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零七分，我迷迷糊糊摸到枕边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差点把我吓清醒 —— 温雅的名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备注栏里那个鲜红的【大 boSS】标签仿佛在疯狂跳动。要知道，自从云岭村项目步入正轨，我已经大半年没接到过她的电话了。
滑动接听，听筒里瞬间传来密集且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那节奏感，像是有人在拿鼓槌猛敲我的神经。
“立刻订最早一班飞纽约的机票。” 温雅的声音干脆利落，还带着电流杂音，背景里隐约能听见激烈的英文争吵声，语速快得我差点没反应过来，“别问为什么，天亮前出现在我办公室。”
我整个人瞬间清醒，抓着手机坐起身，望着窗外洒进房间的清冷月光发怔。山村的夜静谧得能听见虫鸣，隔壁传来技术员小张如雷的呼噜声，而我案头还摊着没完成的智慧农场 AR 设计图，图纸上的线条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温总，我在负责...” 我试图解释现在的工作进度，毕竟山村这边的项目到了关键期。
“你以为星链只是家做直播的小公司？” 温雅毫不留情地打断我，电话里传来钢笔尖刺破纸张的 “嗤” 声，那声音清晰得让我仿佛看到她冷笑着在文件上批注的模样，“明天见到我时，最好带着清醒的大脑。”
“可是温总，云岭村的智慧农场...” 我还想争取一下。
“李君浩，” 她突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严肃和压迫感，“你知道纽约证券交易所开市时间是几点吗？”
我一时语塞，确实不知道。
“纽约比北京时间晚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当你这里天亮的时候，那边的股市已经开盘。现在，立刻去订机票，路上的时间足够你想清楚，你到底是要做一辈子山村项目的负责人，还是想知道，星链真正的棋局有多大。”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留下 “嘟嘟” 的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我握着手机，久久没回过神。星链真正的棋局？难道之前在我认知里的那个做农产品直播的小公司，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
这时，隔壁小张的呼噜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他迷迷糊糊的声音：“李哥，大半夜的，你和谁打电话呢？”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台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房间：“小张，我可能要去一趟纽约。”
“纽约？！” 小张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来，探出头看着我，“去干嘛？咱们这边项目正关键呢！”
我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温总让我天亮前到她办公室，说星链可能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
小张瞪大了眼睛：“不是做直播的小公司？那还能是啥？跨国集团？”
我苦笑：“我哪知道，不过听温总的语气，事情很紧急。你先盯着这边，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说着，我已经开始翻找行李箱。
小张挠挠头：“行吧，李哥你注意安全。不过这也太突然了，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我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在手机上搜索机票：“确实突然，我也有点懵。但温总既然这么急着叫我，肯定是遇到棘手的事了，而且，说不定还和我们一直以来做的事有关。”
收拾好行李，订完机票，已经快三点了。我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沉睡的山村，心里满是疑惑和忐忑。这一趟纽约之行，到底会揭开怎样的秘密？星链背后又藏着怎样的资本棋局？温雅口中的清醒大脑，我真的能准备好吗？
