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安街417号店铺，是一家很是常见的小超市。
说是超市，实则用小卖部形容更加贴切。
规模不算大，还有些复古。
门口洞洞板上挂着一些零食，都是一些很老的东西了。
有几个零食，陈怀安都只在视频上刷到过。
“给，你在看什么？”
将烤好的鸡翅交给陈怀安，吴昶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盯着一家小卖部后，吴昶也笑了起来。
“怎么，没见过这种小卖部啊？不过也是，你年纪小，应该都没见过上面这些零食什么的。”
“视频里面见过，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店铺的老板。”
“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了？”
闻言吴昶也少了揶揄陈怀安的心思，看向了小卖部的老板。
这个时间点，也基本没有什么人光顾小卖部了，他正在整理着货架。
动作算不上太灵活，但是却很熟练。
整个过程堪称行云流水，宛如作画一般，很难想象一个人收拾东西都这么有意思。
“嗯，我们刚过来在这里坐下，这个老板就看我们两次还是三次。”
这句话倒不是陈怀安现编的，刚刚他找寻417号店铺的时候，就正好和老板对视在了一起。
之后陈怀安佯装到处看看的时候，又刚好捕捉到这个老板看了过来。
至于为什么是看他们，而不是到处看看……每一次这个老板都是看他们所在的这个方向，那种审视和怀疑的眼光，得亏陈怀安的视力得到相应增强，不然真看不真切。
“那就问一问。”
抽出一张桌子上的抽纸擦了擦嘴，吴昶起身和陈怀安朝着小卖部走去。
此时小卖部已经到了打烊时间，老板正要将门帘给拉下来，一只手伸出将门帘抬起，阻止了老板这个行为。
事已至此，老板也只能默默松开了按压门帘的手，将这两位客人放了进来。
“老板，请问一下，你有见过这个人吗？”
拿出周亚茹的照片放在老板面前，吴昶顺便拍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陈怀安站在吴昶的身后，打量着小卖部的内部。
这种几乎只能在千禧年视频里面所见到的布局，和如今竟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既视感。
甚至陈怀安感受到了一种梦核交错的既视感，莫名有种头晕目眩的恐惧感。
“古怪。”
脑海中冒出这两个字，陈怀安意识到情报中给出的三级，或许非同凡响。
“见过。”
声音有些沙哑，可精神抖擞的老板，缓缓点头。
他自然认识周亚茹，也曾经提醒过她很多次，只可惜。
已经沉溺在虚幻当中的人，宛如那扑火的飞蛾一般，是劝不住的。
“哦？什么时间，什么地方。”
眼睛亮了起来的吴昶，没想到晚上来到安呐街还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当即来了精神。
看来还真是得带着陈怀安啊，这个洞察能力，也是没谁了。
“昨天早上的时候，这位客人一般不会那个时间点来到安呐街，所以我就多留意了一些，只是她并未搭理我，而是前往了424店铺……”
将周六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陈怀安听着听着，竟然心生了一丝困意。
这种反常的状态，使得陈怀安猛然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用这样的方法来驱散困意。
“你居然没有睡过去？”
没想到陈怀安的意志力居然这么强，卫常安有些意外。
要知道这里的燃香和布局，都是为了催眠而准备，再加上他的年纪，很少有人会对他设防。
以往都是无往不利的催眠之术，居然在陈怀安这里滑铁卢了。
“跟我走一趟吧。”
见到吴昶已经被催眠，没敢去动他的陈怀安，只能盯着卫常安。
这种非常态举动，已经能够证明眼前这个老板有问题了。
“我并非要阻止你们调查，只是涉嫌到他们的事情，存在着极大的危险，我不想要惹麻烦，也不想要见到警察死去，所以……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吗？”
摇摇头，卫常安在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本来今天是什么都不想要说的，可偏偏遇到了陈怀安这种意志力极强的人，真是怪哉。
不过也有可能……是陈怀安一开始就对自己有怀疑？所以并未放松警惕？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卫常安都知道，今天肯定得说点什么了。
这把年纪还要去警察局的话，周围都是街里邻坊的，脸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不能。”
面对卫常安的苦口婆心，陈怀安摇了摇头。
危险？要是作为警察的他们不面对危险，那么危险就只会直冲着百姓去了。
若是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他还当个鸡毛警察？凭借着情报系统，做什么不好。
“……很久没见到的正义感了，真是少年出英雄啊。”
盯着陈怀安看了一会，卫常安忽而摇头笑了起来。
“我说的那些话里面只有一个信息有误，那就是周亚茹并非前往424店铺，而是街尾的一家屠宰场。”
“她去屠宰场，做什么。”
时刻确认着自己精神是否清醒的陈怀安，问了下去。
“当然是去买肉了，不然能去屠宰场做什么……哈哈，我这个笑话不太行吗？”
本来还笑着的卫常安，见到陈怀安那严肃的脸，也听了下来，问了一句。
“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觉得……好笑吗？”
“周亚茹，死了？”
听到陈怀安提到人命这两个字，卫常安愣了片刻，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作为常年耕耘在灰色地带的第三方，卫常安不仅仅是在为了那些人遮掩，同时也在为自己遮掩，以及帮助一下那些在虚幻中得到认同的可怜人。
只是卫常安没想到的是，那些人居然真的敢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难怪……卫常安此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的出发点，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是他帮助警察远离危险，而是再将自己步步推入深渊当中。
“死了，所以现在能说实话了吗？”
缓缓点头的陈怀安，给了卫常安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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