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的阴影里，等那些乌萨斯士兵从前面经过后，许令的指尖在终端上快速滑动，调出贵族区的建筑布局。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
“头儿，这路线绕得也太远了，”锤子压低声音，金属保险柜在他肩上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等咱们摸过去，那些好东西都得早让人给搬得差不多了。”
许令没抬头，只是嘴角一扯：“急什么？反正咱们又没法把东西全带走，拿走有价值的东西就够了。”他顿了顿，突然轻笑一声，“再说了，我不信那些贵族老爷只剥削那么一点东西，东西就算被他们搬个一天一夜也是不可能被搬完的。”
众人一愣，眼神顿时微妙起来。尖子忍不住嘀咕：“*龙门粗口*，我去，居然能有这么多的吗？早知道就把车开过来了……”
“闭嘴吧你。”许令一脚踹在他小腿上“还开车，真要开车过来，咱们早暴露了。”
就在许令教训尖子的时候，终端屏幕却突然闪烁红光——监控画面上，一队整合运动暴徒正砸开某座宅邸的大门，领头的术士抬手便是一道火浪，将门厅里的守备人员烧成焦炭。
“*龙门粗口*，不是，这tm是在搞什么？塔露拉前脚刚说不和人家正面进攻，他们这帮人就直接来贵族们的老巢？哪个天才教他们这么聪明的打法的？tmd和我抢生意是吧？！”
看着监控画面上正在大肆搜刮的整合运动暴徒，许令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头儿？那这可咋整？咱们要和他们干一架吗？”锤子用胳膊肘捅了捅许令，悄声向他问道。
“*龙门粗口*，笨蛋！干个锤子干！你头儿我现在还是整合运动的人呢！你要说一个两个那咱没什么问题，但这可是一支队伍，动静大了我可要被整合运动那边问责的！”
说完，许令又瞪了眼他道：“走走走，绕开这些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可是整合运动的暴徒，可不是搬东西的喽啰，干起架来没个轻重的，你们缺胳膊少腿我亏死了。”
“嘿嘿”一旁的小脑袋笑了两声后接着问道：“那头儿，咱们现在去哪？”
“去哪？有了，咱们拿点赤金去。”许令眯起眼，“我知道有座宅子，是乌萨斯银行家的‘小金库’，地下室听说有还没变现的赤金条。这事马克在打听消息的时候给我提了一嘴，反正阿赖扬和马克在另一个地方，他们没空管其他人也不知道，现在……”
他猛地合上终端，“锤子开路，尖子盯梢，小脑袋跟紧我，其他人时刻保持防范意识——谁要是手抖坏了事，老子把他扔去喂源石虫！”
小队如鬼魅般穿过巷道。远处爆炸声此起彼伏，热风裹挟着灰烬扑在众人战术服上，却掩不住许令眼底的亢奋。
没过多久，经过一阵跋涉的队伍，也是来到了许令所说的地点。
“头儿，这银行家的小金库里边怎么没声啊？就像没人一样，藏宝贝的地方居然没有守卫，这也太奇怪了吧。”小脑袋贴着墙根挪动，战术靴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细微的脆响。
许令用刀柄敲了敲他的头盔：“人都跟鲍里斯侯爵那伙人跑了，大部分赤金一定是被转移了，当然，人肯定也是跟着雇主跑了，所以这里现在根本就没人。”他转头又朝另一个方向喊道：“怎么样了？大门能打开吗？”
“不行啊，大门有锁！”尖子扯着嗓子回答道：“整个门材质都是合金的，打不开！”
“*龙门粗口*，咱们直接给墙开个洞！”锤子从战术背包里掏出钻头就往墙上钻，火花四溅中传来钻头与墙壁碰撞的刺耳声响。
