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在袖中的左手竟握着一支注射器，里面的银白色粉末混着绿色药剂，即将刺入自己的手臂，一根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刺入许明诚握注射器的左手手腕。
“叮”的一声，混着银白粉末的注射器跌落在地，绿色药剂在岩石上洇开，冒出丝丝白烟。
许明诚动作猛地一滞，陆霄凛趁机反剪他的双臂，冰冷的手铐“咔哒”扣住手腕。
强光手电下，许明诚脸上的狰狞凝固成错愕，他瞪着苏念卿，眼球里的银白光泽尚未褪去，喉间还残留着未发出的嘶吼。
“搜查洞穴！”陆霄凛沉声下令，队员们立刻呈扇形散开。
金属箱被逐一打开，泛着诡异光泽的粉末药剂在灯光下显形，一本封皮烫着骷髅纹的密码本里掉出受害者名单，王二生的名字旁画着猩红的对勾。
发报机天线被小心拆解，露出里面缠绕的微型金属线圈，正是“活体电台”的信号核心。
“队长，看这个”一名队员举起一本油布包裹的实验记录，扉页用钢笔书写着 “蝮蛇计划”四个字。
苏念卿接过记录，指尖在纸页上划过，那些关于神经干扰素与金属粉末融合的实验数据，让她脊背发凉。
许明诚被押解到洞口时，突然挣脱队员的控制，疯了般扑向苏念卿，铁链在岩石上拖出刺耳声响：“苏念卿！你毁了我的一切！许家、沈曼宁、任务…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苏念卿看着像疯狗一样的许明诚，心里平静无波，前世的所有在这一刻已经终结。
她不动声色地扫视洞穴，目光落在刻着蜘蛛纹路的岩石旁。
通风口的缝隙里似乎有织物纤维残留，她不动声色地对陆霄凛使了个眼色。
陆霄凛立刻会意，故意大声吩咐队员：“仔细搜查每个角落，别让林晓雅跑了！”
队员们“砰砰”敲打岩石的声音在洞内回荡，而此刻的林晓雅正蜷缩在通风管道深处，捂着嘴不敢呼吸。
她看着许明诚被押走，看着陆霄凛捡起那本掉在地上的密码本，封皮内侧的血字“樱花标记提前 72 小时”正对着她的方向。
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向前爬行，管道尽头的微光让她看到了生路。
苏念卿假装整理药箱，悄悄将一枚微型信号追踪器放在通风口边缘。
当林晓雅终于爬出管道，跌跌撞撞奔向黄雀据点时，她身后的磷光轨迹旁，多了一个只有空间扫描仪能捕捉的微弱蓝点。
陆霄凛看着苏念卿眼中的笃定，低声道：“老鬼这条鱼，该收网了。”
晨雾如浓稠的牛乳，裹着西峰特有的潮湿寒气，将半坡处的土坯房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陆霄凛压低身体，猫腰贴着斑驳的土墙前行，腰间的军刀在晨雾中泛着冷光。
苏念卿紧随其后，指尖夹着的银针在雾中泛着冷光，目光紧锁着前方跌跌撞撞的身影，林晓雅的棉鞋早已跑丢，赤脚踩在碎石上，指尖所到之处的荧光标记在特制眼镜下如破碎的星屑，蜿蜒向土坯房虚掩的木门。 “吱呀”腐朽的门轴发出呻吟，林晓雅猛地撞开门板，却在踏入门槛的瞬间瞳孔骤缩。
屋内光线昏暗，仅有的一扇破窗筛下几缕晨光，照亮了中央土炕上散落的密电码本，而在阴影深处，一个裹着灰布袍的身影正缓缓抬起头，老鬼的脸上沟壑纵横，浑浊的眼球在暗处闪着警惕的光，手中改装手枪的枪管正对准门口。
“来了？”老鬼的声音沙哑如磨砂，金牙在微光中闪过一丝寒芒，“许明诚那废物呢？”
林晓雅喘着粗气，手指颤抖着指向屋外：“被……被抓住了！他们追来了！”
话音未落，陆霄凛已如猎豹般撞入门内，枪口直指老鬼眉心。
老鬼反应极快，就地一滚躲到土炕后，子弹擦着炕沿飞过，击碎了墙角的瓦罐，飞溅的陶片划伤了林晓雅的脸颊。
苏念卿趁机闪身而入，银针夹着麻醉粉末射向老鬼手腕，却被他袖中甩出的铁链格挡，铁链末端的铜铃“叮铃”作响，在密闭空间里激起刺耳的回音。
“陷阱！”苏念卿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拽住陆霄凛后退。
果然，老鬼刚才滚过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直径三尺的深坑，坑底插满削尖的竹桩，桩尖还沾着暗褐色的黏液。
林晓雅惊叫一声，险些跌入坑中，却被陆霄凛反手揪住后领甩到墙边，对着后面的队友喊，“给我把她绑了。”
“陆团长，想抓我？”老鬼从土炕另一侧跃起，手中手枪喷吐火舌，子弹朝着苏念卿而来。
陆霄凛本能地将苏念卿护在身后，子弹穿透他的衣袖，擦着臂膀划出一道血口。
他咬牙还击，子弹却被老鬼腰间的铁皮护心镜弹开的脆响尚未落尽，苏念卿的银针已如骤雨般破空而至。
七枚银针分袭老鬼肩井、曲池、足三里等七处大穴，在昏暗光线下拉出七道银亮细线。
老鬼惊喝一声，甩袖间铁链如灵蛇般卷向银针，却听“叮铃”数响，铁链虽挡开五枚银针，余下两枚仍精准刺入他膝弯穴位。
“呃！”老鬼双腿一软，踉跄着撞向土炕，手中手枪“哐当”落地。
陆霄凛趁机扑上，军刀抵住他后颈，却见老鬼突然诡笑，从怀中掏出个黑陶罐砸向地面。
黄绿色烟雾在密闭土坯房内翻涌，老鬼被陆霄凛死死按在土炕残骸上，枯瘦的手指还在徒劳地抓挠地面。
苏念卿屏住呼吸冲上前，银针精准刺入老鬼后颈大椎穴，他浑身一僵，诡笑凝固在布满沟壑的脸上，金牙间渗出黑血：“咳…… 樱花核心…… 会把你们…… 都变成活信标……”
“绑起来！”陆霄凛扯下老鬼腰间的铁皮护心镜，扔在地上发出 “当啷” 巨响。队员们迅速上前，用绳索将老鬼四肢捆得结结实实，他脚踝处的荧光蓝线在晨光中明明灭灭，如同将死的萤火虫。
墙角的林晓雅目睹这一切，突然发出尖利的哭嚎，身体像筛糠般颤抖：“别抓我！我只是听许明诚的命令……”
她挣扎着爬向苏念卿，额角的伤口还在流血，“苏知青，我知道错了！我带你去拿解毒剂，就在暗渠第三块石板下面……”
“搜！”陆霄凛冷声下令，同时将林晓雅反手铐在房梁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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