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看着惊慌失措的塞菲德，嘴角勾起了一个冷笑。
“你想知道我对它做了什么？”
李维轻轻拍了拍白银的肩膀。
“去，把他抓住。”
话音刚落，庞大的食人魔构造体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种声音不是人类能发出的，更像是野兽的嘶吼混合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白银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那是阴影之力侵蚀后的标志。
它迈开沉重的步伐，地面在它脚下颤抖。
每一步都像是战鼓的敲击，让整个小教堂都在震动。
“该死！”
塞菲德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剑身上瞬间燃起淡青色的战气。
三阶战士的实力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魔法！”
塞菲德的脸扭曲得像恶鬼。
“你以为一个失控的傀儡就能对付我？”
他的身体周围战气翻腾，整个人宛如一道青色的闪电。
剑锋直指白银的胸膛，准确无误地刺向那些缝合线最密集的地方。
那里是格鲁在制作时留下的薄弱点。
但白银根本不躲。
它甚至没有减慢冲锋的速度。
任由长剑刺入胸膛，青灰色的血液四溅。
然后它粗壮的手臂猛地挥出，直接砸向塞菲德的脑袋。
“什么？！”
塞菲德瞳孔骤缩。
白银居然对痛处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合理！
他急忙抽身后退，但那只巨大的拳头还是擦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
拳风带起的气流让他的头发凌乱飞舞。
要是被这一拳砸中，他的脑袋绝对会像西瓜一样爆开。
“疯了、这东西疯了！”
塞菲德咬牙切齿。
正常情况下，白银虽然力量惊人，但动作迟缓，而且会避开致命攻击。
可现在它完全变了个样子。
不怕死，不怕痛，只知道疯狂进攻。
这种打法让塞菲德极度不适应。
他习惯的是和有理智的对手战斗，会根据对方的反应调整战术。
但面对这种不要命的疯狂攻击，他的优势被大大削弱。
白银再次挥拳。
这次塞菲德没有躲闪，而是侧身一剑砍向白银的手腕。
战气凝聚的剑刃锋利无比，直接切开了青灰色的皮肤。
但白银的拳头依然砸了下来。
“砰！”
塞菲德勉强格挡，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后退数步。
他的虎口被震裂，血液顺着手臂流下。
三阶战士的力量在这种纯粹的力量对撞中竟然落了下风。
“不可能！”
塞菲德怒吼着再次冲上去。
他的剑法精妙，每一剑都准确地命中白银的要害。
胸膛、腹部、四肢，青灰色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但白银就像感受不到痛苦一样，继续挥拳砸击。
小教堂内的长椅在它们的战斗中被撞得粉碎。
木屑四溅，石块崩裂。
墙壁上的烛台被击落，蜡烛滚落在地，火焰在血泊中摇曳。
整个空间都在这场暴力的对撞中颤抖。
塞菲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的战气消耗巨大，而白银却像永不疲倦的机器。
更让他绝望的是，白银身上的伤口竟然在缓慢愈合。
那些被切开的皮肤正在重新组合，就像有无形的力量在修复着它的身体。
这不是格鲁炼金术的效果。
这是更加诡异的力量。
“该死！该死！该死！”
塞菲德一边挥剑一边咒骂。
他的剑法开始变得凌乱，动作也不再那么精准。
恐惧正在侵蚀他的理智。
白银抓住了这个破绽。
它的双手猛地合拢，想要将塞菲德夹在中间。
塞菲德急忙后跳，但还是被白银的指甲划破了胸膛。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
“这样下去不行！”
塞菲德咬紧牙关，目光在小教堂内快速扫视。
他需要找到破局的关键。
忽然，他的视线落在了站在角落里的李维身上。
那个家伙正静静地看着这场战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就像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是你！”
塞菲德瞬间明白了。
“是你干的！”
他想起了刚才的那些黑雾，想起了李维对白银下达的命令。
那种诡异的力量，绝对不是正常的魔法。
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少年，身上隐藏着极其可怕的秘密。
“只要杀了你，这一切就结束了！”
塞菲德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
他猛地转身，战气全开，整个人化作一道青色流光。
目标直指李维！
白银想要阻拦，但塞菲德的速度太快了。
他从白银的腋下钻过，避开了那双巨大的手掌。
三阶战士的爆发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眨眼间，塞菲德就冲到了李维面前。
锋利的剑刃直指李维的心脏。
“去死吧！”
塞菲德狞笑着刺出这致命的一剑。
