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娶了她是我们家倒霉”、“迟早得让她自己滚出去”。
她不是没反抗过,可每一次开口,都被傅贤修一句“妈也是为你好”堵了回去。
她喉咙发紧,眼圈悄悄红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
她不想在朋友面前显得软弱,可有些情绪根本藏不住。
鼻尖微微发酸,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她抬起手,用袖口轻轻擦了下眼角,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了回忆。
邱子舒捏紧了拳头:“晚音姐,你有这感觉太正常了。换谁,都得有心理阴影。”
她的手掌攥得咯咯响,指甲陷进掌心也不觉得疼。
想到乔晚音这些年独自承受的一切,她就恨得牙痒。
凭什么一个外人要替别人的偏见买单?
更何况,乔晚音从没做过对不起这家人的事。
乔晚音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她现在确实不一样了。知道我喜欢吃红烧肉,就天天炖;我上班忙,她连孩子幼儿园的书包、水杯都提前备好。可信任这东西……碎了就是碎了。”
她说这话时目光飘向窗外,阳光正斜斜地洒在厨房灶台上,锅里的红烧肉还在慢火煨着,香气四溢。
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甚至体贴入微。
可越是如此,她越不敢轻易相信。
因为过去的伤害太过真实,真实到每一道疤都在提醒她:温柔也许只是新一轮试探的开始。
“像摔在地上的一面镜子,你把它一块块粘起来,表面看是完整的,可每道裂痕,都在提醒你:它曾经被摔得粉碎。”
她抬起头,目光澄澈却又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我现在看到她对我好,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想——她是不是又在演戏?是不是等哪天我又惹她不高兴,这些东西就会变成伤我的武器?”
邱子舒点点头:“我懂。人心不是铁打的,伤透了,哪能说好就好?”
她伸手握住乔晚音的手,掌心传来一阵温热。
她明白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就像走在结冰的湖面上,每一步都怕听见裂开的声音。
修复一段关系,需要的时间远比摧毁它漫长得多。
这时候,宋雅芝站在门口,手里还捏着一张点餐单。
她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随意挽成一个髻,脚上趿拉着拖鞋。
本想轻轻敲门进来问问儿媳今晚想吃什么菜,能不能加个清蒸鱼,却没想到屋内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了耳朵。
她本来想问问儿媳今晚想吃啥,结果一句句对话,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起初她还笑着准备推门,可听到“防备”、“猜疑”、“坏人”这些字眼时,笑容僵在脸上,心脏猛地一沉。
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手中的点餐单已被汗水浸湿一角。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手里的纸慢慢被捏皱。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张发出细微的折痕声。
她努力咽了口唾沫,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胸口堵得喘不过气。
她以为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总算有了回应,至少乔晚音开始接她递的碗筷了,怎么会……
还是不信?
心里那点刚燃起来的希望,突然灭了。
就像冬夜里好不容易点燃的火苗,风一吹就熄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那是每天剁菜、煲汤、洗尿布磨出来的茧。
她起早贪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甚至连老姐妹约她跳广场舞都推了三次。
可原来,在儿媳眼里,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表演。
她觉得自己掏心掏肺,天天早起煮粥、半夜起来热汤,换来的却是防备和猜疑。
有时候孩子半夜发烧,她比乔晚音还急,抱着孙子冲去医院,鞋子都没穿对。
回来后腿疼了好几天也不敢吭声。
她想着只要真心待她,总有一天能换来一句“妈,您辛苦了”。
可现在听来,全都是笑话。
眼泪憋在眼里,不敢落。
她转过身,腿一软,差点撞翻走廊边的拖把。
她急忙扶住墙,一只手撑着瓷砖墙面,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张已经揉成一团的点餐单。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呼吸艰难。
她不能在这里哭,绝对不能。
若是让别人看见,只会说她又在作怪,博同情。
回到家,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把脸埋进枕头,无声地哭。
房门咔哒一声落下,她靠在门板上滑坐到地板,眼泪终于决堤。
枕头很快湿了一大片,她咬着唇不让声音传出去,肩膀剧烈地颤抖。
这么多年,她自认为是个讲理的人,可偏偏在这个家里,无论怎么做,好像永远都是错的。
傅贤修听见动静,轻轻敲门:“今天怎么了?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他放下公文包,皱眉听着里面压抑的啜泣声。
母亲一向坚强,很少在他面前流泪。
他记得小时候父亲去世那年,她都没哭过一声。
如今竟为了这些琐事伤心得难以自持,让他既心疼又困惑。
她拉开门,脸都哭花了:“我都这么低三下四了,她还是不信我!我给她做饭、带孩子,样样上心,她倒好,心里还是认定我是坏人!”
她哽咽着说出这句话,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她不怕累,不怕苦,只怕自己的真心被人当成虚伪的面具踩在脚下。
傅贤修拉她坐下,叹了口气:“别急,感情这事儿,急不来。”
他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无奈。
他知道母亲这些年的确变了,也在努力弥补过往的亏欠。
可他也清楚,乔晚音所经历的伤害,并非几句道歉或几顿饭菜就能抚平。
真正要修复的,是两颗被伤过的心之间的距离。
“晚音以前受的伤太深了,她心里有墙,不是一朝一夕能拆的。你真心待她,日子久了,她会看到的。”
这句话说得轻缓,却像一把钝刀,在宋雅芝的心上缓缓划过。
那堵墙,她不是没看见,也不是没尝试去敲。
可每一次靠近,都被沉默和疏离挡了回来。
她知道晚音不是故意冷漠,而是曾经的伤太深,深到连信任都成了奢侈的东西。
那些她亲手造成的误会、冷眼与责难,如今都化作了晚音眼中的防备。
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想弥补,哪怕弯下腰、压低姿态,也想换来一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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