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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曜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缓缓睁开眼。
车窗外已然一片大亮，一望无际的原野在视野中缓慢流动，颠簸的道路，清新的空气，看到这里，吴曜已经确定，自己快到家了。
走了一段之后，司机将出租车停在路边，睁着疲惫的双眼，扭头对吴曜说道，“吃个早饭，走了半天就这边有店铺。”
吴曜看向了外面，一间矮小的店铺，门前的灯还没熄，随后冲着司机点了点头。
司机这才放心地将车熄火，松了安全带，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司机回头看了看吴曜，问道，“你不下车吃点？”
吴曜偷偷扫了一眼计价器，已经一千四百多了，不走高速也不知道会多花多少钱，虽然省掉了高速费，但是小路绕的远，走的也慢。
这里应该离家不远了，满打满算再加四百，一千八绝对能下来，这样的话自己应该能剩下八百多，还算充裕。
“寻思什么呢，现在不吃，等再找到有餐馆的地方就不一定得等多久了。”司机催促道。
吴曜看了一眼窗外热气腾腾的蒸笼，自己从未感觉一家早餐铺子能这么诱人，吴曜咽了一口口水，背着背包下了车。
司机见吴曜下了车，自己麻利地走到早餐摊前坐下，向着屋内喊道，“老板，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外加一碗豆腐脑，多加辣椒啊。”
“好嘞。”屋里传来老板应答的声音。
吴曜看着贴在桌子上布满油渍的菜单，犹豫了许久，缓缓开口道，“老板你好。”
“哎，想吃点啥直接点哈。”
“我要两个肉包子，外加一碗豆浆。”吴曜看向屋内。
老板一边忙碌着一边答应道，“俩肉包一豆浆，稍等马上来。”
吴曜看了看四周，放下心来，抽出餐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桌面，抬手一看，纸面上一层黄色油污。
吴曜又抽了两张纸，仔仔细细的擦起桌面。
“你是h市的人？”司机闲来无事，搭话问道。
“对。”吴曜答应着。
“在b市上学吗？”
吴曜停顿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在b市打工。”
司机打量了一下吴曜，浑身上下一股书生气，说是打工司机多多少少有些怀疑。
“回家这么远怎么打车回啊，还不让走高速，坐火车多快，现在没准都在家吃上饭了。”司机终于把自己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吴曜搓了搓手，没有直视司机的眼睛，低头说道，“黑户。”
“哦～”司机了然地点头，“黑户可苦啊，没想着入个户口啊。”
“先天黑户，证明搞不全。”
吴曜这一句话堵住了司机的口，让司机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手中玩着车钥匙，看向了远处的风景。
“豆浆来了。”老板端着两碗豆浆走了出来，放在二人面前。
司机拿起豆浆，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沿着碗边吸溜了一口。
吴曜也是拿起豆浆，放在嘴边试了试，随后又将豆浆放在了桌子上，还是挺烫的。
随后老板把油条、豆腐脑以及肉包陆陆续续地上齐了，随后老板进屋把门前的灯熄灭了。
司机也不说话，闷头吃东西，三下两下就把早餐吃完，随后进屋付账。
出来之后，司机点了点吴曜的肩膀，说道，“我上车小睡一会，你慢慢吃。”
吴曜点点头，司机则是大步流星地回到了车上。
回过头来，吴曜拿起肉包，默默地啃着，双颊发酸。
带着热气的肉包在空中嚼散，一股肉香味充斥鼻腔，温暖的感觉将吴曜两颊的酸涩感驱散，随即酸涩感转移到了鼻子。
吴曜抄起豆浆，一口灌下，将肉香裹挟着冲进自己胃里，热量从胃里散发到全身，驱散了身上的寒冷。
吴曜就这样一口肉包，一口豆浆的慢慢吃着，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许久之后，吴曜缓缓起身，抹了一下眼睛。
“老板，结账。”吴曜对着老板说道。
老板看了一眼吴曜，摆了摆手，“那个人付过了，和你一起来的那个。”
吴曜扭头看向了出租车，回过头和老板点了点头，“好…好的。”
吴曜默默地回到了车里，司机将座椅调到最低，仰头就睡了过去，打开门就是一阵呼噜声。
吴曜将车门带上，似乎看见了司机的眼睛动了一下，不知道是醒了还是睡梦中的无意识。
不过此时吴曜根本不好意思叫醒司机，毕竟早餐还是司机付的钱，吴曜只好抱着背包坐在后排，等待着司机醒来。
或者，只等司机半个小时，吴曜看了看手表，只要警察那边反应不算太快的话，他们应该不至于调动这么大警力抓自己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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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和省道都封住了吗？”孙明辉问道。
赵佳拿着文件夹回答道，“联系到的省份已经开始封锁了，目前周边几个省份将近一半的路已经安排人在站岗了。”
孙明辉点了点头，“有查到吴曜的动向吗？”
赵佳将一份材料放在孙明辉面前，讲解道，“我们查到吴曜抢夺了一辆白色轿车，在连撞了四辆车后逃窜入辅路，随后将车丢弃在辅路绿化带中。”
“昨天晚上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共有三十六辆车经由这条辅路开往省外，一点之后我们完成了对省道的控制，逐个排查过往车辆，暂无异常。”
“追踪空白时间段车辆，其中三辆为出租车，分别去往q市、t市和h市，其中去往q市的出租车已经查明无异常，目前仍有去往t市和h市的出租车没有查明，另外，查到吴曜的老家在h市。”
赵佳一口气说完，随后看向孙明辉。
孙明辉摩挲着下巴，说道，“重点监控去往h市的出租车，加强沿途岗哨布置。同时也要持续监控其他出省车辆动向，不排除吴曜同化其他人的可能。”
赵佳疑问道，“您说这辆出租车有可能是吴曜放出的烟雾弹？”
孙明辉合上文档，递还给赵佳，说道，“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任何的细节都要抓住，同时也不能相信任何的可能，包括自己，毕竟现在是牵扯到了冯德莱。”
赵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孙明辉站起身来，拍了一下赵佳肩膀，说道，“继续查。”随后就要出门。
赵佳立刻问道，“师傅，什么时候让我也出外勤。”
孙明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赵佳，“出外勤，你不知道外面是谁吗？”
赵佳坚定地回答道，“我不怕。”
孙明辉重出一口气，抿了抿嘴唇，指着自己电脑说道，“现在开始，你就坐在这查冯德莱的身影，能查到就是大功一件。”
“是！”赵佳元气满满，似乎充满了干劲，立刻坐在电脑桌前查起了监控。
孙明辉则是走出办公室，不屑地看了一眼干劲满满的赵佳。
她能找见就有鬼了，自己在电脑桌前盯了一晚上，连冯德莱的影子都没看见，如果赵佳能找到，自己甘愿认她做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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