剑尖撕裂空气，带着三阶战士的全部力量，准确无误地刺向李维的心脏。
但就在剑刃即将触及的瞬间，李维做了一件让塞菲德意想不到的事——他主动迎了上去。
不是闪躲，不是格挡，而是直接用胸膛去撞那锋利的剑尖。
“噗嗤！”
鲜血飞溅。
长剑毫无阻碍地刺穿了李维的胸膛，剑尖从后背透出，滴答滴答地往下流血。
塞菲德的狞笑在脸上绽放，“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什么诡异的能力都救不了一个——”
话说到一半，他的表情僵住了。
因为李维正对着他笑。
那种笑容让塞菲德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就像看到猫被老鼠戏弄一样的荒诞感。
更诡异的是，李维的声音依然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调侃：“你知道吗，塞菲德？”
“刚才我还在想，怎么样才能碰到你。”
“结果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塞菲德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李维的左手已经轻轻搭在了他握剑的手腕上。
那种触感冰冷得像死人的皮肤。
“你……”
塞菲德想要抽身后退，但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就像有无数冰锥在血管里游走。
黑雾从李维的掌心涌出，瞬间将塞菲德包围。
这些雾气有着自己的意识，它们兴奋地围绕着新的猎物，争先恐后地钻进塞菲德的鼻孔、毛孔、眼角。
“这是什么鬼东西？！”塞菲德想要挣脱，但那些黑雾就像附骨之蛆，牢牢缠绕着他。
阴影之力开始了它的工作。
从皮肤表面开始，一层层向内侵蚀！
先是表皮出现青灰色的斑点，然后肌肉开始僵硬，血液的流动变得缓慢粘稠。
塞菲德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哀嚎！
那种痛苦无法用语言形容，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又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进骨髓！
“不、不可能……我是三阶战士……”
塞菲德的声音开始颤抖，战气在体内疯狂涌动，试图抵抗这种诡异的侵蚀。
但阴影之力根本不是魔法，不遵循这个世界的任何规则。它来自更深层、更原始的黑暗。
战气的抵抗只是延缓了侵蚀的速度，却无法阻止最终的结果。
塞菲德的意识开始模糊。
那些珍贵的记忆……
第一次握剑的兴奋，第一次杀敌的快感，以及对阿萨扎尔家族的忠诚……
都在黑雾的吞噬下变得支离破碎。
“求……求你……”
骄傲的骑士，此刻像个即将溺死的人一样哀求着。
但李维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他静静地看着塞菲德的挣扎，就像在观察一只困在蛛网里的飞虫。
塞菲德的瞳孔开始闪烁红光，那是阴影之力完全侵蚀的标志。
几分钟后，挣扎停止了。
塞菲德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李维咬牙将长剑从心口抽出，鲜血立刻从伤口涌出。
但是下一秒，阴影之力就像有生命的黑色丝线，疯狂地围绕着伤口翻涌。那些黑色的雾气钻进血肉，将撕裂的组织重新拼接，就像看不见的针线在缝合一件破碎的衣服。
心脏、肺部、肋骨……每一处被剑刃损伤的地方都在快速愈合。
过程并不舒服。
李维能感受到体内那股冰冷力量的每一次涌动，就像有无数条冰蛇在血管里游走。
他趴在地上，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几分钟后，伤口完全愈合，连疤痕都没有留下。李维大口喘着气，汗水混合着血迹，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眼神中的快意，却掩藏不住。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臂，感受着体内流淌的力量，那是阴影之力侵蚀活物后给他的反哺。
李维转身看向身后的两具“战利品”。
塞菲德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僵硬地立在原地。那张曾经狰狞的脸现在变得呆滞，眼中的红光时明时暗，就像坏掉的煤油灯。白银则蹲坐在角落里，青灰色的皮肤上布满了刚才战斗留下的伤痕，但那些伤口也在缓慢愈合。
“不知道塞菲德临死前是什么感觉。”李维走到塞菲德面前，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应该很痛苦吧？毕竟你刚才那一脚踢得我也挺疼的……现在公平了。”
李维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过程有些……血腥，但结果很不错。
他走到小教堂的窗前，透过雨水模糊的玻璃看向外面。城堡的主楼灯火通明，那里就是格鲁的所在地。
该去找格鲁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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