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是从一次团建开始的。德云社师兄弟组织去郊区烧烤，栾云平硬把我也拽了去。我本不想去，怕见到孔云龙尴尬，可架不住我哥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
到了地方才发现，陈浩也在。原来他是栾云平大学同学的表弟，这次是跟着一起来玩的。孔云龙看见陈浩时，手里的烤串差点掉在炭火上。
“哟，这么巧？”张九龄眼尖，立刻凑过来，“念念妹妹，这是你学长，也是你哥同学的表弟？这缘分，不浅啊！”
王九龙在旁边跟着起哄：“就是就是，看来是天意！”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孔云龙却突然站起身，把手里的烤串塞给烧饼：“我去拿点饮料。”
他走后，烧饼凑到我耳边：“念念，你可不知道，你云龙哥昨儿晚上还跟我念叨呢，说看你跟那小伙子在一块儿，心里堵得慌。”
我心里一跳，没接话。
烧烤吃到一半，大家提议玩游戏。抽到“真心话大冒险”时，张九龄坏笑着把话筒递给我：“念念妹妹，问个简单的，你跟你这学长，到底啥关系啊？”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和陈浩身上，包括刚拿饮料回来的孔云龙。他站在人群后面，手里拎着几瓶啤酒，眼神紧紧盯着我。
陈浩笑了笑，刚想开口，我却抢先说：“就是朋友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见孔云龙攥着啤酒瓶的手指，突然收紧了。
游戏继续，轮到孔云龙时，王九龙立刻起哄：“云龙哥，真心话！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孔云龙端起杯子喝了口酒，眼神飘忽了一下，落在我身上，又迅速移开，声音不大却清晰：“有。”
全场哗然。烧饼拍着他肩膀：“哟！谁啊？赶紧说说！”
孔云龙却摇了摇头，没再说话。我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砰砰直跳。
那天下午，我和陈浩去河边散步。他指着远处的山景，跟我讲他小时候爬山的趣事，我却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孔云龙刚才的眼神。
“念念，你怎么了？”陈浩停下脚步，看着我，“是不是有心事？”
我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就看见孔云龙从旁边的树林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根刚折的树枝，看见我们时，脚步顿了顿。
“云龙哥，你也在啊？”陈浩笑着打招呼。
孔云龙没理他，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固执：“念念，我有话跟你说。”
陈浩愣了一下，识趣地说：“那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看。”
人都走后，河边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风吹过草地，带着泥土的气息。孔云龙把手里的树枝扔在地上，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要说什么？”我忍不住问。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眼神里充满了懊悔和紧张：“念念，以前是我不对。”
我愣住了。
“我总觉得你小，觉得你不懂事，”他声音有些沙哑，“可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我才发现……我不是觉得你小，我是怕。”
“怕什么？”
“怕我配不上你，怕耽误你，更怕……”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怕真的失去你。”
他看着我，眼睛里像是有星光在闪烁：“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拒绝你，还躲着你……可念念，我后悔了。看到你跟他笑的时候，我心里跟刀割似的……”
我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委屈，是激动，更是一种如释重负。
“你现在说这些……”我哽咽着，“有什么用啊……”
“有用！”他急切地往前走了一步，像是想抱我，又停在半空中，“念念，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证明给你看，我不是觉得你小，我是……我是太在乎你了，在乎到不敢承认。”
远处传来张九龄他们的喊叫声，大概是在找我们。孔云龙却像没听见一样，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紧张。
“你真的……后悔了？”我抹了把眼泪。
他用力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后悔了，特别后悔。”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犹豫都烟消云散。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的急切和真诚，突然笑了出来。
“孔云龙，”我吸了吸鼻子，“你可真是个笨蛋。”
他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笑得像个傻子，眼尾的褶子又漾了开来：“是，我是笨蛋。那……笨蛋能牵你的手吗？”
他伸出手，掌心温热。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放了上去。他立刻握紧，像是握住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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