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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虫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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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绮娘彻底转过身来正面向着丹桂,谢老夫人送的那项圈还挂在她脖子上。

随着身形倾晃,各式珠宝坠子贴着衣衫溢彩流光。

“你...”绮娘试探道:“你院中娘子让你来的?”

寻常姐儿当孩童时,房中事务多是乳母嫲嫲打理,就算来传话,也不该是个浅龄丫鬟。

虽云娘子住在谢老夫人院里,可谢老夫人有话交代,早早告知一声就是,何必追到门口。

再看丹桂衣衫粗简,缎带束发无有钗环,腕间只挂了个素银镯子。

联想今日聚在一处,渟云寡言少语,远不如另一个亲生姐儿富贵娇气,“小菩萨”这一称呼,似乎有些名不副实。

丹桂双手捧着炭再往前递了递,“不是,是我自己来的。

她就想要两个玉兰花果子,那档子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记恨到她身上。”

不提还好,一提丘绮娘立马变了脸色,几个祖宗夫人说笑尚且声词婉转,让着也是应该。

一个底下人过来,倒是张口就颐指气使,说些“难堪不难堪”的话,听着威胁人似的。

惦记这是在谢府门口,倒也没发作,示意自家女使接了东西,笑道:

“我怎么会记恨她呢,没有她,我哪儿来的了这一趟。”说罢转身抬脚上了马车,并没告知许与不许。

等稍微走远了些,丘绮娘顺手将脖子项圈摘了搁到一旁,转而吩咐丫鬟将那手帕打开。

谢府里精工细作磨出来要送给观照的东西,巧思更胜盈袖那回拿到“开炉节”上的一篮。

渟云又格外擅于丹青,细笔金粉在炭饼上勾的道家云纹缈缈欲要腾空飞天。

看是好看的,雅也是雅致的,只绮娘贴身乳母日夜伺候,同样知道“冠子”一事来龙去脉。

闻了一口馥郁气已在疑心,打开一看,大婚当日闹的笑话不就为着这东西起。

出于维护,立马一手从丫鬟手里抢了,窗帘都没撩,大力砸将了出去,骂骂咧咧道:“什么心肠,给咱们娘子送这个。”

丘绮娘要阻止已是来不及,短叹一声,并未让马车停下去捡。

说不怨是假的,说怨极了,嫁进王家一年,还不知道里头都是些什么货色么。

盈袖是那种,千两银子能从牙婆手里换着挑的软烂倒霉物件。

唯一值得说道的,就是十六七岁年纪长出来的软嫩身段挂着张柔柔楚楚脸。

王亨要她砍手,她都不敢砍脚。

蠢货才会与蠢货寻不是,稍微有点理智,与这种物件说话都嫌浪费时间,哪有工夫天天阴谋阳谋为难。

既然连为难都嫌掉价,岂能由着和谢府来往。

本就不清不楚牵扯,以后旁人传闲话,岂不说自己这个正头娘子要看盈袖脸色过活?

不到破釜沉舟时,谁会接受这种行径。

想到此层,捡与不捡没所谓了,丘绮娘反而纳闷,“谢府小娘子与她能有个什么渊源,要底下人巴巴跑来与我说和,不就是...”

她思索着收了声,小丫鬟赶紧递了个香囊给绮娘,道:“味儿怪浓的,娘子快用这个压一压”。

绮娘接了往鼻子处嗅了两口,小丫鬟又道:

“谁知道呢,莫不是两位老夫人故意遣来落个面子,叫咱们以后别来了。

我瞧今日场面,其乐融融好的很啊。”

丘绮娘看了眼搁在一旁的项圈,略带丧气,“好什么,老夫人和那张家祖宗一唱一和,根本没把阿家放在心上。

没准,就是请张家老祖宗过来搪塞我的。”

“那咱们的礼不是白送了?”

“什么礼,那是答谢的,人家肯让你我进门,咱们就该叩头感激,还没到送礼的坎呢。

不过你倒是说对了一句,”绮娘搁下香囊,叹气道:“以后多半来不得了。

回去赶紧问问,若就为着几块炭,谁送不是送,我难道送不得?”