“哈！这会倒是聪明了！”许令夸了锤子一声后招呼众人道：“家伙都还在身上吧？凿墙！反正没人，咱爱咋拆咋拆！”
在众人的合力下，拦在许令等人面前的墙壁，很快就钻出了一个可供爬行的大洞。
“oK，走，咱们去里边瞧瞧。”
许令将身子探了进进去，咕蛹着钻了过去。所谓是——初极狭，才通人。复咕蛹十几下，豁然开朗。
站在墙壁那边的许令，手把手拉着一个又一个弟兄进来。
待全员成功进入宅子里后，许令看了看周围的几座房子吩咐道：“行动吧，赤金具体藏在哪，还要经过一番调查，都去周围看看，找到藏赤金的地下室就吱一声，给兄弟们报个坐标。”
闻言，众人纷纷四散开来。
大约过了20分钟，许令正在一间房子里四处张望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
小脑袋猫着腰钻进一楼的储藏室，战术手电的光柱扫过积灰的红酒架。突然，他脚下一沉——
“咔嚓。”
木质地板发出不自然的脆响。
“嗯？这下面好像是空的！”他略带兴奋的喊道，指甲已经抠进地板缝隙里。
掏出腰间别着的匕首，将其插进地板一撬。随着木屑飞溅，黑洞洞的通道口暴露在他的眼前，铁梯上还粘着半张没烧完的货运单据。
“乌萨斯银行保险库专用封条……”小脑袋捻着纸片冷笑，“看来这货的来路也不怎么干净啊，正好，接济一下咱们这种穷人。”
从此处离开，小脑袋立刻就往外面大喊，叫兄弟们都来看看他的大发现。
在他的带路下，所有人都站在了那个大窟窿边上。
锤子刚要把脚往通道里迈，却被许令一把拽住后领。众人这才发现通道内壁泛着诡异的蓝光——三枚源石技艺触发装置正嵌在梯子背面，细如发丝的触发线在灰尘中若隐若现。
“*龙门粗口*，靠！搞什么鬼！谁tm吃了没事还往家里放诡雷啊！”尖子倒吸一口凉气。
“得亏我眼睛尖点，不然咱们全体都得让林雨霞开追悼会了。看来这老王八蛋拿着这些东西，自己心里也不踏实啊。” 许令已经摸出电磁干扰器拍在装置上，滋啦作响的火花中，他转头露出森白牙齿：“所以我说啊，贵族老爷的赤金没那么好拿。但可惜啊，他的对手是我。”
地下金库——
战术手电照亮成排的乌萨斯制式保险箱——大部分保险箱已经打开了，想来应该是被那我乌萨斯银行家给转移走了，不过安慰的是，也还有一部分保险柜没开，这就意味着许令他们这一行没白来。
“发财了……”小脑袋的喉结上下滚动。
不只是他，在场的人都这个德性，眼冒绿光，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都给我把口水收收！”许令一巴掌拍在最近的保险箱上，金属震荡声惊得众人一激灵，“锤子，带几个人去洞口放哨，虽然我并不觉得一时半会儿会有人来这，但事以秘成，稳健点没坏事。”
接着，许令蹲下身检查脚边一个开启过的保险箱，指尖抚过锁孔边缘的磨损痕迹：“摸着不像什么高端材料……”
拔出腰间挂着的制式长刀，许令深呼吸一口，蓄力挥出一刀劈在保险箱上。
“当啷——”
随着声波消散，他将刀从上面拔出，只见保险箱上留下来一道约三公分的口子。
“头儿，这空的你还劈它干啥？”小脑袋刚摸上沉甸甸的保险箱门，而许令闻言却差点闪了腰。
“*龙门粗口*，回去给我好好学学材料和材质相关的知识。”说着，许令又在他脑袋上来了一拳道：“我劈这玩意肯定是为了更好确认一下这东西的质量啊，不过现在来看，目前已经得出了一个好消息——咱们带的工具能钻开这些保险箱。”
“那太好了！”尖子瞬间大喜道：“头儿，这一波直接暴富啊，事不宜迟，赶紧动手吧！”
许令点了点头，随即又嘱咐了一句道：“规矩要记好，拿东西就拿东西，别乱了套。”
“放心好吧，不管搜到什么东西都得先充公，然后分出部分给老大，剩下的估值卖出后给兄弟们平分，这规矩我是知道的。”
尖子随口答了一句，招呼几个人就开始了搜刮之旅。
