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南苑前，简述将车子从空间里放了出来，把车斗里从纺织采购的东西留在了空里。
车兜只留了装野兔的笼子和一头被五花大绑的梅花鹿。
成年梅花鹿体长140到170厘米，肩高85到100厘米，尾长12到13厘米，体重在100到150千克之间。雄鹿的角通常分为3-4叉，耳大而直立，四肢纤细，躯干匀称，尾巴较短。皮毛呈红色，沿脊背两侧有多行不规则的白色斑点，下颌为白色，鼻面和颊部为沙黄色，尾巴的背面为深棕色，尾巴的下方和鼠蹊部为白色，腹部毛发为淡棕色。
这么大的一头鹿，足够简述拿下此行的目的了。
到了京市第一副食品厂，简述把自己的工作一亮，说明了来意。
上周他才来过，执勤的保卫科干事还记得他，见他这次开车来的，也没觉得惊讶。
《四合院》的采购员多才多艺，这是常识。
尤其是看到他车斗里拉的东西，保卫科干事看简述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这次能送来一头鹿，下次说不定就能送来两头猪。
这种有本事的采购员必须接待好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用得着人家。
保卫科干事帮简述联系了人事科的王主任，就放简述进了厂区。
简述把车开到办公楼下时，人事科的王科长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一同出现的还有物资科的许科长。
简述下车与两人寒暄了一阵，一起去了人事科王科长的办公室。
跟红星轧钢厂不同，京市第一副食品厂的规模可是团红星轧钢厂的两倍。
身为人事科科长的王科长，自然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几人落座后，简述才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在副食品厂的工位和房子被他转手的事，必须提前跟人家打个招呼。
尤其，继承这个工位的，还是他们轧钢厂，后勤处主任李怀德的侄子。
论公论私，简述都得提前给人安排好了。
今年已经四十多岁的王科长，摸着自己半秃的脑袋，笑着说道：“小简就是太客气了，这点小事还值得你跑一趟？”
简述也笑着说道：“这不是快过节了吗？我总得找个借口请哥哥们吃顿好的不是？”
物资科的许主任眼睛一亮，说道：“这么说，楼下车上的那头鹿？”
简述说道：“就是不知道咱们厂的大厨手艺怎么样？”
许主任摆了摆手，说道：“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让那些二把刀的糟蹋了，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叫一下老廖，说到吃一副食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能比得上他的。”
说完，也不等简述答话，就出了办公室，给简述和王科长留下独处的时间。
王科长亲自给简述倒了一杯茶，说道：“小简，你这次过来，真就只是为了工位的这点小事？”
简述说道：“哪能啊，这不是有事求哥哥吗？”
王科长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似笑非笑地说道：“空着手来的？”
楼下的那头鹿可不是送给他一个人的。
简述从兜里拿出烟盒，给王科长让了一根，又划了火柴先给王科长点上，再给自己也点了一根，说道：“这不是不知道哥哥喜欢什么吗？就带了几只兔子，那头鹿是路过南海子的时候临时打的。”
王科长沉吟了一阵，说道：“说说看，我考虑考虑。”
简述说道：“我这个工位不是还有一间耳房吗？我想问问能不能帮我换到筒子楼，也不用太大，只要不是合住就行。”
王科长吸了一口烟，问道：“接工位的不是普通人吧？哪来的啊，值得你这么费心？”
简述也瞒着，实话实说道：“是我们红星轧钢厂后勤处主任的侄子，姓李，叫李启民。”
王科长脱口说道：“李怀德的侄子？”
简述笑了，抬起屁股坐到王科长身边，说道：“您认识我们主任？”
王科长说道：“我跟老李的媳妇是本家，她是我远房的堂妹。”
简述顺着杆子就往上爬，说道：“王哥，那你也认识李启安？”
王科长说道：“怎么不认识，李启安就是我堂妹带大的。”
简述指着王科长，半天都不说话来。
对上了，真就对上了。李怀德跟简述说过，李启安就是他老婆当儿子养大的。
这么说，这个王科长还跟工业部那一位沾着亲呢？
简述懊恼地一拍大腿，说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净瞎忙活了，还搭上一头鹿。”
王科长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就说明有福之人不用忙，我就坐在这里，就有人主动上门送好处。”
