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妖姬：媚骨诛心》第五章 药谷惊变
后山的瘴气还没散尽，月光穿不透灰雾，脚下的石子硌得我脚心发疼。
林砚靠在我肩上，呼吸很重，后背的伤口渗出血，把我的外袍染了片暗红。
阿桃扶着他的另一只胳膊，手里攥着那包账本，指节发白：“再走几步，前面有个山洞，能歇会儿。”
念生缩在我怀里，小爪子搭在我手腕上，体温还是烫的——瘴气入体太深，普通草药根本没用。
领口的妖丹珠微微发烫，像在提醒我：后面有追兵。
“咳……咳……”
林砚突然咳嗽起来，吐了口血，溅在地上的草叶上，红得刺眼。
“林师兄！”阿桃慌了，赶紧从怀里摸出块干净的布，想给他擦嘴。
“别停……”他抓住我的手，指腹冰凉，“李长老的弟子……很快就会追来……”
我抬头望，远处的雾里果然有光点在晃——是火把的光，越来越近。
“快走！”我扶着林砚，加快脚步。
刚拐过一个弯，就听见有人喊：“苏师姐！这边！”
是小竹！
她拎着个布包，站在一个山洞门口，挥手：“快进来！我找了些草药，能帮林师兄止血！”
我们赶紧跑过去，躲进山洞。
山洞很小，里面堆着些干草，还放着个陶罐，里面装着清水。
小竹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些晒干的草药，还有个小瓷瓶：“这是止血散，我从膳堂的药柜里偷的，你们快给林师兄敷上。”
阿桃接过，蹲在林砚身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青衫——后背的伤口很长，是灵鞭抽的，肉都翻了出来。
“嘶……”林砚疼得皱眉，却没吭声。
我摸了摸念生的头，它睁开眼，小声呜咽了一下，又闭上了。
“它怎么样？”小竹凑过来，眼神里满是心疼，“这是狐妖吧？我以前在锁妖塔外见过，很可爱的。”
我愣了下：“你见过锁妖塔的妖？”
“嗯。”她点头，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我小时候住在山下，经常看见青云宗的人把妖往锁妖塔里送，有一次还看见个小狐妖，跟它差不多大，被李长老的弟子用鞭子抽……”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眼圈红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妖都被用来炼药了，我爹娘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被李长老的人杀了，我才进了青云宗，想报仇。”
我攥紧了怀里的银刃——原来小竹和我们一样，都有血海深仇。
“念生的病，”我突然问，“你知道哪里有妖族的草药吗？它快撑不住了。”
小竹想了想，眼睛亮了：“往东走五十里，有个药谷，里面有种‘妖心草’，专门治妖族的瘴气，我以前听山下的老人说过！”
“妖心草？”阿桃抬起头，“我们现在就去！”
“不行。”林砚突然开口，声音很虚，“药谷是李长老的地盘，他在那里种了很多草药，还派了弟子看守，我们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可念生撑不了多久了！”我抱着念生，指尖泛凉——它的呼吸越来越弱。
小竹攥紧我的手：“我有办法！我认识看守药谷的弟子，他叫阿石，也是个苦命人，他爹娘也被李长老杀了，我能让他帮我们！”
我盯着她，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她笑了，笑得有点苦：“因为我们都是被青云宗害惨的人，只有你们能扳倒李长老和玄清，只有你们能为我爹娘报仇。”
林砚沉默了下，点头：“好，我们去药谷。但我得留下，我伤得重，只会拖累你们，你们拿到妖心草就回来，我在山洞里等你们。”
我还想再说什么，他却按住我的手：“听话，你们快去快回，别让念生出事。”
阿桃扶着我，点头：“好，我们快去快回。”
凌晨寅时，药谷门口。
雾很浓，飘着草药的香味，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是妖族的血。
小竹站在前面，对着门口的两个弟子喊：“阿石！是我，小竹！”
一个穿外门弟子服的青年探出头，看见是小竹，赶紧跑过来：“小竹？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走吧！”
“阿石，我求你件事。”小竹拉着他的手，往我们这边指，“我朋友的小妖病了，需要药谷里的妖心草，你能不能帮我们拿点？”
阿石愣了下，看了看我和阿桃，又看了看我怀里的念生，眼神沉了：“是李长老的人又害妖了？”
他点头：“好，我帮你们！妖心草在药谷最里面的山洞里，我带你们去，快，别被其他弟子发现！”
我们跟着他往药谷里走。
药谷很大，种满了草药，中间有个小湖，湖水很清，映着雾影。
“前面就是山洞了。”阿石指着前面，“妖心草就在里面，你们快进去拿，我在外面望风。”
我和阿桃跑进山洞。
山洞里很暗，我拿出火折子，吹亮。
