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姒翘着二郎腿晃进五庄观，脚链上的小铃铛发出细碎声响，她随手把玉净瓶“咚”地砸在主位旁的案几上，震得香炉里的香灰簌簌往下掉。哪吒盯着她锁骨处新添的牙印，喉结动了动，混天绫悄无声息缠上她发尾，却被棠姒反手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孙猴子，把金箍棒给我当痒痒挠。”棠姒歪在雕花座椅上，指尖划过杨戬递来的茶盏，故意用小指勾住他的袖口，“二哥泡的茶总带着股算计的味儿。”孙悟空“嘿”地笑出声，金箍棒瞬间化作牙签大小，精准戳中她后颈的痒处。
清风明月攥着拂尘站在廊下，看这四人旁若无人地在观中撒野，气得面皮涨红。“哪来的泼皮！”明月咬牙切齿，“咱们师父的主位也敢坐？”清风扯了扯师弟的道袍，眼睛却盯着棠姒腰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先去摘果子，等师父回来——”话没说完，就被棠姒突然转头的动作吓得往后一跳。
“还愣着干什么？”棠姒晃了晃手腕，混天绫在她腕间勒出的红痕随着动作泛着诡异的光，“莫不是要我用瞌睡虫送你们去见周公？”哪吒适时甩动混天绫，将功德箱卷到半空又重重摔下，铜钱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两个道童连滚带爬地往人参果园跑，边跑边骂：“什么天命人！分明是女魔头！”明月突然停住脚步，从怀里掏出两颗鹅卵石：“师兄，不如……”清风眼睛一亮，指尖掐诀，两颗石头瞬间变得晶莹剔透，还泛着人参果特有的微光。
“等他们咬到石头，定会以为是果子变异！”明月笑得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顺手摘下两颗真果子塞进嘴里。果肉入口即化的瞬间，他突然打了个寒颤——这果子甜得发腻，竟像是沾了棠姒身上那股要命的气息。
当清风明月端着盘子回来时，棠姒正用银针戳着杨戬递来的点心。“哟，这就回来了？”她挑眉看着盘子里两颗“人参果”，故意将银针戳进其中一颗，“听说这果子金贵，碰了铁器就会化作汁水？”
孙悟空突然伸手将银针弹开，金箍棒抵住清风的咽喉：“小师妹要玩，直接让他们吞下去便是。”哪吒懒洋洋地晃着混天绫，在棠姒脚踝处缠了个死结，“敢拿石头糊弄，不如把他们的牙齿串成风铃挂树上。”
棠姒捏起一颗“人参果”，在三个徒弟面前轮番展示。混天绫突然缠住她的手腕，将果子送到哪吒唇边，却被他偏头躲开。“怎么？怕有毒？”棠姒笑得狡黠，又转向杨戬，“二哥不是说百毒不侵吗？”杨戬折扇轻敲她手背，却在触到那片红痕时，指尖微微发烫。
最后果子被塞到清风明月面前时，两人额头已经渗出冷汗。“这可是天命人的赏赐。”棠姒用银针挑起果子，在他们眼前晃了晃，“你们说，要是镇元子知道自己的徒弟拿石头招待贵客，会怎么罚？”
当两颗“人参果”喀嚓咬碎，牙齿混着碎石飞溅时，棠姒已经笑得滚进孙悟空怀里。“原来石头也能吃出汁水？”她掏出玉净瓶，倒出隔夜茶递给两人，“快漱漱口，别把我这玉净瓶弄脏了——虽说它装过四海之水，可装不得碎牙。”
明月捂着流血的嘴跳脚：“你早就知道！”棠姒用银针戳着另一颗石头果子，突然凑近他：“知道为什么要用银针吗？”她故意压低声音，混天绫不知何时缠上明月的脖颈，“因为我怕你们的口水有毒，污了我徒弟们的嘴。”
清风扑通跪地，却被哪吒混天绫卷着悬在半空：“说！还藏了多少果子？”棠姒托着下巴，看杨戬用折扇挑起道童的下巴左右端详：“不如把他们的头发剃了，给小表妹编个璎珞？”
“慢着。”棠姒突然起身，脚链铃铛叮当作响。她从袖中掏出一捆银针，在道童惊恐的目光中，将银针依次插进他们的袖口、衣领，“听说人参果遇土则化，不如把你们埋在果树下，当三年肥料？”她突然凑近明月耳边，“放心，我会让孙猴子每天用金箍棒给你们松土。”
棠姒指尖绕着混天绫的红穗，眼尾余光瞥见清风明月憋青的脸，突然踮脚凑到孙悟空耳边。她呼出的热气扫过猴毛未褪的耳尖，故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道：“去把人参果树砸成齑粉，果子一个都别给镇元子留。”余光瞥见孙悟空挑眉露出虎牙，她又补了句：“砸树的时候记得把动静弄大点，最好让方圆百里的土地公都来观礼。”
孙悟空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金箍棒在掌心旋转出璀璨金光。他站在人参果园上空，突然大喝一声：“吃俺老孙一棒！”金光如流星坠地，千年古树瞬间被砸得木屑横飞，人参果像雨点般簌簌落下。孙悟空单手接住上百颗果子，另一只手还不忘对着树干补了几棍，把树根都翻出来当晾衣杆。
这边棠姒正用银针挑着清风的眉毛，“听说你们观里的扫把都是千年桃木做的？”混天绫突然缠上明月的腰，将他整个人倒吊起来。哪吒倚在门框上冷笑：“不如把这俩道童的眼珠子挖出来，当弹珠玩？”杨戬折扇轻点棠姒肩头，却在她躲闪时故意用扇骨划过锁骨处的牙印，“表妹这伤，可是为兄上次力道重了？”
“急什么。”棠姒晃着装满人参果的玉净瓶，突然转头对门口喊道：“清风明月！再去摘两筐果子来，我要拿它们当骰子！”两个道童战战兢兢跑到果园，看到满地狼藉的瞬间，明月的道袍都被冷汗浸透。清风颤抖着捡起半截树枝，突然狞笑一声：“好啊，既然你们不要活路——”
片刻后，清风明月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茶水进来。“这是新泡的云雾茶，请天命人品尝。”棠姒盯着碗里翻涌的白沫，突然捂着心口娇嗔：“哎呀，你们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喝带迷药的茶？”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锁骨处的牙印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哪吒瞬间捏碎手中的瓷杯，混天绫如毒蛇般缠上清风的脖颈：“你敢给她下药？”棠姒却摆摆手拦住他，脚链铃铛随着步伐叮当作响：“让他们跑，我还没玩够呢。”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叠黄纸，“来玩个游戏如何？输的人要在脸上贴符纸，贴满十张就去给我跳艳舞。”
杨戬折扇挑起她下巴：“表妹就不怕我们故意输，借机看你跳舞？”棠姒反手将符纸拍在他额头：“放心，本公主自有妙计。”四人围坐在桌前，哪吒每输一局就用混天绫勒紧棠姒的手腕，在她皮肤上印出新的红痕；孙悟空耍赖时直接用金箍棒把符纸钉在对手脸上；杨戬则故意凑近棠姒发间，用鼻尖轻蹭她耳后。
而门外，清风明月正得意洋洋地用符咒封死门窗。“等他们晕死过去，就把尸体喂给人参果树！”明月话音未落，屋内突然传来棠姒夸张的笑声：“二哥！你这符纸都贴到鼻孔里了！”两个道童面面相觑，却不知屋内四人正玩得不亦乐乎，谁都没把所谓的“困局”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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