“娘子别太伤神,我听谢大娘子还叫咱们再来玩呢。”小丫鬟安慰道。

“行啦。”乳母拖长嗓子叫得一句,以前在登州丘家,见多了迎来送往勾当。

除了那等不要脸的昧良心,体面人家行事,留下东西,才叫欢迎下回来。

谢老夫人给了圈子,就是各不相欠,没个亏欠,拿什么由子再来,小丫鬟家家的不懂,还以为两情相悦换帕子呐。

丘绮娘常随父亲经营,哪能不晓得这理儿,伸手再摸着那项圈,许久又长长叹了一声。

以前在家,父亲虽有七八个妻妾,儿女辈衣食教养明面上并无多大区别,加上家资丰足,未尝日子艰难。

一朝谈婚论嫁,听得人人都道郎君是盛京公孙,貌也堂堂,文也洋洋,父兄皆有功名,娘亲诰命加身。

满心欢喜长路迢迢嫁过来,深情错付山水遥遥回不去。

夫家没能如父亲意成为官场助力,连带自己这个女儿,也成了买卖里的亏本帐。

“韩妈妈,以前父亲常说,若蚕茧生了虫,要如何?”绮娘一改谢府院里明媚相,垂眉哀目,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哎,主家说,做生意嘛,但凡不是死到临头,就莫回想,该往下一回想,蚕茧生了虫,赶紧吩咐丢干净些。

一来,免得处理不当,把好的茧子也给祸害了,二来,就算处理过,绞出来的丝也难上台面。

万一再对家有心拆穿了抓着不放,好的也被连累成了差的。

所以啊,行事最要紧,就在于,别让已成定局的东西,影响到还没成的。”

“是,”绮娘像是突而来了精神,“管它如何,已成定局,挽回不得了。”

乳母当她是想开了,笑道:“对对对,咱们走了一趟,尽力了,娘子回去好生歇个几天。”

话没说完,脸上笑意渐隐渐无,王家那宅子里,哪还能找出个方寸安生地歇着。

丘绮娘两指并做一处,微微掀了窗帘,盛京繁华,晨间来时已见人流熙熙,此间暮归仍作肩踵攘攘。

六月天里,街边茶饮凉果摊子街头摆到街尾。

“妈妈去与我买个冰酪来,要....”她挑眉想了好一阵,“要荔枝膏和姜蜜两味。”

“哎”,乳母应声呼了车夫,等马车停到道旁,领着俩小丫鬟下去采买。

丘绮娘指尖在那项圈一摞儿坠子间拨了又拨,全无事成定局挽不得的豪迈气。

其实是,她于娘家,一如王家于谢府,已然成了那个生虫茧子。

不巧,娘家和谢府都没落到死到临头的境地,随手甩了坏茧才是上策。

马车上留着的小丫鬟犹有不忿,“可惜了咱们那么多好东西,就丢水坑里啦。”

“丢水坑里,总比丢赌桌上好些。”丢水坑还占个位置呢,丢桌子上,转头被人抢干净。

难得外出,丘绮娘又有心思要吃食,短缺也不在十几文钱的东西上,乳母指点摊档,各式拿了好些。

捧到马车上才回过神来,里边没备着冰鉴。

这东西以前在丘家,哪值得特意吩咐,夏日出门不都有的么,总不能往嘴里的吃食丢在消暑冰盆里泡着吧。

“各人分了吧。”丘绮娘道。

马车拖出长长夕阳红绯,丹桂回房时,张太夫人已在里头坐着。

渟云也直了身,祖孙俩仍是往常那样拿笔在描画。

人在门口只能看见背面,瞧不见脸上表情。

丹桂蹑步往里走了些,看张太夫人手指在纸上点了又点,说的是:“对,这个好,这个好。

你而今画的,我是挑不出来半点毛病了。”

渟云没做声,张太夫人又道:“你可别小瞧了祖母。

祖母虽不是个学画的,那屋子里,挂的收的都是名家师傅手笔。

看的多了,好坏认的准的很,你说你这个年岁,是怎么学的,画的这样好。”

埋怨话都透着一股子毫无办法的慈爱,“偏你个犟驴不肯画别的来,尽是树呀草呀,怎么画不腻呢。”

等了两三口气工夫,渟云答,“师傅就教我画这个,以前山上寒暑天不能出门,整日的描。”

“那就是了,你一年工夫,抵得别儿个三五年呢。”张太夫人笑道,说完欣慰长喘了口气

渐晚再晚,张太夫人离去,丹桂忙不迭上前问:

“怎么样怎么样,老祖宗没嫌咱们?”运气好的不可思议啊。

问完她才看渟云脸色,还是和午间差不多的衰衰怏怏,丹桂又道:“我看刚才老祖宗照旧是疼你的,你还愁什么。

那盈袖不来就不来吧,别管她了,果子在别地儿找,咱们连圣人吃的藕都能找来,还有找不来的果子摘不来的花?”

渟云缓缓仰脸,看着她道:“张祖母不喜欢那个丘娘娘,连顶冠子都不肯让她戴,谢祖母也未见得喜欢,她不愿意应丘......”

