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万洋资本 8 层，档案室的荧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张冲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卷泛黄的牛皮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货物清单。“老板，这是 2003 年 7 月的走私记录。” 他将文件推到刘昊面前，红笔圈出的 “家具建材” 旁，用极小的字标注着 “白粉 50 公斤”，“徐胖子利用名下的物流公司，通过集装箱夹层运输毒品，而每次通关审批文件上，都有徐光辉的签字。”
投影仪亮起，屏幕上出现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徐胖子的得力干将 “丧狼” 将一个黑色行李箱塞进徐光辉的车尾箱，日期显示为 2004 年 3 月 15 日。“我们追踪到这笔资金，” 陈默调出银行流水，“三百万现金，最终流入徐光辉在瑞士的私人账户，而三天后，一桩拆迁户离奇死亡案就被定性为‘意外事故’。”
最令人发指的证据藏在一个加密硬盘里。当解密程序完成，数十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装饰奢华的地下室里，十名年轻女性被锁在雕花铁床上。房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与消毒水混合的怪味，墙角的监控摄像头闪烁着红光，像恶魔的眼睛。
23 岁的护士林悦，原本是市立医院急诊科的骨干。此刻她的白大褂早已沾满污渍，纤细的手臂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有些伤口甚至已经发炎溃烂。她眼神空洞，机械地吞咽着徐胖子手下递来的药片，因为稍有迟疑，就会被皮鞭抽得遍体鳞伤。上个月，她试图用碎玻璃割腕自杀，被发现后，徐胖子竟命人活生生将她的手指掰断三根。
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李雯，刚满 19 岁。她曾经是校园里最活泼的舞蹈社社长，如今却被铁链拴在床脚。她的长发凌乱打结，脸上还留着被烟头烫伤的疤痕。每当徐光辉前来，她都被迫强颜欢笑，稍有反抗，就会被注射大剂量毒品。她的身体日渐消瘦，双腿因为长期被禁锢，肌肉已经开始萎缩。
刚入职帝豪酒店的实习生周雨，清秀的面容上满是恐惧与绝望。她记得自己第一天上班，只是帮徐胖子捡起掉落的房卡，就被强行带到这里。她的酒店制服被撕得破破烂烂，脚踝处的铁链在她挣扎时磨出深深的血痕。有一次，她因为拒绝陪酒，被 “丧狼” 按在地上毒打，肋骨被打断两根，却只能在深夜里独自啜泣。
“这是徐胖子为徐光辉打造的‘金丝雀基地’。” 张冲声音沙哑，调出一份手写名单，“从彰都市立医院的护士，到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甚至还有刚入职的酒店实习生。她们被注射毒品控制，稍有反抗就会遭到毒打。”
其中一段隐秘拍摄的视频，记录了令人窒息的真相。画面里，徐胖子陪着醉醺醺的徐光辉走进地下室，后者扯住一名女大学生的头发肆意凌辱，而徐胖子则在一旁满脸谄媚地递上酒杯。“这个女孩试图逃跑，” 陈默调出警方档案，“报案记录显示她‘失踪’，但实际上......” 他按下播放键，另一段视频里，“丧狼” 将浑身是血的女孩拖进麻袋，徐光辉站在一旁，用手帕擦拭着嘴角：“处理干净，别留痕迹。”
刘昊的指节捏得发白，眼神冷得能冻结血液。此刻所有线索串联成一张罪恶的大网。“把证据整理成三份，” 他起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夜幕，“一份交给纪委，一份匿名曝光给媒体，最后一份......” 他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我们留着，作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徐德彪、徐光辉，你们的末日到了。”
手机屏幕在深夜亮起，刘昊看着来电显示上 “徐瑶” 两个字，握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投影仪上还闪烁着徐胖子犯罪证据的画面，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 你能来‘春赏阁’酒吧吗？我想... 想和你聊聊。”
踏入酒吧的瞬间，震耳欲聋的音乐如潮水般涌来，紫色的霓虹灯光在酒杯间流转。刘昊一眼就看到蜷缩在角落的徐瑶，她褪去了往日知性的套装，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吊带裙，长发散落在肩头，显得格外脆弱。桌上摆满了空酒瓶，她面前的马天尼杯里，冰块早已融化。
“你来了...” 徐瑶抬起头，眼神朦胧，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她伸手拉住刘昊的手腕，指尖冰凉，“坐，陪我喝酒。” 不等刘昊开口，她便将一杯威士忌塞进他手中，自己仰头又灌下一杯，烈酒顺着嘴角流下，在锁骨处蜿蜒成晶莹的线。
“别人都羡慕我是电视台的主播，” 徐瑶突然笑了，笑声里却带着哭腔，“可谁知道呢？我的父亲... 是个恶魔。”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每天对着镜头说着正义和光明，可回到家，满屋子都是他做坏事的味道。那些被他伤害的人，他们的哭声... 我在梦里都能听见。”
刘昊浑身紧绷，喉咙像被堵住般发不出声音。他看着徐瑶泛红的眼眶，想起硬盘里那些被囚禁的女孩，想起徐光辉令人作呕的恶行。可此刻眼前的徐瑶，只是个被黑暗笼罩的可怜人。
“我不敢谈恋爱，不敢交朋友，” 徐瑶突然扑进刘昊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我怕别人知道我的身份，怕连累到他们。我也想有个温暖的家，想和喜欢的人去看日出日落，可我连这点奢望都不敢有...”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无尽的绝望，“有时候我真想从直播大楼跳下去，这样就能逃离这一切了。”
刘昊僵在原地，双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徐瑶的背。他能感受到怀中的身体在不停颤抖，那是被罪恶浸透的灵魂在哭泣。霓虹灯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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