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1源有些惊讶，但又好似有些平静，看着已经垂垂老矣的方神秀在那自顾自的开口。
“族兄，我们反了吧！”
“那小皇帝外强中干，命不久矣，经过我数年试探都依旧没有动用什么仙家手段。想来是早已经耗尽了积累！”
“那楚国可能存在的仙人也没有插手这两代天齐帝的消亡，明显并不在意。”
“而且小皇帝没有子嗣，只有一些兄弟和叔父，他死后不可能如他父亲那般有幼子供他选择，若是选择那些成年的兄弟，叔父反倒会成为一些麻烦！”
“这些年我与各大世家联络，他们都是有意支持我方家！”
“我方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进无可进，族兄何不轻取帝位！”
方神秀絮絮叨叨，真像一名老人，或者说就是一名老人，他只比方1源小几个月，也已经七十了，顶尖高手虽然身体强健，但寿元未必多长，已经满头白发，皱纹丛生。
方神秀盯着方1源，希望方1源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方1源想了想，开口道。
“你可知楚国也在关注天齐国的更替！”
“当初还是你告诉的我，当年燕国存在仙家宝物，天齐国能灭燕国，必然是有仙人支持。现在纵然仙人已经不在乎天齐国了，那么楚国呢！”
“若是吾等取代天齐国，迎来的是楚国的打击，你当如何？甚至因此还牵连楚国的仙人？”
“进一步，那便是退无可退，你可知晓！”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方1源神情无悲无喜，目光却是径自看向方神秀，看的他身躯一震。
显然也是知道其中的风险。
但是............
方神秀捻起一缕白发，看着眼前除了一缕白发之外，依旧青春年少的方1源苦笑道。
“但族兄，我已经老了！我这一生没有突破先天高手的希望，寿元顶天也不过十来年！甚至更少！”
“再等下去，我不知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得到那先祖惦念了三百年的仙家之物！”
“这同样也是我方家的未来！”
“就算不登帝位，也要拿到那件东西！”
方1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开口道。
“你想怎么做？”
方神秀心神一震，知道方1源这是答应了自己，当即他便是开口道。
“那小皇帝虽然外强中干，但考虑到其中风险，依旧不能对他出手。”
“所以必须气死他，也只能气死他，让他来不及布置，等到他死后，再以世家周旋，徐徐图之！”
“我有一计！”
“.......”
很快，某个极为阴损的计划便是传入方1源耳畔。
方1源的面色有些古怪，但还是应承下来。
............
几日后。
小皇帝大婚。
心力交瘁，越发感觉大限将至的小皇帝朝着后宫走去，虽然他已经自觉没有可能等待后代长大，但在死之前他还是希望留下一些子嗣。
他已经等不了太久了。
然而刚刚步入新娶的皇后寝宫，就听到了某些极为面红耳赤的声音。
小皇帝的眼睛瞪大，胸中气血疯狂上涌，眼睛变得血红。
并且还有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
“竟还有你这等尤物，几年前周家为何没有将你送来，莫不是看不起本座？”
“嗯哼，小女子数年前才小哩！”
“小，不见得啊......”
种种语言将小皇帝刺激到了极点，最重要的是那里面的存在正是这些年他时常午夜梦回所恐惧的身影。
他来了，终于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朕已经忍耐至此，还不愿意放过我！朕的大婚，朕的皇后！
周家，方家！该死，该死！
噗呲——
一口逆血，惊悚，愤怒，疯狂交织，手指想要抬起，最终原本就残破到极点的身躯，瞬间垮掉，陷入昏迷。
很快，便有侍卫宫女大喊救驾，去请太医，却根本无人去关注那不远处的宫殿。
............
房间内的方1源感应到外界的变化，看着怀中娇媚到极点的皇后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保皇派也背弃了叶家啊！
甚至叶家内部的一些人，比如小皇帝的叔伯们也参与了进来。
不然不至于让方1源如此如入无人之境，乃至现在还无人敢来打扰。
三代天齐帝是有些底蕴死忠的，但也架不住内部出现了大量的叛徒混乱，还有外界庞大的压力。
气死小皇帝是众望所归，就连方1源也不过是一个工具，只是小皇帝最恐惧方源罢了。
想到这，方1源不禁有些唏嘘。
刚想着，身后的藕臂玉足交织，就如水蛇一般缠了上来。
“陛下，大喜的日子，何故冷落臣妾！”
方1源见状一把抓住玉足，也不再多想，反正配合就完了，他也不吃亏，还达成夜宿龙床成就了。
真出了问题他就跑。
从六公主的扑街程度来看，自己再怎么样还是跑的掉的。
“说起来，小皇帝也没完全傻了，那件散发特殊气息的宝物也早就转移了，怕是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只可惜瞒不过我。藏到城东去了啊！”
“不过也正是因此，我才愿意进皇宫来，答应这么冒险的计划！”
“听说血祭的先天宗师可是能够催动那件宝物的！不敢小觑啊！”
方1源有些感慨，然后站起来蹬。
............