“你可闭嘴吧。”丹桂手捂到渟云嘴上,把她剩下要说的按了回去,低声道:

“你个小祖宗在屋里说这些做什么,究竟要说啥啊。”

渟云回转头,续拿起笔漫不经心样道:“她们不喜欢她,却笑着哄着。

她们也笑着哄着我,那是喜欢我呢,还是不喜欢?万一是不喜欢,那又是为着什么?

事也不问因果究竟,人也不问善恶苦楚,糊涂来糊涂去。”

一串子轱辘话说完,居然还冒出了句玄之又玄的来,“如何我非她,未必她是我。”

“呼.....”丹桂手指戳了戳渟云后背,“合着你愁的是这个,那你还不顺着点张家祖宗。”

顿了顿,她张嘴要劝,渟云道:“算了,迷时境上千般有,悟去心中一物无,等我师傅回来,我也懒得想这些她人外物。”

丹桂再翻了个白眼,将自个儿与绮娘之事说了一遍,渟云这才见笑,喜道:“难怪下午都说没看见你。”

话落又有忧虑,“张祖母说她不会来的,咱们没能让丘娘娘害怕,她就不会让盈袖姐姐过来。

免得以后,有人要说她指望个通房过活。”

张太夫人原话是:“她越避免什么,你就必须让她落到那个境地,不得不遇到什么。

人倒霉了会像个无头苍蝇到处碰,要让它乖乖走,你就得掐着它翅膀吓唬,告诉她不走就再没别的。

现儿可好了,她路子还多着呢,才不肯听你的,尤其是这路子说出去难见人。”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丹桂道:“良心这种东西,她想有就有,想没就没。”

有了难熬,没了畅快,人大多是想畅快些,当然这种话说出来添堵,唯自个儿暗中腹诽。

“她来了有碍名声,到时候我还求崔娘娘让我去就是了,谁知道我去找谁,就说看郡夫人,总好了吧。

不过,”渟云记起,前年崔婉是有带着自己去王家宅子里馈岁的,但去年没去。

再是开悟不晓事,也能明白,谢府是不想跟王家任何人来往。

“实在没办法,我写信求清虚师傅替我去看看吧,她总会应我的。

师傅去总不碍着什么了吧。”她潦草收了桌上纸笔,拾掇要去谢老夫人处吃那顿避不开的阖家晚膳。

张家马车上刘嫲嫲一如既往的在陪祖宗逗乐解闷,手里拿的恰是丘绮娘送的那对儿琉璃春瓶。

刘嫲嫲道:“色儿好,形也巧,谢家祖宗今日可是大方的海了去,丢个圈子不算,净瓶也让咱们捧了走。”

“她个老货不肯沾丁点事呢,就怕那娘子攀扯谢府名义去别处蒙混,连人带物丢给我省心。

要不是年初怀瑾误了她家元启,哼,就算人是我招到谢府,我也不理她那张老脸。”

张太夫人知刘嫲嫲是哄着自己,乐得说道:“你找人暗道儿递回去,带个话,叫那个盈袖往云云前儿走一回。

叫她悄声些就是了,怕了舌头不张嘴吃饭了,她要是个怕闲话的,冠子也留不住一年,还不是心里有的计较。”

“这可有些太纵着了。”刘嫲嫲把瓶子往地上一放,“咱们府中几个都没见祖宗您这份心。

我看云娘子今儿不依咱的,该让她学个乖。”

“哎呀,不依也好,不依也好,不依怎么就不好呢?”张太夫人急着辩解,“当初如儿要有个不依,闹上两句,她就哭上两声呢?”

夜色四合,盖住了马车里声音,谢府晚膳上,谢简又提起天家要“礼祭天贶”一事。

道是“圣人突然改了规制,接下来几日朝事多,就宿在禁苑,不回谢府了。”

谢老夫人道:“眼看到了日子,何处不妥要改动?”

“原是天门大开,该祭东方角宿星辰,司天监进言今日南斗星君回归,司南更应天时。”谢简道。

“那究竟祭哪个对?”谢予年岁小,不通天象星座名称,好奇问。

朝堂文武该为此事吵的嬉笑怒骂面红耳赤,到最后,也只是谢简一句:“何来对不对,圣人为天子,他祭哪方,就该祭哪方。”

渟云垂着头,想起张太夫人说的,“谁在高处,就听谁的,你不往高了站,就只能由着她听不听喽。”

那种看不见摸不着无上权力,又结结实实存在,像是会蔓延的脓疮,从脑袋顶往下浇,如影随形,覆住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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