里面果然种着很多妖心草，叶子是暗红色的，泛着微光——是妖族的气息。
我赶紧摘了几片，用布包好，刚想走，突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谁在里面？”
是个粗哑的声音——是李长老的弟子！
阿桃慌了，往我身后躲：“怎么办？”
我攥紧银刃，往门口走：“别慌，我去应付。”
刚到门口，就看见阿石被两个弟子按在地上，小竹也被抓住了，头发乱了，脸上还有巴掌印。
“你们果然在这里！”一个弟子冷笑，手里拿着根木棍，“李长老说，肯定会有人来偷妖心草，没想到是你们这些叛徒！”
我把阿桃护在身后，银刃出鞘，指尖的媚丝悄悄缠上袖口：“放了他们，不然我不客气！”
“不客气？”另一个弟子大笑，“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弃徒，还想跟我们斗？”
他挥着木棍，往我身上打。
我侧身躲开，媚丝缠上他的手腕，往他自己身上拽——他的木棍狠狠砸在自己的腿上，疼得他惨叫一声。
另一个弟子见状，拔出剑，往我心口刺来。
“小心！”阿桃喊着，往我身边扑。
就在这时，山洞里突然传来一阵嘶吼——是妖族的声音！
一个黑影从山洞里冲出来，是只黑熊妖，身上还缠着锁链，眼睛通红：“别碰她们！”
黑熊妖一爪子拍过去，把那个弟子拍飞，撞在石头上，晕了过去。
剩下的那个弟子吓得腿软，转身就跑：“救命啊！有妖！”
黑熊妖想追，却被锁链拽住，疼得嘶吼。
我赶紧跑过去，用银刃砍断锁链：“你是谁？”
“我是药谷的守护妖。”他喘着气，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李长老把我关在这里，用我的血养妖心草，你们快走吧，他的人很快就会来！”
阿桃扶起小竹和阿石，往我身边跑：“我们快走吧！”
我把妖心草递给阿桃，又问黑熊妖：“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他摇头，往山洞里退：“我还有很多同伴被关在药谷的其他山洞里，我要救他们，你们快走吧，别管我！”
我点头，又摘了几片妖心草递给她：“这个你拿着，能治你的伤。”
他接过，点头：“谢谢你们。”
我们往药谷外跑，刚到门口，就看见远处有火把的光——是李长老的人来了！
“快！往山洞跑！”小竹拉着我们，往回跑。
回到山洞时，天已经亮了。
林砚靠在干草上，看见我们回来，赶紧坐起来：“拿到妖心草了吗？念生怎么样？”
我赶紧把妖心草递给阿桃，她用清水把草捣成汁，喂给念生。
念生喝了汁，慢慢睁开眼，小爪子动了动，呼吸也平稳了些。
“太好了！”阿桃笑了，眼泪掉了下来。
小竹和阿石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也笑了。
“阿石，你接下来怎么办？”我问，“李长老肯定会找你。”
他想了想，点头：“我回药谷，帮黑熊妖救其他同伴，等你们扳倒李长老和玄清，我们再一起离开青云宗。”
小竹也点头：“我跟阿石一起去，我能帮他们望风。”
我从怀里摸出块玉佩，递给他们——是林砚给的清风门信物，“拿着这个，要是遇到危险，就去清风门，说‘云溪映月’，他们会帮你们。”
他们接过，点头：“好，我们走了，你们保重！”
脚步声远了。
我坐在干草上，看着念生，又摸了摸怀里的账本——还好，没丢。
“我们什么时候去清风门？”阿桃问，往火堆里添了根柴。
“今天就走。”林砚咳嗽了两声，“李长老的人已经发现我们去了药谷，肯定会加强搜查，我们得尽快把账本交给清风门的掌门。”
我点头，又问：“你的伤怎么办？”
“没事，”他笑了笑，“敷了止血散，好多了，能走。”
我们收拾好东西，往清风门的方向走。
路上很平静，没遇到李长老的人——大概是都去药谷搜我们了。
走了大概三个时辰，终于看见清风门的山门。
是座青石门，上面刻着“清风门”三个大字，门楣上挂着个铜铃，风一吹，叮当作响。
“我们到了！”阿桃笑了，加快脚步。
刚到门口，就看见两个穿蓝袍的弟子守在那里，手里拿着剑。
“站住！”他们拦住我们，“你们是谁？来清风门干什么？”
我拿出玉佩，递给他们：“我们是青云宗的弟子，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们的掌门，暗号是‘云溪映月’。”
两个弟子对视一眼，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跟我们来。”
我们跟着他们往里走，清风门的院子很干净，种满了竹子，空气里飘着竹香。
掌门的大殿在最里面，是座木殿，门口挂着块牌匾，上面写着“清正殿”。
“你们在这里等，我去通报。”一个弟子说，走进殿里。
我们站在门口，等着。
突然，殿里传来一阵争吵声——是个苍老的声音，还有个熟悉的声音！
是李长老！
他怎么会在清风门的大殿里？
我心里一紧，攥紧了怀里的账本。
“出来！”
殿门被推开，李长老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清风门的弟子，手里拿着剑。
