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尖啸，那声音简直像一万个熊孩子同时挠玻璃，刺得叶无痕脑瓜子嗡嗡作响。
紧接着，“砰”的一声，骷髅头颅像个熟透的西瓜，炸成漫天血雾，糊了他一脸。
“很好……那就让你们亲身体验永恒的绝望！”
随着这句恶狠狠的撂狠话，周围空间瞬间扭曲，像是被扔进洗衣机的袜子，天旋地转。
叶无痕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被卷入一股黏糊糊、混沌不清的洪流之中。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周围的情况。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幕幕走马灯似的画面，那是他沉眠期间的无数片段。
他看到，曾经对他笑靥如花的少女，在战火中香消玉殒，只留下一把锈迹斑斑的剑；看到那个与他把酒言欢的豪迈刀客，最终倒在奸人暗算之下，血染黄沙；还看到那个温柔聪慧的伍明月，为了寻找能够对抗混沌之力的办法，最终在无尽的星空中迷失方向，再也没有回来……
每一次苏醒，身边重要之人均已陨落，物是人非。
那种孤独，那种无力，让他很无力。
这就是永生的代价？
这就是所谓的“永恒的绝望”？
他想要怒吼，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在这股混沌洪流中，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忽然，混沌洪流之中浮现出无数镜面，每一个镜面都映照着不同的时空与位面。
叶无痕隐约看到，在其中一面镜子里，站着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对着他轻声道：“你也有今天……”
还没等叶无痕从这句阴阳怪气的话里回过神，更多的镜面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每一面都摇摇晃晃，映照着让人心碎的景象，无数个伍明月，正在被混沌无情地吞噬！
“卧槽，玩这么大？”叶无痕心里一惊，这感觉就像是被人扒光了扔进冰窟窿里，透心凉。
他顾不得多想，拼命地想要触碰离自己最近的一面镜子。
“明月！”他嘶吼着，声音都劈岔了。
然而，当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镜面时，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
定睛一看，挡在他面前的，竟然是自己的幻影！
那个幻影，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得像一块万年寒冰，正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将伍明月——或者说是镜子里的伍明月，亲手推入混沌的深渊！
“你tm在干什么！？”叶无痕怒吼，恨不得一脚踹飞这个冒牌货。
可他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将伍明月推向死亡。
还没等他缓过这口气，第二面镜子里的景象，更是让他血往上涌。
段清风！
那个曾经和他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迈刀客，此刻却像一只破麻袋一样，被几根巨大的晶柱穿透了身体，死死钉在地上！
鲜血，染红了地面。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而在段清风的尸体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联盟的智者。
只不过，此刻的智者脸上布满了诡异的晶纹，眼眶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看起来就像一个嗑药磕嗨了的疯子。
“哈哈哈……叶无痕，你的朋友，你的盟友，他们早就死在了终焉之瞳的预设之中！”智者，或者说是被控制的智者，发出了刺耳的尖笑，那声音简直比指甲刮黑板还要难听。
“现在，选择吧！”他伸出一根手指，遥遥地指向叶无痕，“要么，亲手杀掉那个已经被混沌污染的女人；要么，就和我们一起，重组永生系统，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重组你mb！”叶无痕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这群王八蛋，为了达到目的，简直是不择手段！
然而，还没等他骂完，另一面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伍明月！
她正对着叶无痕微笑，笑容温柔而甜美，仿佛初见时那般美好。
可是，在这笑容背后，却隐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机。
只见她缓缓举起一把血色长刀，刀身上布满了诡异的混沌印记，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叶无痕刺了过来！
刀锋未至，杀意先行。
叶无痕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
“你明明知道我是幻象……但为何，还要躲开这一击？”伍明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与嘲讽。
叶无痕的瞳孔猛地收缩，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伍明月时的情景。
那时，他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武者，而伍明月，已经是名震一方的天才少女。
为了救他，伍明月毫不犹豫地挡下了一次致命的攻击。
那一战，她身受重伤，差点丢了性命。
“我……”叶无痕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他无法对那个曾经救过自己、对自己温柔以待的女孩痛下杀手。
“这就是你的弱点！”镜子里的伍明月，笑容更加灿烂了。
“你太重感情了，叶无痕。而这，将会成为你致命的破绽！”
就在血色长刀即将刺中叶无痕的瞬间，他突然动了。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反击。
而是猛地抓住胸前的契约纹路，将体内的永生之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金色的光芒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瞬间照亮了整个混沌洪流。
“既然你们的幻术是建立在因果闭环之上……”叶无痕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那么，我就用我的永生系统，创造一条新的时间线！”
刹那间，所有的镜面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每一面镜子里，都浮现出同样的画面，他和伍明月在青铜罗盘前初次相遇的场景。
那是他们命运的起点，也是他们羁绊的开始。
镜面开始重叠、融合，最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将叶无痕和所有幻象笼罩在其中。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所有的幻象、所有的镜面，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虚空。
虚空中，金色的光芒如同丝线交织缠绕，最终形成一个玄奥复杂的图案。
那是悖论的轨迹，是命运的枷锁，也是希望的曙光。
智者眼眶中的晶纹逐渐消散，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他看了看四周，喃喃自语：“这里是？”
混沌洪流开始逆向坍缩。
那些原本已经化为齑粉的骷髅残骸，竟然开始在虚空中缓缓重组……
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逐渐显现。
那是……初代永生者的全貌！
智者一脸懵逼地看着周围如同特效崩盘的画面，还没搞清楚状况，混沌洪流就开始倒放。
那些碎成渣渣的骷髅头，像被按了重播键，一块一块往回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坟头土的味道，让人直犯恶心。
终于，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虚空中拔地而起，逐渐显现出一个干瘦如柴的老头。
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长袍，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符文，两只眼睛里闪烁着绿油油的光芒，像饿狼一般。
“你竟敢篡改系统的预设结局……”他嘶哑着嗓子，声音像生锈的锯条在拉扯。
就在这时，叶无痕和伍明月的影子突然如同水墨画一般，在核心处融合成一个玄妙的双生契约图腾。
紧接着，无数道金色的血脉锁链如同觉醒的巨蟒，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瞬间贯穿了初代的本体！
“啊——！这是什么？！”初代永生者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要撕裂整个空间。
“这可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豪华套餐。”叶无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好享受吧。”
伍明月突然察觉到不对劲，急忙提醒道：“无痕，小心，他好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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