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话没说完，被一支呼啸而来的流弹“噗”地一声打穿了他的小腿上。
他惨叫着，滚倒在地。
众人抬头，村落土墙的方向，传来了沉重、整齐、如同战鼓擂动般的脚步声！
还有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藤甲摩擦的“沙沙”声！
“吼吼吼吼——！！！”
一声声狂暴的战吼如同惊雷般炸响！
巴图鲁魁梧如山的身影，第一个撞破了摇摇欲坠的土墙缺口！
他浑身浴血（敌人的），古铜色的肌肉在藤甲下贲张，涂抹的泥彩早已被汗水和血污模糊！
他手中那支曾经被他唾弃的AK-47，此刻正疯狂地喷吐着火舌！
“哒哒哒哒——！”
子弹如同致命的金属风暴，泼洒向村落里那些惊慌失措、刚从“联合大会”中惊醒的黑人！
几个试图举枪反抗的青年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帕亚说得没错，这枪是越用越顺手了。”
巴图鲁一边疯狂扫射，一边发出畅快淋漓的狂吼。
然后继续执行李小川的命令，带领着他身后的藤甲战士们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入村落！
“突突突！”
“哒哒哒！”
“开火！打爆他们的狗头！”
混乱而狂热的吼叫声伴随着密集的枪声响起！
刚刚获得新玩具（枪支）的战士们，将训练场上的憋屈和生疏，全部转化为对眼前活靶子的疯狂倾泻！
子弹如同不要钱般（虽然帕亚告诫过要节省）泼洒出去！
打得土坯房碎屑纷飞，打得晾晒的衣物千疮百孔，打得来不及躲避的村民如同割麦子般倒下！
“啊！我的神啊！他们不怕子弹！”
“魔鬼！真的是魔鬼！”
“快跑啊！”
抵抗在瞬间崩溃。
村民们哭喊着，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四处奔逃。
奥卢眼睁睁看着自己一个亲信举着猎枪，对准一个冲过来的藤甲战士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精准地打在那战士厚实的藤甲胸口！
预想中的血花并未出现！
只有一声沉闷的“噗”响！
如同石子砸在厚牛皮上！
撞击点溅起几颗细小的火星！
那战士的身体只是微微晃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胸前藤甲上那个焦黑的浅坑，布满泥彩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乎嘲弄的狞笑！
他甚至连冲锋的速度都没减慢！
“不……不可能……”
奥卢如同被雷劈中，呆立当场，手中的AK都忘了举起。
他引以为傲、视作力量源泉的现代武器，在对方那简陋的“草甲”面前，竟如此……无力？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
一个年轻的藤甲战士，卡诺，已经如同猎豹般冲到了近前！
他手中不再是笨重的陨铁长矛，而是一把从“零元购”超市缴获的、寒光闪闪的精钢砍刀！
“帕亚说得对！这新刀……真他妈好用！”
卡诺兴奋地大吼，动作迅捷无比！
刀光如同匹练般闪过！
“噗嗤！”
奥卢那只握着AK的右手，连同半截小臂，被齐刷刷斩断！
断臂和枪支一起飞了出去。
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啊——！！！”
奥卢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剧痛让他瞬间跪倒在地！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喷血的断臂，再看向卡诺手中那把滴血的、轻便锋利的砍刀。
最后目光落在卡诺身上那件看似简陋、却连子弹都打不穿的藤甲上……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彻底吞噬了他！
他引以为傲的AK，他视为力量的象征，在对方原始的藤甲和新刀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帕亚英明！”
卡诺一脚将惨叫的奥卢踹翻在地，踩着他的断臂伤口，看着对方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年轻的脸上满是狂热和对帕亚的无限崇拜。
“早就该用这新刀！又轻又快！比石刀好用一百倍！”
他兴奋地挥舞着砍刀，刀锋在阳光下划出刺眼的寒光：
“帕亚让我们砍藤条做藤甲，原来是为了挡这些黑猩猩的破子弹！哈哈！”
村落里的战斗（或者说屠杀）很快接近尾声。
枪声变得稀疏，更多的是砍刀劈开骨肉的可怕声响和濒死的哀鸣。
藤甲战士们如同高效的收割机器，用新枪撕开第一道防线，用“新刀”收割残余的生命。
巴图鲁站在一片狼藉的村落中央，脚下踩着几具尸体，看着那些跪地投降、瑟瑟发抖的村民，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快意和不耐烦。
“巴图鲁头领，”一个战士提着滴血的砍刀走过来，脸上带着未褪尽的杀戮兴奋：
“这些剩下的‘肉’怎么办？按老规矩，全宰了？”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巴图鲁眼中凶光一闪，刚要点头。
“不。”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是李小川派来督战、同时也是负责协调物资的萨满助手，莫卡的儿子，年轻的吉鲁。
他脸上没有战士们的狂热，只有一种执行命令的冷静。
“帕亚有令：反抗的反骨，已经折断。剩下的，是‘工人’。”
“‘工人’？”巴图鲁粗犷的眉头拧成一团，对这个陌生的词汇充满不解，“什么‘工人’？能吃吗？”
“就是奴隶。”吉鲁言简意赅地解释，指向那些跪在地上、眼神空洞绝望的俘虏：
“干活的牲畜。”
“挖矿，修路，盖房子……所有脏活累活。帕亚说，他们的力气，比他们的命更有用。”
“奴隶？”巴图鲁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残忍和贪婪的笑容：
“哦哦哦！原来就是奴隶！这个我懂！”
他踢了一脚脚边一具还在抽搐的尸体。
“早说嘛！这些黑猩猩，力气是有的！当奴隶挖土正好！比杀了浪费！”
他看向那些俘虏的眼神，顿时从看“肉”变成了看“牲口”。
周围的战士们也纷纷露出会意的、残酷的笑容。
“对！帕亚英明！杀了浪费力气！”
“让他们干活！干到死！”
“哈哈，以后盖大房子给帕亚住！”
吉鲁看着兴奋的战士们，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
“帕亚还说，等我们找到了更好的东西，做出了‘避弹衣’，就不用再穿这笨重的藤甲了。”
他拍了拍自己胸前厚实的藤甲。
“避弹衣？”巴图鲁眼睛一亮，随即又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救了他命的藤甲：
“比这藤甲还好？更轻？更不怕子弹？”
“帕亚说的，肯定更好！”卡诺抢着回答，年轻的脸上满是盲目的崇拜：
“帕亚是丛林之神！他说能造出来，就一定能造出来！”
巴图鲁重重点头，不再有丝毫怀疑。
“那就听帕亚的！”他大手一挥，对着手下吼道，“把这些‘工人’（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带着一种新奇的掌控感）都捆起来！看好了！少一个，拿你们是问！”
“以后，他们就是我们的牛马！”
命令被迅速执行。
粗壮的藤蔓再次派上用场，将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黑人村民如同牲畜般捆缚串联起来。
哭泣和哀求声被战士们粗暴的呵斥打断。
巴图鲁站在被硝烟和血腥笼罩的村落废墟上，看着脚下臣服的土地和如同牲口般被驱赶的俘虏，再摸摸身上那件刀枪不入（至少对土制子弹而言）的藤甲。
最后掂了掂手中那支刚刚撕开敌人喉咙的AK-47。
一股征服的热流在胸膛中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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