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老大，回去吧！您已经在这儿守了一整夜了......”石头低声劝道，嗓音里透着疲惫和担忧。
蓝战没有动，只是固执地靠在树下，目光仍死死盯着远处。
“我不能走。”他声音沙哑，“万一她来了，见不到我，又走了怎么办？”
石头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劝。
他知道蓝战的倔强，便只是默默坐下，陪他继续等。
日升日落......整整两天过去，蓝战依旧没能等到姜绾歌的身影。
“老大......”石头犹豫着开口，“会不会......那根本不是姜绾歌？”
“不可能。”蓝战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地面，“那种三文鱼，只有她的空间才有.......”
石头咬了咬牙，试图开解他：“那......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也许她......”
他不敢再说下去，生怕蓝战像上一世那样，突然崩溃，嘎巴一下死那......
在石头眼里，蓝战就像一块布满裂痕的薄冰，看似坚硬，实则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
“你先回去睡一觉，我在这儿守着，有人来了立刻叫你！”石头推了推蓝战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蓝战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行......”
石头见他油盐不进，眼珠一转，换了个策略：“老大，你自从打赢七阶勇士后，已经在这儿不吃不喝守了两天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脸上又是血又是泥，身上都馊了，难道你想让姜绾歌第一眼看见你这副模样？”
蓝战怔了怔，下意识抬起胳膊闻了闻，眉头微皱：“......很臭？”
“臭！特别臭！”石头用力点头，表情夸张得像是被熏到了，“再这样下去，那个姜绾歌肯定就被你熏跑了！”
蓝战沉默片刻，终于妥协：“......帮我盯紧点，我收拾完就回来。”说完，他纵身一跃，径直跳入海中。
回到住处，蓝战翻出珍藏已久的马面裙——那是前世姜绾歌送给他的。
化形这一年，他始终没舍得穿。
幸好石头在他死后细心保管了这些旧物，否则今天就得赤条条去见她......蓝战耳尖微热，摇了摇头。
那场面，不知道会不会把绾歌吓跑......
等蓝战穿好后没做任何停留，立刻上了岸。
刚踏上岸边，眼前的景象却让蓝战傻了眼.......
石头正四仰八叉地靠在树干上，鼾声如雷，嘴角还挂着口水。
蓝战额角青筋直跳，正要发作，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礁石边的一道身影。
一位发丝半白的老雌性坐在蓝色小凳上，静静地望着海面上的浮漂，微风拂过，掀起她鬓角的几缕银丝。
蓝战眼眶一热，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他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嗓音沙哑而颤抖：“......要钓我就好好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鱼都在这儿等着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头发花白的老雌性明显一怔，慢悠悠转过头来。
当看清蓝战的面容时，她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光来！
“哎呀呀，”她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那人只说帮忙看鱼竿有谢礼，可没说谢礼是个这么俊的小雄性啊！”
头发花白的老雌性枯瘦的手指不老实地摸上蓝战结实的胸膛，还调皮地捏了捏。
“小雄性生得真标致，”她眯着昏花的眼睛，声音却中气十足，“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兽夫呀？”
“这应该是我问的...这一世我等了十七年，你愿意收下我了吗......”
“我愿意.....”头发花白的老雌性踮起脚尖，正要吻上去。
“合着我在这给你俩当月老呢呗.....”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蓝战身后传来。
蓝战脊背一僵，随后缓缓的转过头来，“绾...歌.......”
姜绾歌双臂环抱，歪头看着他，唇角微勾，眼底却不见笑意。
蓝战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推开身旁的头发花白的雌性，动作快得差点把她带倒。
“看来我打扰你们了？”姜绾歌慢悠悠道，目光在他和那雌性之间扫了个来回。
“可不是嘛！”那半白头发的中年雌性突然一把搂住蓝战的手臂，亲昵地将头靠在他肩上，挑衅般地朝姜绾歌扬起下巴，“你打扰我和我兽夫恩爱了！”
“兽夫？”姜绾歌眉梢一挑，视线慢悠悠地从两人紧贴的身体移到蓝战惨白的脸上。
“不是！没有！”蓝战猛地推开白发雌性，一个闪身躲到姜绾歌背后，声音都急得发颤，“姐姐救我！我、我认错人了！我以为她是你......”
“你眼睛长着是摆设？” 姜绾歌反手就是一个爆栗，敲得他“嗷”地一声捂住额头。
“你凭什么打他！”白发老雌性气急败坏地冲上来，伸手就要抢人，“他说了要做我兽夫的！”
蓝战眼神骤然一沉，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差不多得了！”就在这时，凤皇从姜绾歌身后慢步走出，手里拎着一件流光潋滟的水光纱裙，直接塞进那雌性怀里，“你就别添乱了，这是我说好的给你的感谢费！这个衣服在凤凰城很紧俏的，没有一张上好的兽皮都拿不下来！”
“可、可是......”白发雌性不甘心地望向蓝战。
凤皇笑容不变，却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现在不拿裙子走，一会可走不掉了，我家雌主可凶了，你动了她的人，她要是把你做成兽皮，就不是你穿衣服，是人家穿你了！”
头发花白的老雌性听到这里脸色刷白，抱着裙子踉跄后退两步，转身就跑，连头都不敢回。
凤皇看着白发雌性仓皇逃远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刚转过身——
“不解释一下吗？”姜绾歌正冷飕飕地盯着他。
“咳、那个......”凤皇干笑两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我就是想回去看看情况......想着让她帮忙盯一会儿，谁知道这条鱼偏偏挑这时候来啊......”
凤皇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心虚的嘀咕。
空气凝固了一秒.....
“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你们聊！”凤皇见势不妙，脚底抹油就要开溜，身形一闪，“嗖”地钻回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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