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普通人来说，轧钢厂的工作非常具有吸引力。
但是对王桦这种身怀空间，不大普通的人来说，轧钢厂的工作却有些鸡肋了。
以王桦这两年囤积的钱和票，即便不工作，即便现在失去空间，混到三年灾害结束，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甚至，如果他不大手大脚地花钱，混个5、6年都不是问题。
王桦上辈子受困于金钱，才走上了“中间人”这条血路。
这辈子他拥有空间，想要的就是一个悠闲生活过日子。
所以杨厂长革除他采购科科长的职位时，王桦一句话都没说，一点儿都没耽误，收拾好私人物品直接就回了家。
说是私人物品，其实就是一个杯子和两件换洗衣服。
对于王桦的离开，保卫科的老孙无比难受，比老孙还难受的，却是一食堂的李大厨。
这两人从王桦身上，都得到了不少好处。
王桦走了，老孙再没有各种香烟、猪肉的外快。
王桦走了，再也没人毫不吝啬地教李大厨厨艺。
原本采购科里有人还觉得，王科长离开是件好事，但是最近的采购压力，和陈科长要求的采购额度，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还是王科长在的时候好混啊！
因为之前，但凡是有人采购额度没完成，王桦都是随手就用物资给补齐，现在好了，王桦不在，再没人给他们擦屁股，这才两个多月，底下人就被扣钱扣得受不了啦。
几个老采购一合计，干脆买了点礼物，去“看望”小金。
小金现在每周都有王桦固定送来的各种物资，又哪里会看得上这几个人的三瓜俩枣，于是只是客客气气接待几人，但是对“劝王桦回采购科”的事情却一个字儿都没答应。
于是，最近几天，随着年关将近，杨厂长待在采购科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有一次甚至说出，“买不到猪肉就滚蛋”的气话来。
但这些与王桦都没关系，他还是每天悠哉悠哉地过活。
最近王母在与他商议，与思思尽快“把事情办了”。
虽然王桦对思思早就垂涎三尺，但还是强忍着，说再等等，等思思长大一点，两人再办婚礼洞房。
王思思原本有一些营养不良，但这两年，有了王桦不计成本的“投喂”，已经出落得十分标致，越来越像王祖贤。
王桦觉得，还是让小姑娘再长大一些，这样怀孕生产时也容易些，危险也小得多。
最后，在王母的要求下，王桦将日子定在明年，也就是王思思19岁的生日时候。
定下了日子，王母整个人都好像舒了一口气似的，看起来愈加容光焕发了。
几个邻居大妈都好奇，不知王母最近吃了什么用了什么，看起来人都年轻好几岁。
日子就这样，慢慢来到一月27号。今天是除夕，明天就是春节。
只是相比往年，四合院儿里却少了几分热闹。
今天一大早，轧钢厂的工人们，就全都早早跑去厂里。
大家都指望着，厂里今天能发放年货，哪怕有点瘦肉也行啊！
“你说今天能有年货吗？”
“谁知道啊，往年有王科长，年货早就发下来了，哪里会这么费劲！”
“今年也不知咋了，厂里一拖再拖，这要是真不发了，回去怎么和老婆交待啊。”
“大过节的也不发点儿肉，cAo，今天要是不发，老子闹到领导家里去！”
“对，我家要是过不好年，那谁都别好过喽！”
没一会儿，工人们中就掀起了一股“搞事情”的风言风语。
而此时的四合院儿里，王家已经开始煮肉炖鸡，王桦今天特地提前准备了不少食材，准备好好做一顿年夜饭。
空间里的各种水果，河里的鲜鱼螃蟹，几乎都被他弄出来在厨房摆好。
除了几个桃子，王桦什么都想拿出来给王母与王思思尝尝。
没有桃子是因为桃桃不让摘，说是等正常成熟之后，才可以食用。
王桦虽然好奇，这桃子生长多久了，怎么还不能吃，不过倒也没在意。反正食材很丰富，缺少几个桃子他也无所谓。
王桦想要热闹，所以这次准备的食材很多，只是苦了院子里其他人家，闻着王家传出来的香味儿，心里更是一个劲儿地埋怨起厂里的领导来。
当王桦开始炸肉丸子的时候，轧钢厂里也开始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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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你们这是不打算发年货吗？”
“发白菜是个什么意思，打发叫花子呢啊？”
“找领导出来，出来说清楚喽！！”
“找领导出来！”
“领导出来，领导出来！”
轧钢厂车间前的空地上，聚集了不少等待发年货的工人，没一会儿，越来越多的工人开始喊起了口号。
人类这种动物，一旦聚集起来，便容易闹事。
出来负责解释的陈科长汗都下来了，眼看着要出大事儿，不得不叫人去喊杨厂长。
“同志们，同志们安静下，杨厂长来了！”
黎秘书过来一看，也是感觉头皮发麻，这许多人聚在厂子里，密密麻麻地像是蝗虫一般，这要是一个弄不好，今天只怕不好收场，甚至前途尽毁也说不好。
杨厂长面色阴沉地走上了讲台，拿过黎秘书递过来的大喇叭。
“同志们，大家安静下，我来说两句。”
底下的人群认得厂长，立即就安静下来，只是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杨厂长。
“同志们，今年大灾之年，原本我们已经和肉联厂说定，年关一定能提到猪肉，谁想到肉联厂竟然没有肉，请大家相信我，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只要肉联厂的猪肉到了，我一定为大家补上！”
底下的人原本还耐心听着，现在听了杨厂长这番话，都是面面相觑，有人大着胆子喊道：
“杨厂长，今年年货真的没有了吗？”
杨厂长连忙表示：“一定有一定有，大家放心，只要肉联厂的猪肉到货，我一定给大家补上，请同志们相信我！”
底下的人群中，老孙眯着眼看着台上的领导们，目光中透出几分鄙夷，对着边上一个保卫科的小青年点了点头。
“杨厂长，听说几个领导今年都有年货，这怎么大家伙都没有，工人干部区别对待，这就是你们的信用？！”
随着不知是哪儿传来的一声大喊，工人们瞬间就沸腾了。
杨厂长一愣，随即大怒，“没有的事，绝对没有这种事！我们干部和群众都是一样的！”
这回底下的人却没心情听他的话了，纷纷询问着熟悉的工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这时，底下又有人喊道：
“去年王科长在的时候，大家伙早早儿就发了肉，去年也是大灾年啊，这怎么王科长一不在了，厂里就不发肉呢？”
工人们一听，对啊！
这去年也是灾年，厂子里可是早早就发了肉，虽然当时大家都说是李怀德李副厂长的功劳，但采购科当时的负责人可是王桦王科长！
怎么同样都是灾年，今年王科长一不在，厂子里就不发肉了？？？
“让王科长出来说话！”一个年轻的声音喊道。
“让王科长出来说话！”
“让王科长出来说话！！”
人群中好几个声音同时喊道，其他工人一听，也是跟着盲目地喊起来，最后汇合成山呼海啸般的“让王科长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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