几天后。
小皇帝终究是忧惧而死了。
甚至因为各方的封锁，噬灵鼎不在身旁，都无法献祭自己交给别人作为先天战力。
不过在方1源看来，依照这几代先天都没有新先天补充，不断削弱一半又一半的情况下，就算是小皇帝献祭，怕是也培养不出先天宗师了。
这或许也是对方先暂时转移了噬灵鼎的原因之一。
当然，也因为噬灵鼎的不在，在小皇帝死后还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几大有隐秘消息的世家，乃至方家都疯了一般，将整个皇宫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
方1源并没有告诉他们噬灵鼎的下落。
这件宝物自己盯了快一甲子了，也差不多是时候拿到手了。
不过得先等那特殊气息消散殆尽，再秘密到手。
方1源总感觉小皇帝，或者说叶家有些留存手段，就比如六公主一样。
反正他最需要的也只是功法和一些常识。
而也就在小皇帝死后不久，各大世家共同节制朝政天下，暂时就没有搞出什么皇帝。
只是换了一个小皇帝最小的才十岁的弟弟暂时当吉祥物。
方神秀也没有推方1源上位，楚国终究是所有人的一大顾虑。
边疆各地兵马快速调动，引得天下动荡的同时，楚国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虽然他们早就猜到这一代的天齐帝肯定会死的很快，但也没想到这么快。
各大世家逼死小皇帝的事情到底惊讶了太多人。
也就在许多人都以为一场大战就要来了，乃至方1源时刻准备着跑路的时候。
一封书信自楚国而来，交给方家。
“是楚国先天宗师的信，直言要交给族兄你！”方神秀将信递过来。
方1源没有过手，让下人打开，颂念。
方神秀都是有些愕然，觉得自家族兄太小心了。
不过很快他又被这封信的内容所吸引。
总而言之，是想要邀请方1源谈一谈。
谈一谈接下去天齐国甚至楚国的事情。
据说这里面那名叫程心儿的先天宗师自称命不久矣，想要与方1源，乃至小尼姑都是商议一番接下去的两国格局。
可以在两国交界处商谈，一个月之后，地点由方1源这一方来定。
书信里的确还烙印了一股腐朽的先天意境，仿佛在证明自己命不久矣。
方神秀看着内容，有些心情激荡。
毕竟那尊楚国宗师将死了，而他们天齐国还有两大宗师，那不是稳赢。
商议两国格局，那岂不是必然要让楚国割让一些土地。
这样的好事，方神秀都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族兄！”
然而下一刻，方1源便是一脸冷静的开口道。
“不去！”
“不用管这个！自己做自己的！乃至暗中分散方家族人，防止意外！”
方神秀原本惊愕的面色顿时一变。
“族兄的意思是有诈？”
难不成是要调虎离山，然后直扑京城，使得天齐国大乱，没了人手，哪怕是先天宗师也只是武力威慑，多少年恢复不了元气。
然而也就在他脑补的时候，却见方1源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
“但我只知道，既然她要死了，我又何必去跟她见面冒险，等她死了不就好了！”
“不论她想做什么，都不能让她做成！”
方神秀更是愕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虽然有些道理，但这是不是太......谨慎了些。
犹豫了一会儿，方神秀终究是没有再开口。
............
过了一段时间，很快，方1源拒绝的消息传入楚国引得程心儿一叹。
虽然很快又传来慈航静斋的小尼姑选择答应，将会赴约。
但已经没有意义了。
“刚刚破入先天没几年，正是得意之时，竟然如此谨慎。”
“罢了，看来想要吞并天齐国已经不可能，这一枚符箓就留到未来吧！”
程心儿反手将一枚蓝光符箓收起。
没错，这的确是一个陷阱。
她到底是为那家人做事多年，有些手段底蕴，哪怕是先天宗师也杀之如屠狗，却没曾想对方根本不来。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降临慈航静斋的方源正在站起来蹬。
方1源自然不清楚有没有陷阱，但正如他对方神秀说的那样。
没必要冒险，等她死了，自可坟头蹦迪。
更何况，不是还有小尼姑吗？
他不去，小尼姑却能去。
她对于那程心儿掌握的一些消息也很感兴趣。
若是能行，最好要试探出来一部分修仙界的信息。
为此，方1源还用一部分前前世曾经看过的一些修仙小说的信息交给小尼姑。
让小尼姑以此试探影响。
小尼姑梵清雅听着方1源的话，目光有些微亮，有些欢喜的答应。
很明显这小尼姑也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的，对此方1源不以为意。
随着透露的消息越来越多，方1源已经彻底切割了小尼姑，武林之中的其他布置都绝对不可能与之产生联系。
如果出现意外，随时方便舍弃。
趁着现在还行，站起来蹬！
“现在才一个儿子太少，太少了！”
方1源对着小尼姑做出指示。
小尼姑自无不可，明明庄严如佛陀，但有时表露出来的媚态却如天魔一般妖娆。
............
一月后，小尼姑梵清雅远赴边疆。
某座不知名小镇中。
满头白发快要遏制不住皱纹的程心儿看着孤身前来的小尼姑梵清雅不由又是有些可惜。
暗中激发一道珍贵的感应符，方圆数里也没有感应，是真的没来啊！
梵清雅最终与小尼姑梵清雅商量起来，既然只来了一个，那么就真的只能商议了。
乃至为了表现诚意，上来便是自曝道。
“想来你们天齐国之中也有些风声传闻，世间有仙神，而我曾经便是在为一些仙人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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