带着无数个问号，我关上灯，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山村的月光依旧温柔，可我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只盼着这趟旅程能早点揭开谜底，也希望自己不要辜负温雅的期待。
刚下飞机，人在纽约星链总部，感觉整个人都麻了。
落地纽约时正赶上暴风雪，出租车在第五大道上龟速前行，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疯狂摆动，也挡不住扑面而来的雪粒子。我攥着温雅发的地址，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云岭村项目消息，心里七上八下。直到走进星链总部的电梯，看着楼层按键从 1 一路跳到 88，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 一家做农产品直播的小公司，怎么会在曼哈顿拥有整栋摩天大楼的顶层？
推开会议室的瞬间，寒意扑面而来。不是因为窗外呼啸的暴风雪，而是来自室内压抑到窒息的气氛。落地窗外，雪花在狂风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会议室的冷光打在大屏幕上，星链的股价曲线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断崖式下跌 40% 的红色数字，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欢迎，李总监。” 温雅的声音从长桌尽头传来。她穿着银灰色西装，利落的剪裁勾勒出优雅的线条，红唇在冷光下泛着近乎冷峻的光泽，像是凝固的血。她转动着手中的钢笔，金属笔尖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认识一下，这是星链母公司董事会。”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全息投影浮现出十几个西装革履的面孔。这些人表情严肃，眼神中带着审视和焦虑，仿佛十几把利刃同时向我刺来。
“华尔街秃鹫们做空了我们所有流通股。” 温雅调出一段视频，画面里正是云岭村第一次直播时，大黄狗撞翻鸡蛋的混乱场景。但经过恶意剪辑，视频里只剩下村民惊慌失措的表情，和李君浩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们的理由是 —— 山村项目存在重大财务造假。”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骚动，全息投影中的董事们纷纷皱眉，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感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尖传来的疼痛让我清醒。三个月前温雅那句 “小公司只是试炼场” 突然在耳边回响，此刻我终于明白其中深意。喉咙发紧，我刚开口：“所以您让我负责云岭村，是...”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一位白发董事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水杯都跟着晃了晃，“温总，我们需要解决方案！不是听你们在这里复盘过去！”
温雅挑眉，钢笔尖轻点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马丁先生，您在华尔街摸爬滚打四十年，应该比我更清楚，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转向我，眼神中带着我熟悉的压迫感，“李君浩，你在云岭村用无人机救援时，能在十分钟内制定出三条逃生路线。现在，我要你用同样的效率，找出对冲基金的破绽。”
另一位董事冷笑出声：“一个管山村直播的，能懂资本运作？温总，您这是病急乱投医。”
我深吸一口气，摘下被雾气蒙住的眼镜，用衬衫下摆擦了擦：“各位董事，虽然我不懂华尔街的游戏规则，但我知道一点 —— 所有的攻击都有漏洞。他们既然选择用山村项目做文章，那我们就从这里反击。” 我指着大屏幕上的恶意剪辑视频，“这段视频经过至少三次剪辑，原始素材里有完整的直播记录，足以证明我们的清白。”
温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清醒的大脑来了。” 她转头对全息投影中的董事们说：“李总监主导开发的 AR 直播系统，拥有不可篡改的区块链存证功能。只要调出原始数据，就能打脸那些造谣者。”
白发董事依然一脸怀疑：“就算能证明清白，股价已经跌成这样，拿什么挽回投资者信心？”
