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连胜！
纽伦堡4:0主场大胜奥斯纳布吕克的消息，像一股暖流，在初冬的纽伦堡城中迅速蔓延。
马克斯·莫洛克体育场的狂欢持续到了深夜。
球迷们涌入市中心的酒吧，高唱着球队的歌曲，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那个带来奇迹的名字：林远。
第二天清晨，几乎所有的报刊亭，最显眼的位置都摆放着同一份报纸——《纽伦堡体育晨报》。
体育版的头版头条，标题依旧出自伊莎贝拉·科赫之手，这一次，她的笔触愈发大胆而富有诗意：
【十一乐章连奏，谁能让指挥家停下他的节拍？】
“昨夜，马克斯·莫洛克体育场再次成为了林远的金色大厅。他用一记君临天下的头球攻门奏响了序曲，那不是足球，那是战斧，是宣告着统治的号角。”
“随后，他再次举起了他的指挥棒。当他背对战场，整个世界都成了他的乐谱。他指挥的不是虚无的空气，而是对手防线崩溃的必然。那一次跨越全场的奔袭，是英雄交响曲最华丽的篇章，完美复刻了乔治·维阿的神迹，让所有质疑者闭上了嘴。”
“十一连胜，只是一个逗号。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位来自东方的指挥家，将带领纽伦堡，奏响一曲通往德甲的凯旋之歌。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我们的掌声。”
伊莎贝拉的文章，再次为纽伦堡球迷的狂欢提供了完美的注脚。
咖啡馆里，球迷们人手一份报纸，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林远的每一个动作。
阿拉里克·施耐德教授在他的大学课堂上，甚至将林远的“指挥家”行为，作为一个“领袖符号与集体心理暗示”的经典案例来进行分析。
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林远本人，则像往常一样，在健身房和训练场之间两点一线。网络上的吹捧和赞誉，对他而言就像是游戏里的背景音乐，悦耳，但不会让他分心。
他更关心的是，系统在完成了“空气指挥家”的第二次任务后，就又陷入了沉默，迟迟没有发布新的任务。
“这破系统，工作效率还不如德国邮政。”林远在一次力量训练的间隙，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舆论风暴，正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悄然酝酿。
这股风暴的源头，来自一份发行量不大，却以辛辣和博眼球着称的体育小报——《足球闪电》。
在这份小报的网站首页，一篇署名为“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前纽伦堡球员”的专访，被放在了最醒目的位置。
标题耸人听闻：
【光环之下的暴君？独家揭秘纽伦堡国王林远的另一面！】
文章的配图，是一张林远在训练中表情冰冷的照片，显得极具压迫感。
专访中，那个“匿名”的前队友，用一种充满怨恨和委屈的语气，向记者“爆料”了林远不为人知的“内幕”。
“他是个天才？没错，我承认。但他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球霸、恶棍！”
“你们只看到他在场上那些所谓的‘仪式’，那些滑稽的表演。你们知道吗？为了他那几秒钟的个人秀，全队的进攻节奏都要为他服务，都要被打断！这根本不是足球，这是马戏！”
“他打压队友！只要你在训练中表现得比他出色，或者不听从他的‘指令’，他就会用各种方式孤立你。球队的进攻，球必须先经过他，他想传给谁就传给谁，其他人就像是他的棋子，毫无尊严！”
“还有教练！可怜的恩宁先生，你们以为他真的欣赏林远吗？不！他只是被林远和他的经纪人绑架了！”
“冯·黑森先生当初就是因为想要让他遵守纪律，才被他们联手赶走的！”
“现在，在更衣室里，林远说的话比教练还管用！他在欺负一个可怜的老好人！”
这位爆料人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精心设计的毒液。
他巧妙地将林远的自信解读为傲慢，将战术核心地位歪曲为打压队友，将教练的信任污蔑为懦弱可欺。
它最先在纽伦堡的敌对球队球迷论坛上传播开来，菲尔特、凯泽斯劳滕等队的球迷如获至宝，疯狂转发，并配上各种嘲讽的评论。
“看啊！这就是你们的国王！一个自私的球场暴君！”
“我就说他的那些动作有问题，原来是为了打压队友！”
很快，这股风暴便反向席卷了德国主流的足球圈。
第二天上午，当林远结束了恢复性训练，和京多安一起走向餐厅时，京多安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林，你看新闻了吗？”
“没，怎么了？”林远擦着汗，随口问道。
京多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一篇文章被高高置顶：【争议！前队友爆料林远是‘球场暴君’，纽伦堡连胜背后另有隐情？】
林远接过手机，快速地浏览着文章内容。
这爆料，一看就知道是艾格勒干的，这家伙，被赶走了也不消停。
看着艾格勒那些颠倒黑白的指控，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嘴角还微微向上翘了一下。
“噗。这个爆料人，一看就是艾格勒吧，这爆料简直是他的自我介绍。”
他没忍住，轻笑出声。
京多安愣住了：“你……你还笑得出来？艾格勒这个混蛋，他这是在毁了你！”
“毁了我？”林远把手机还给京多安，拿起餐盘夹了一块烤肠，“伊尔卡伊，你觉得，一个被狮子赶跑的鬣狗，在远处抱怨狮子吃饭太霸道，会影响狮子下一顿的胃口吗？”
京多安一时语塞，他觉得这个比喻很奇怪，但又好像很有道理。
“可是……外面现在都传疯了。很多人都在讨论，说你的进球仪式是浪费时间，说你……不尊重教练和队友。”京多安的声音里满是担心。
“哦？是吗？”林远咬了一口烤肠，含糊不清地说道，“那我精心营造的低调、谦逊、平易近人的老好人形象，岂不是彻底崩塌了？”
京多安看着林远那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彻底没脾气了。
这家伙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林远当然不是不在意。
他气的是，艾格勒这个失败者，竟然敢抢在他自己“摊牌”之前，就把他“霸道”的这一面给曝光了。
万一后边统子哥给的任务是当球场暴君呢？这不是毫无惊喜感了。
“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换来的却是疏远。行了，不装了，我摊牌了。”
这句台词，林远在心里已经演练过很多遍了。
现在全被艾格勒这个蠢货给毁了。
林远是真的丝毫不慌，虽然自己还没有练习一坤年，但是粉丝还是不少的。
毕竟自己不光提供胜利，还提供情绪价值和谈资啊，一个人打两份工，这么好的人上哪找去。
哪怕是平时黑自己的小黑子，也该黑出感情来了。
小黑子们平时也就黑黑自己的踢球仪式，今天有人黑自己人品了，这属于异端行为，应该出重拳！
所以这家伙是人人得而诛之啊，优势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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