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成在突破归元以后，并没有犹豫，选择直接杀上曾经灭她师门的宗门。
当她冲进对方宗门的时候，宗门正在举行宗门长老和他弟子的结契典礼。
晨雾未散，观虚门的琉璃瓦上还凝着露水，却已张灯结彩。
三十六盏白玉灯笼沿着回廊次第点亮，丝竹声裹着蜜酒的甜香，将平日里肃穆的仙门装点得热闹非凡。
观虚门山门前，一道火红的身影踏着晨露拾级而上。
意成伸手拂去肩头的落叶，抬头望向云雾缭绕的山门。
“这位道友，请出示令牌。”守门弟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意成笑了一下，直接让对方身首异处。
什么伪装身份，什么偷偷摸摸？有绝对实力直接杀上去啊。
至于善恶，意成并不觉得观虚门有什么好人存在。
再者，她又不是好人。
守门弟子腰间挂着的骨牌一看就是人骨做的。不要说是用守门弟子自己的肋骨做的，这个弟子又不是亚当。
踏入山门，意成眉头不自觉皱起。
素来清静的观虚门今日竟处处张灯结彩，主峰方向隐约传来喜乐之声。
沿途遇到的弟子见到她，大多只是看了一眼便撇过头，竟无一人感觉讶异。
“奇怪……”意成加快脚步，心中疑惑越发浓重。
当她来到主峰广场时，才明白，进入狗血开头了。
广场中央的高台上，一袭白衣胜雪的云清子正执起一名粉衣少女的手，在众长老的见证下，将一枚灵戒戴在她的指间。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小师妹柳青鸾。
“今日我云清子与弟子上官梓菡结为道侣，天地共鉴……”云清子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却如利刃般刺入另一个女子。
“结契……大典？”一位面色苍白的女子喃喃自语，手中包裹砰然落地。
那是她特意为师尊准备的秘境奇珍。九转玄冰莲。传说能助元婴修士突破瓶颈的圣品。
为了它，她在秘境最凶险的寒冰窟中险些丧命。
包裹散开，晶莹剔透的莲花滚落在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乐声戛然而止，数百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这个那位面色苍白的女子。
高台上，云清子转过头来，那双曾对苍白女子满是宠溺的眼睛此刻只有不悦：“上官梓萱？为何不提前通报就擅自回宗？”
“师尊，我……”上官梓萱声音哽咽，所有话语化作喉间一块硬石。
“今日这等重要场合，你竟如此不懂事。”云清子眉头紧蹙，一挥袖道。“退下吧，过后再与你分说。”
上官梓菡挽住云清子的手臂，红唇微扬：“师尊别生气，大师姐定是太想念您了，才会一时失态。”
她转向上官梓萱，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姐姐……哦不，大师姐，你的位置在那边最末席，快入座吧。”
上官梓萱浑身发冷，仿佛置身冰窟。
她望向师尊，却见他已转身继续仪式，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她。
自己的亲妹妹趁自己不在，抢了自己最爱的人，还在她面前举行结契大典。
上官梓萱颤抖着拾起地上已经沾尘的玄冰莲，在众人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那个最角落的位置。
每走一步，心就碎一分。
骤然，上官梓萱眼神一凛，环视四周一圈，期期艾艾的眼神逐渐变得仇恨。
上辈子她亲眼目睹师尊和亲妹妹结契以后，就背负着宗门叛徒的骂名被逐下山。
此刻红绸随风轻扬，金粉勾勒的“囍”字在日光下刺得人眼疼。
今日本该是她与师尊的结契大典！
她还记得她亲手被师尊推入魔渊，被生生折磨了三年。
当她从魔渊地底爬出来再次回到宗门时，那四面八方的议论声几乎把她淹没。
“听说她在魔渊待了三年，浑身都是邪气。”
“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当年竟能哄得师尊收她为徒。”
“上官梓菡师妹可比她强百倍，若不是她，当年结契大典早该办了……”
甚至上官梓菡在无人的时候，还悄悄在她耳边说：“姐姐，我攻略了你的男主，气不气呀？”
上官梓萱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她的素白衣襟还沾着昨夜斩妖时溅上的泥浆，三千青丝随意束在脑后，与宗门弟子们身上崭新的月华锦形成鲜明对比。
上官梓萱回头，再次走回大典中心。
穿过人群时，有人刻意侧身避开，有人捏着帕子掩住口鼻，仿佛她是什么污秽之物。
师尊从前腰间系着她亲手编的同心结，如今却换成了更精致的白玉双莲。
上官梓菡披着霞帔站在他身侧，面上的红晕比嫁衣还要艳丽。
“你想如何？你小师妹那么柔弱，你一定要那么恶毒吗？”云清子冷冽的声音传来，如同一把冰锥刺进上官梓萱心口。
云清子望着上官梓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三月前你故意设局让你小师妹被妖兽咬伤，又犯下累累罪行。今日竟趁着大典来搅局，当真不知廉耻！”
上官梓萱浑身发冷，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三月前她为了保护被小师妹拖累的宗门师弟妹，替师妹承受了妖兽的致命攻击，仅仅是让小师妹被妖兽的牙划伤而已。
如今她满身伤痕带着九转玄冰莲归来，等来的不是信任，而是当众斥责。
上辈子她放不下师尊对她最开始的关怀，所以最后惨死在师尊手下。
临死前她才知道，在她临死前拼死来救她的，居然是魔渊的少主！
重来一世她一定不会错付真心！
“师尊，你就这般不信我吗……？”上官梓萱咬唇，泫然欲泣。她还是期待着最后一丝云清子的温柔。
“够了！”云清子挥袖打断她的话。
“梓菡为了救你，险些丧命于妖兽之手。你作为宗门大师姐，不维护师弟妹，还让大家陷入险境！如今你不思悔改，反而在此狡辩！来人，将这孽徒逐出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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