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感谢张之余的救命之恩，李云龙特地拿出了珍藏的半瓶汾酒。
这还是他之前攻打下某个据点时的缴获，平日里根本舍不得喝，藏的极为隐秘。
不过和救命之恩比起来，倒也不算得什么。
酒过三巡后，三人都有些醉意上头。
晕晕乎乎间，李云龙从口袋中掏出一包“老刀”，分别给两人散了一根儿，这可是从国外传进来的洋货，同样是他的珍藏。
“嘶～呼。”
一口尼古丁入肺，张之余感到一阵久违的舒爽。
他本就有十来年的吸烟史，自从穿越以来根本没机会抽烟。
自家系统也没人家系统的兑换功能，因此即便烟瘾犯了也只能忍着。
这“老刀”牌的劲儿超乎想象的大，虽说有些喇嗓子，但胜在够爽。
“老张，今日的恩情，咱老李记下了。大恩不言谢，日后必定还你！”
李云龙一口饮尽杯中酒，盯着张之余无比认真的说道。
滴水之恩尚需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
“不错，之余，今日多亏有你，不然劳资指不定要被这苟日的坑成什么样。这一杯，我敬你！”
赵刚跟着附和，而后摇摇晃晃起身，向着张之余再度敬了一杯。
他酒量不高，喝到现在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酒精上头，赵刚犹如打开了某种封印般，言辞极度接地气，称呼也开始亲近起来。
难以想象，这才过了几天，这位燕大高材生就已经被影响到如此模样，只能说李云龙的个人魅力着实腻害。
见状张之余在内心微微叹了一口气，看这架势，赵刚的驴化程度至少得有百分之五十了吧。
而挨骂的李云龙却不怒反乐，对他来说，这样的政委才对自己的胃口。
哈哈一笑，李云龙当即给几人再度满上。
“老李、老赵，都是兄弟，无需多言。咱们打鬼子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争夺名利。况且之前我遭难还多亏有你们收留，于情于理我也不能看着你们挨处分不是。”
张之余摆了摆手，淡然说道。
这是他的真心话，对于自己来说，来到这里并非是穿越到一部影视作品里那么简单。
这是一方真正的世界，而如今，这里正上演着和曾经的种花家相同的历史惨剧！
而无论是曾经种花家的出身，还是今朝的炎黄子孙，张之余都和小鬼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两世为人，皆为军人。
唯有将那入侵的鬼子彻底肃清，他才对得起身上的军装！
“我说老张，你是不是学那孙猴子去海外拜师了？这才两三日不见，你是怎么做到全歼那几百头鬼子的？”
李云龙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眼中满是求知欲。
而一旁的赵刚亦是如此，认真地等待着张之余的回答。
两人在交杯换盏间已经知道了伏击战的整个经过，想不到张之余竟然生生拔除了两百号鬼子组成的观摩团，简直是骇人听闻。
一时间两人四眼，犹如摄像头般定格在了张之余的身上。
张之余嘴角微微一抽，他就知道躲不过。
不过好在自己早有准备，只是正当他要说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时，却发现李云龙的眼神忽而变得有些诡异。
那眼神，怎么感觉这么像伊万诺夫呢？！
那等睿智模样，简直和二哈有的一拼。
张之余惊疑不定，有些紧张地看着李云龙，该不会这老小子的珍藏过期了吧？！
那酒自己也没少喝，万一在这上面栽跟头岂不是无语至极。
“奇怪，我要问什么来着？......”
下一秒，李云龙的眼神开始变得清明，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刚才的问题了。
“老李啊，你这酒量也不行啊，刚才你是想说......”
赵刚笑着调侃了一句，只是正当他要复述李云龙的问题时，眼神亦是变化，犹如痴傻一般。
“......管他呢！都在酒里！”
“对！干了！”
张之余有些目瞪口呆，不过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概念级自我合理化机制！
好家伙，这分明就是降智光环吧？！
不过这功能确实不错，省得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
“对了老张，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估摸着，你这县大队队长怕是做不下去了。”
李云龙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言语间意有所指。
“老李，这是何意？”
张之余眸光闪烁，等待着李云龙的下文。
“旅长这人我熟，今天他看你眼光就跟看小媳妇儿似的，肯定是对你动心思了。不过也是，你干队长那是屈才，我估摸着接下来要么给你升编，要么就是让你带部队去。”
眼下己方队伍中干部非常紧缺，尤其是经过多次战斗后，优秀的干部损失极其严重。
这一点，通过丁伟被召回以及赵刚来到386旅皆能看得出。
包括李云龙也一样，若不是缺人，依着他惹祸的本事早就不知被撸到哪个旮旯里去了。
战场抗命，放在哪个朝代的军队中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让李云龙敢如此肯定说出刚才的那番话语。
军人的能耐，唯有战斗才能证明。
而通过今日的伏击战，已经足够能说明张之余是一位合格的领兵者。
虽然不知道其具体能领兵多少，但绝对不只是个县大队。
“这样吗？”
听完李云龙的话语，张之余陷入了沉思。
平心而论，比起率领其他部队，他还是更愿意升编。
对自己来说，部队规模发展起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只要鬼子杀的够多，武器装备、兵员等，他样样都不用操心。
而若是去带领其他部队，反而有可能会成为一种桎梏。
身为曾经的特种部队分队长，张之余最介怀的唯有一件事，那便是战友的牺牲。
一条性命的分量已足够沉重，更何况是成百上千的性命。
而这点，或许也是每一位合格的军队指挥员都难以去面对的事情。
但诸命加身，是指挥员的责任与宿命。
对这些人来说，活着亦是在承担着一种更大的煎熬。
相比较而言，召唤单位的“牺牲”会让张之余更容易接受些。
说句冷血的话，他们毕竟只是系统造物，不会像真正的人类那样，受伤、流血、惨叫、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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