我看向温雅，她微微点头，示意我继续。“我们可以直播云岭村智慧农场的实时数据，” 我顿了顿，“用 AR 技术让投资者亲眼看到每一株作物的生长过程，每一笔交易的流向。同时...” 我看向温雅，“需要温总动用资源，让华尔街知道，星链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温雅转动钢笔，全息投影切换成星链的全球业务布局图：“各位，是时候让那些秃鹫知道，星链的真正实力了。李君浩，你负责技术层面的反击。记住 ——” 她的眼神锐利如鹰，“在我的棋盘上，没有弃子。”
会议室的气氛依然凝重，但我能感觉到，一丝希望的曙光正在蔓延。窗外的暴风雪还在肆虐，但此刻的我，已经不再迷茫。这一局，我们必须赢。
刚从电梯出来就被一股白雾呛得咳嗽 —— 地下三层的服务器机房活像个蒸汽朋克片场，冷却液喷出的白雾在荧光灯下凝成流动的幕布。我踩着金属格栅往前走，脚下传来电流的滋滋声，小张抱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光纤交换机跟在后面，工装裤腿上还沾着纽约的雪水。
“李哥你看这标签！” 他突然把设备怼到我面前，塑料外壳上的价签被手汗浸得发皱，“一台交换机够买云岭村十台拖拉机！”
我盯着实时交易数据屏，绿色的买单和红色的卖单在屏幕上疯狂跳动，像极了暴雨夜山洪暴发的水位线。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敲出的指令带起一串火星子：“十倍？不够。”
“什么不够？” 温雅的声音突然从雾里传来。她踩着高跟鞋从冷却液雾气里走出，银灰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珍珠项链上还挂着未融化的雪粒。风衣下摆扫过金属操作台，溅起的雪水在蓝色防静电地板上洇出深色痕迹。
“对冲基金用的是微波中继传输，” 我指着屏幕上跳动的延迟数据，“他们在新泽西和纽约交易所之间建了微波塔，比光纤快 3 毫秒。”
温雅扯下珍珠项链，金属坠子 “当啷” 砸在操作台上，惊飞了盘踞在服务器上的散热风扇：“启用我私人账户，让星链东京分部把他们刚买的量子级路由器空运过来。” 她的指甲划过操作台边缘，留下道白印，“告诉东京，我要在开盘前把延迟压到 1 毫秒以内。”
小张突然把脸贴在屏幕上，鼻尖差点蹭到像素：“李哥！发现做空主力的 Ip 了！路由追踪显示在新泽西的数据中心！” 他的声音突然发颤，“他们... 他们用的是 cmE 集团专用的微波通道！”
整个机房突然响起蜂鸣警报。主屏幕上的股价曲线又往下猛掉一截，红色的卖单像雪崩一样压下来。我感觉瞳孔骤然收缩，想起在云岭村暴雨夜用无人机抢运药品时的窒息感 —— 现在每一秒都像泥石流一样沉重。
“他们用微波传输抢时间，” 我抓起桌上的马克杯喝了口冷咖啡，却发现手抖得把咖啡洒在键盘上，“小张，把所有订单路由切到...”
我的声音突然卡住了。温雅的黑卡已经拍在我手心，卡片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山村冬夜的井水。卡面上没有任何银行标识，只有用激光蚀刻的她名字缩写：w.Y.L.
“密码是你第一次在星链写出无 bug 代码的日期。” 温雅的指尖点在我手背，指甲油在荧光灯下泛着酒红色，“去买全球最快的低延迟设备，不管多贵。” 她突然凑近，玫瑰香水味混着冷却液的金属气息，“华尔街喜欢用数字说话，那我们就用更快的数字砸烂他们的算盘。”
技术员团队突然爆发出骚动。一个戴眼镜的工程师把椅子转过来，屏幕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代码：“李总监！对方的高频交易程序在扫我们的挂单！他们每秒能发出三千笔交易！”
“三千笔？” 我把黑卡插进操作台的读卡器，系统瞬间弹出天价采购界面，“小张，调出云岭村山洪预警系统的算法核心。”
“啊？调那个干嘛？” 小张手指悬在键盘上发愣。
温雅突然笑了，红唇在白雾中像朵带刺的玫瑰：“他要让华尔街尝尝，什么叫山村来的‘土办法’。” 她转动着钢笔，笔尖在空气中划出虚拟的弧线，“用山洪预警的实时数据模型，预测他们的交易模式。记住 ——” 她的钢笔尖点在我的太阳穴上，“在资本市场，速度不是唯一的武器，预判才是。”
机房的空调突然加大马力，白雾更浓了。我看着采购界面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想起在云岭村用无人机空投救生衣时的场景。现在手里的黑卡，和当时的无人机遥控器一样沉重 —— 它们都承载着无法回头的使命。
“设备预计半小时后送达。” 温雅的声音穿透白雾，“在那之前，给我拖住。” 她转身时，风衣扫过一排服务器，激起的气流让屏幕上的股价曲线轻微晃动了一下。
我深吸一口带着金属味的空气，手指重新放在键盘上。这一次，敲出的指令不再发颤。因为我知道，在云岭村暴雨中练出的手速，现在要用来对抗华尔街的 “数字山洪” 了。而温雅的黑卡，就是我们用来堵截洪流的第一道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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