“苏媚，林砚，阿桃！”他冷笑，“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清风门，没想到吧？清风门的掌门，早就跟玄清真人结盟了！”
我愣了——清风门的掌门，和玄清结盟了？
那我们的账本，岂不是送不出去了？
“你们以为，凭你们几个就能扳倒我和玄清？”李长老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灵鞭甩在地上，“太天真了！今天，我就把你们都杀了，再把账本拿回去，看谁还能挡我！”
林砚挡在我们面前，手里拿着剑：“想动她们，先过我这关！”
“就凭你？”李长老冷笑，灵鞭往林砚身上抽去。
林砚用剑挡，剑却被灵鞭缠住，甩飞了。
“林师兄！”我喊着，往李长老冲去，银刃在手里晃着，媚丝缠上他的灵鞭。
他愣了下，没想到我会冲过来，灵鞭被媚丝缠住，动不了。
“抓住她！”他喊着，清风门的弟子往我围过来。
阿桃抱着念生，也冲过来，用手里的木棍打向弟子：“别碰苏媚！”
就在这时，殿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个穿蓝袍的长老，手里拿着串佛珠，是之前在青云宗见过的清风门使者！
“住手！”他大喊，往我们这边跑，“掌门，你怎么能跟玄清结盟？你忘了清风门的规矩了吗？”
清风门的掌门也走出来，是个白发老人，脸色沉了：“我也是为了清风门！玄清答应我，只要帮他抓住这些叛徒，就把青云宗的一半草药分给我们！”
“你糊涂！”使者长老气得发抖，“玄清修炼‘万妖噬心诀’，用妖族的妖丹炼药，早晚都会害到我们清风门！这些人手里有他炼邪术的证据，我们应该帮他们，不是抓他们！”
掌门愣了下，看着我们，又看了看李长老：“这……这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李长老慌了，往掌门身边走，“他们是妖族的奸细，故意编造谎言，想挑拨我们和青云宗的关系！”
我从怀里摸出账本，扔给使者长老：“长老，您看，这是李长老炼邪术的记录，还有玄清修炼‘万妖噬心诀’的证据！”
使者长老接过账本，翻开，脸色越来越沉：“掌门，你看！这上面写着，玄清要在三个月后，用‘万妖噬心诀’吞噬所有妖族，还要吞并我们清风门！”
掌门的脸色变了，看着李长老，眼神冷了：“李长老，你竟敢骗我！”
李长老慌了，转身就想跑：“我没有！是他们伪造的！”
“拦住他！”掌门喊着，清风门的弟子往李长老围过来。
李长老的灵鞭甩向弟子，却被使者长老用佛珠缠住：“你跑不掉了！”
他被弟子按在地上，挣扎着：“玄清真人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会来救我的！”
掌门走到我们面前，弯腰行礼：“对不起，是我糊涂，差点害了你们，还请你们原谅。”
我扶起他，摇头：“没事，只要您能帮我们扳倒玄清和李长老，就好。”
使者长老也走过来，手里拿着账本：“我们现在就召集其他门派的长老，三天后在青云宗山下的小镇集合，一起讨伐玄清和李长老！”
林砚笑了，咳嗽了两声：“太好了，我们终于能为族人报仇了！”
阿桃抱着念生，也笑了，眼泪掉了下来：“爹，娘，你们看到了吗？我们很快就能为你们报仇了！”
我摸了摸怀里的银刃，又摸了摸领口的妖丹珠——它不再发烫，反而有点暖，像是在为我们高兴。
娘，弟，你们等着。
三天后，我们就会回到青云宗，把玄清和李长老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他们为你们的死付出代价。
玄清，李长老。
你们的死期，到了。
当天下午，我们跟着清风门的弟子，往山下的小镇走。
路上，念生醒了，在我怀里蹭来蹭去，小爪子挠我的袖口，很是活泼。
林砚的伤也好了些，能自己走路了。
阿桃哼着云溪派的小调，声音很好听。
风里飘着竹子的香味，阳光照在身上，很暖。
我突然觉得，这三年来，我第一次这么轻松。
不再是一个人硬扛，不再是只有仇恨。
有阿桃，有林砚，有念生，还有清风门的帮助。
我们的复仇路，终于看到了希望。
三天后，青云宗山下的小镇。
其他门派的长老都来了，有蜀山派的，有武当派的，还有很多小门派的。
使者长老把账本递给他们，他们看了，都很生气。
“玄清和李长老太过分了！竟然用妖族炼邪术！”
“我们一定要讨伐他们，还修仙界一个公道！”
“三天后，我们一起去青云宗，让他们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站在人群里，看着他们，又摸了摸怀里的念生——它睡得很香。
林砚和阿桃站在我身边，看着我，也笑了。
“苏媚，”林砚说，“三天后，我们一起回青云宗，为你的族人，为阿桃的爹娘，为所有被玄清和李长老害惨的人，报仇！”
我点头，笑了——这一次，我没有哭，只有坚定。
玄清，李长老。
三天后，我们青云宗见。
到时候，我会亲手碎了玄清手上的玉扳指，会亲手杀了你们，为我的族人，为所有死去的妖族，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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