“当啷——”
在小脑袋带人打开第四个保险箱的瞬间，赤金条在战术手电照射下折射出金属的光泽。
小脑袋用用手抓起其中一根，与先前的几根赤金条相比，这个倒是有些不同。金属表面倒映出他骤然收缩的瞳孔——赤金表带有图案，准确的来说是印着乌萨斯的国徽。
“头儿！你过来瞧瞧。”小脑袋的呼吸喷在保险箱隔层上泛起白雾，“这个货好像有点东西啊。”
凑到小脑袋身旁，许令接过他手中的赤金条仔细端详了起来，“印着乌萨斯国徽……”
“我估计是那个大银行家从银行里贪墨出来的，纯度肯定比一般货色要高，能卖不少钱，不过咱们要出手的时候最好融了再重铸一下，不然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着许令给出的结论，小脑袋不由得嘀咕道：“这确实，想不到乌萨斯的上流人物能腐败成这样。”
许令反手将赤金条甩进防震布袋，布袋落进背包时发出沉闷的“咚”声。“咱们也带不走多少东西，就先以这个为标准，优先拿走这种赤金条。”
另一边，尖子正撬着另一个保险箱，突然“咔嗒”一响，箱门弹开的瞬间，一叠文件滑落在地。这样的动静惹得众人不由得将视线转到这边。
“*龙门粗口*，tmd！怎么都是些纸？还都是乌萨斯的字，看都看不懂！”
翻了几下后，尖子发现里面并没有藏有赤金，就骂骂咧咧的换下一个目标去了。不过对于这玩意，许令倒是有些好奇。
走到那里，用刀尖挑起纸张，手电光下，那张纸上露出“矿石开采凭证”字样，角落还盖着乌萨斯财政部的火漆印。
“*龙门粗口*，wc！搞内政种田流玩家心中的SSR！”
压抑住兴奋的心情，许令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银行家充满了感激，“厉害了，看来原主人还想着拓展收入渠道啊，拜托拜托，最后请发挥一下你们乌萨斯的特色吧！”
在心中默念了几句，许令开始查阅这些文件，也就几个地方需要看，开采地点、开采年限，以及谁被准许。
“地点是……乌萨斯符拉迪沃尔克，之前看过乌萨斯地图，位置好像是在冻原里边。然后是开采年限，居然还有四十三年！”
再往下许令有点紧张，接下来是人员信息，他倒是希望后面是空的，不过事实却是没他想的这么好。
“负责人是奎茵莱·斯考尔，啧，果然么，就算是乌萨斯官僚再怎么腐败，最后的关键信息还是不能落下的。”
许令握住文件的手有些颤抖，无奈的叹了口气。
“头儿，你现在就像是亏了一百万一样……”尖子咽了口唾沫。
许令自嘲一笑：“很贴切，但也不贴切。不过其实还好，也许我后面该去练练乌萨斯的字了，虽然有点麻烦，但学成之后改签名还是有机会的。“
说到这，许令朝着众人大喊道：“继续开箱，但凡是带印章的纸片全给我收着！未来这些东西我有用！”
一阵忙活过后，虽然还有许多赤金带不走，但现在也已经差不多了。每个人现在身上都带着四根赤金，这就是他们所行的收获。
所有人都很知足，毕竟再带多点的话，可能就会影响撤离了，到底还是命比赤金贵重。
将手里的一沓文件塞到小脑袋手上，许令严肃地嘱咐道：“很重要的东西，你们回去之后买个箱子，将它放在里面，然后塞到我床底下，你们知道我家在哪的。”
“放心吧头儿！我们做事你放心！”
小脑袋拍了拍胸膛，保证将这事给办的漂漂亮亮的。
“行，那还有，你们能顺利的离开切尔诺伯格吧？”
“可以的，车停在城外一公里左右，我们之前在挖地道的时候，另外挖了一条出去的路线。”
尖子接过话，然后将一份备用地图塞到许令手里。
“好！不愧是我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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