简述故意做出要走的架势，说道：“不行，我得回去找李主任去，他明明有这层关系却不告诉 我，还让我跑前跑后的瞎忙活。”
王科长连忙拦了一下，说道：“别生气，别生气，我要是没猜错，老李一开始的打算，是想让安子留在轧钢厂的。”
简述也不是真的恼，他重新坐下，说道：“我不是寻思着这对我们李主任不好吗？是主动提了让李启安来副食品厂，反正都要从我这买工位，现在看来这步棋是我走错了。”
王科长回头望了一看办公室门口，小声说道：“厂里可没人知道我和王家之间的这层关系。”
闻弦歌而知雅意，王科长的意思是京市第一副食品厂，没人知道他和工业部那位的关系。
简述说道：“现在没人知道，以后难保没有人知道。”
李启安马上就要进厂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说出去。
王科长说道：“放心，明年我就调走了，影响不大。”
简述放心不了，他问道：“那在这之前？”
王科长说道：“放心，启安这孩子虽然性子差点，但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简述点了点头，说道：“那房子的事？”
王科长想了想说道：“我给你介绍我们厂房管科的刘主任给你认识，这件事还得你出力。”
简述指了指楼下，说道：“那么大一头鹿，就咱们几个可吃不了。”
王科长笑着，虚空点了点简述，笑着说道：“小滑头。”
之后，在王科长的引荐下，简述认识了京市第一副食品厂房管科的刘主任。
在王科长和简述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李启安还没到岗呢，原来的耳房就换成了筒子楼的单间。
中午时，简述发出了邀请。王科长、刘主任、物资科的许科长、主管销售的廖主任，还有闻讯而来的一副食的厂长安大友，欣然应约，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这次的饭可不是在厂里的食堂吃的，而是选在了外面。
地方是廖主任选的，酒是厂长安大友带来的，简述提供了一只成年公鹿。
店面不大，但菜的味道却极为地道，据说店家的祖上三辈都是宫里的御厨。
简述感觉这厨艺比何雨柱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席间，简述不经意地提起自己要进山打猎的事。
安大友也是个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主，舔着脸让简述帮他们一副食也打一头野猪。
这个年头谁敢说自己不缺油水，就算一副食也生产食用油，也不敢说把国家物资拿出来给厂里的职工分了，就算是计划外的产量也不行，最多发点残次品。
但国家对残次品是有指标的，就怕人为制造残次品。
简述自然不能给人白干活，就问安大友的价码是多少。
安大友跟王科长嘀咕了一阵，对简述说道：“只要你能帮我们一副食解决一千五百斤的猪肉缺口，我就做主给你一个正式工的额名。”
简述惊呼道：“一千五百斤，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弄不来啊！”
安大友说道：“又不让你一次性交齐了，只要你一年之内交齐就行。”
简述想了想，说道：“一年的时间……应该没问题。”
安大友补充道：“节前你得先给我们交一头不下低二百斤的猪，不管是家猪还是野猪，只要是猪就行。如果是二百斤以上的家猪，可以多抵二十斤的猪肉。”
这买卖不亏，谁都能缺猪肉，他可不缺。简述又问道：“咱们厂能给解决住宿问题不？”
安大友看向房管科的刘科长，简述也看过去。
刘科长看了简述一眼，说道：“还有一间耳房空着。”
简述明白，刘科长说的就是他名下的那间耳房，说道：“就一间耳房，是不是小了点？”
刘科长说道：“小是小了点，但厂里有住房补贴，每个月只需要交一块八毛钱的房租。”
简述问道：“我能买下来吗？”
刘科长看向安大友。
安大友想也没想地说道：“买下来也不是不行，再加五百斤猪肉，房款另算。”
简述说道：“我是花钱买，又不是白得的，最多再给你们加二百斤猪肉。”
安大友说道：“猪肉我们也不白要，可以按市价收购，五百斤猪肉一斤不能少，最多再给你让出两个月的时间。”
简述的本以为那一千五百斤猪肉就是买工位的钱，没想到安大友这么大方，竟然是花钱采购。
不由感慨这个年月的人，纯普的可怕。
如此一来，简述也就不好讨价还价了，于是说道：“这事我应了，那这个工位的手续什么时候能到位？”
安大友看向王科长，王科长假装沉吟了一阵，说道：“第一批猪肉进厂，工位的手续就可以给你，不过进厂后只是临时工，什么时候两千斤猪肉到位了，什么时候转正。”
说完看了一眼刘科长，说道：“房子的手续，转正那天一起办。”
安大友补充说道：“若是一年内，你送来的猪肉达不到我们要求的重量，我们有权清退顶岗工人。”
对此，简述没有意见，他说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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