脉蔓延——一旦这些灵脉被污染,整个陈家坪的灵脉网络都会受到波及,灵能流动会变得紊乱,甚至可能出现灵脉倒流的危险。
刘板筋对汪鳅的出现置之不理,他深知黎杏花的“守脉火”能暂时抵挡,而三名旁支邪修的威胁更大。
这三人配合默契,一个束缚、一个腐蚀、一个限制,若不牵制他们,黎杏花很可能陷入两面夹击,甚至被邪术重伤。
他始终以“焚邪火”包裹着“破邪锤”,锤头的火焰泛着金色灵光,火焰中还夹杂着细小的破邪符文,每一次砸向地面,都会掀起一道金色火浪,火浪中的破邪之力能净化地面的邪能,同时逼退邪修,不让他们靠近黎杏花半步。
他周身泛着的淡淡黑芒,并非主动沾染的邪能,而是与邪修对抗时,邪能附着在“焚邪火”表面形成的。
这些邪能如同黑色的尘埃,覆盖在金色火焰上,却无法熄灭火焰,反而会被火焰缓慢净化,化为无害的灵气。
他刻意将火浪控制在黎杏花与邪修之间,形成一道火墙,隔绝邪修对她的灵能封锁。
只是邪术能量过于狂暴,火墙边缘的灵光偶尔会与黎杏花的屏障产生微弱碰撞,发出低低的嗡鸣,才让黎杏花暂时陷入“被包围”的假象——这并非所谓的围剿,而是守护者在混乱中试图保护同伴,却因局势紧迫未能及时沟通,形成的短暂误会。
黎杏花在阵中沉着应对,很快便察觉了刘板筋的意图。
火墙虽偶尔与她的屏障碰撞,却始终将三名旁支邪修挡在外侧,且火墙的位置在缓慢移动,明显是想将邪修引向远离她的方向。
她不再专注防御,而是将“守脉火”化为无数细小的火丝,每道火丝都细如发丝,却蕴含着纯净的灵脉能量,如同灵蛇般顺着邪修的灵能轨迹反击:
一道火丝击中施“邪脉缠灵”的邪修手腕,灵脉能量顺着邪修的手臂蔓延,瞬间驱散了他手中邪链的邪能,邪链如同失去支撑般,化为黑色粉末飘落;
两道火丝缠绕住施“蚀灵咒”的邪修脚踝,灵能环牢牢限制住他的移动,让他无法靠近灵脉节点;
还有三道火丝直接冲向施“滞灵术”的邪修,火丝中的守脉符文与邪修灵核中的邪能碰撞,发出噼啪声响,试图净化他灵核中的邪术能量,让他失去施法能力。
真正的交锋核心,并非隐秘的丹田深处,而是双方灵核释放的灵能在半空形成的“灵斗域”。
那是一片直径宽广的灵能密集区,黑色邪光与杏黄色灵光在其中激烈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会产生强劲的灵能冲击波,震得谷中树木簌簌作响,树叶如同雪花般纷纷飘落;灵雾也随之剧烈波动,时而被灵光染成淡青,时而被邪光染成幽黑,两种颜色的雾气交织缠绕,如同正邪力量在进行生死较量;
灵斗域内的温度更是忽高忽低,靠近灵光处温暖如春,能让地面的枯草重新冒出嫩芽;靠近邪光处则冰冷刺骨,能让地面凝结出薄薄的冰霜,形成鲜明的对比,彰显着正义与邪恶的对立。
月平在灵雾中静静观察,虽暂时无法插手战局,却时刻关注着灵斗域的变化。
他知道,一旦黎杏花或刘板筋出现颓势,自己必须立刻出手支援。
而被束缚在青石上的汪东西,也在持续用和脉灵能削弱邪链,他看着眼前的战局,心中满是悔恨——若不是自己当初轻信汪鳝青,也不会让对方有机会篡改天脉牌,酿成今日的大祸。
此刻的他,只盼着能尽快挣脱束缚,加入守护者的行列,弥补自己的过错,守护好汪家世代传承的灵脉。
汪鳝青与汪鳅见久攻不下,眼中渐渐露出焦躁。
他们很清楚,时间拖得越久,月龙恢复的灵能越多,对他们越不利。
汪鳝青咬牙加大灵能输出,掌心死死按在“天脉牌”开裂的缝隙处,黑色邪能如同沸腾的岩浆般疯狂涌入牌身,顺着裂纹蔓延,让原本黯淡的脉晶石重新爆发出刺眼的幽光,光芒中还夹杂着细碎的黑色火星,如同将熄的炭火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口中默念黑灵教传授的禁忌咒文,声音沙哑得如同生锈的铁锯划过木头,每一个音节落下,周围的温度便骤降几分,谷中温润的灵雾瞬间凝结出细小的冰粒,落在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邪术在蚕食着灵脉的生机。
“天脉牌”表面的邪术符文疯狂闪烁,原本分散的黑色灵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汇聚,最终凝聚成一道直径丈许的邪术光柱——光柱边缘泛着扭曲的黑紫色,内部能看到无数细小的邪术丝线在缠绕旋转,如同被囚禁的毒蛇,带着撕裂灵脉的威势,朝着黎杏花的“守脉火”屏障狠狠刺去。
这光柱并非普通的能量冲击,而是蕴含着“黑灵教”的“蚀灵咒”,一旦接触灵脉,便会顺着灵能流动侵蚀整个网络,让灵脉彻底失去生机。
这一击几乎耗尽了汪鳝青大半的灵核能量,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嘴角溢出的黑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晕开黑色的痕迹,那些痕迹还在缓慢扩散,如同活物般试图污染周围的土壤。
可他依旧死死盯着黎杏花,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他知道,这是打破防御的最后机会,一旦失败,不仅自己多年经营的阴谋会败露,灵核还会被永久封印,沦为无法修炼的废人,这是他绝不能接受的结局。
黎杏花感受到邪术光柱传来的恐怖威压,心脏如同被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她能清晰感知到光柱中蕴含的毁灭力量,那力量如同深渊般冰冷,若被击中,不仅“守脉火”屏障会彻底破碎,自己的灵核也会被邪能侵蚀,从此沦为邪术的傀儡。
但她没有退缩,双脚在地面稳稳扎根,双手以快到模糊的速度结出“守脉连环印”——这是汪家传承的高阶防御印诀,需以自身灵核为引,将周身灵能毫无保留地注入防御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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