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叫传来，李清依猛地从床上惊醒，惊魂未定的捂住脑袋，发出剧烈的喘息。
秦川从背后抱住她，无奈的安抚，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透过酒店顶楼的窗户，看向外面彻底黑暗的世界，秦川缓缓说道：
“要不然，明天也把他们都杀了吧。”
“不用！”
“诶，你杀了一百多个凌辱妇女的人，却不愿意杀十几个吃人的人，该说你什么好呢。”
秦川摇摇头，扶着李清依躺下，慢慢闭上了眼。
翌日清晨，秦川从床上起来，看着面容稍有憔悴的李清依，很明显，她这一晚睡得并不好，让原本活泼的女孩也有了一丝阴沉。
“你今天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汽油我一个人去找就行，咱们晚上出发，离开岩城，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这种事情习惯就好，乖，晚上可还要你来开车呢。”
“嗯。”
话落，秦川温柔一笑，轻轻拍了拍李清依的肩膀，顺道拿起那个丧尸的头颅，从容离去。
顺着昨天胡贵给的方向一路前行，有一说一，秦川刚开始真的觉得胡贵和马秀才二人并不坏，但转念一想，有些事也许并不能单纯的用好坏来评判。
抛开杂乱的念头，无论如何，实力才是立足的根本，否则，被吃掉的，就是自己。
很快，一个加油站就出现在道路尽头，秦川没有犹豫，跟之前一样，毫无技术含量的取出汽油，装进空间项链。
“呵呵，人类，你还真是简单粗暴。”
一个精神波动传入脑海，秦川皱眉，看向手中提着的脑袋，这个家伙仗着自己杀不死他，就一直在他耳边唠叨，令人心烦意乱。
手指微动，一团小火苗浮现在秦川的指尖，将冰焰抛向那个脑袋，顿时，丧尸传来一声惨叫。
“啊啊啊，停，停下来，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呵呵。”
秦川嘴角翘起，虽然不能杀死它，但不代表不能对它造成伤害，想想看，这家伙还真是有趣，到底是个什么原理，让病毒都产生智慧了。
让秦川这个科学废物来思考这个问题，无疑是比白日飞升还困难，索性秦川也是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取的足够的汽油之后，秦川来到一栋高楼之上，向北方眺望，面对满城的丧尸，并没有发生电影里的场景，这完全得益于敛息术这个小小的法术，否则迎面冲来千万数量的丧尸，秦川也只能落荒而逃。
在确定了方位后，秦川打算先去北边探探路，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干一个更重要的事。
盘膝坐下，感受着楼顶吹拂的微风，秦川拿出一颗颗灵晶，开始吸收起来。
一颗，两颗，三颗，伴随着一颗颗灵晶的消失，秦川的气息节节攀升，停滞在练气八层的修为也缓缓躁动起来。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经过了几天的双修和昨天的战斗，秦川终于在大量灵晶的推动下突破至炼气九层。
但随之而来的，不是满足，而是更加强大的空虚感，真是应了一句话，越是修炼，就越发觉得道途之遥远。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渐渐消散，而那高悬于识海中的无名功法则是再次翻开一页。
这次不仅出现了新的法术，还给出了玄冰甲的后续，只是片刻，秦川就将其融会贯通，玄冰甲也来到了大成境界。
大成境界的玄冰甲不仅防御力大大提高，而且可以在身前幻化出一面寒冰盾牌，名为玄冰盾，此盾牌的防御力是玄冰甲的三倍，虽然极为消耗灵力，可还是令秦川无比兴奋。
而当秦川把目光移向新的法术时，这一篇法术突然与之前的敛息术合并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篇新的法术。
新法术依旧叫敛息术，只不过效果却是天差地别，这新的敛息术不仅可以收敛气息，还可以隐去身形，除非比自己高出一个大境界，否则不可能发现。
除此以外，这次敛息术也有了境界划分，秦川只是领悟至小成，就有了此种效果，而剩下的部分，依旧没有展开。
缓缓吐出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灵力，秦川也是在这压抑的环境中取得了一丝安慰，要知道，敛息术是目前他唯一可以给别人施展，并且极为方便的辅助型法术。
收功，秦川站起身，提上丧尸头颅就向着城市北边赶去。
为保险起见，秦川并没有横穿岩城，虽然丧尸的单体战力很孱弱，但鬼知道市中心有没有更高级的存在。
花费了小半天的功夫，秦川顺着岩城边缘来到城市北边，本想一路上顺便搜刮点物资，但无一例外，不管是药店又或者超市，都是空空如也。
心底暗骂一声，秦川又动了杀心。
“真该死啊，岩城这帮人也不知道给我留点，割韭菜还不刨根呢，这也拿的太干净了吧。”
站在市北的一栋高楼上，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丧尸格外稀少，甚至根本没有，就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
远远看去，秦川发现，在地平线的尽头隐约有着一片森林，那森林的范围极广，向着东西两侧延绵了不知多远，以秦川的目力完全看不到尽头。
“诶？这里为什么会有森林呢？我记得这里应该是城市群啊。”
秦川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但直觉告诉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这时，一股风吹来，秦川动了动鼻子，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刚刚那空气中，好像存在着什么东西！
感受着吸进肺中诡异的气息，秦川发现这东西好像正在侵蚀他的身体，那种感觉比核辐射还要糟糕。
没有犹豫，调动起体内的灵力，迅速将这种东西抹杀在体内，很快就被排除到体外。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秦川也不敢再马虎，凝聚出一层灵力薄膜罩在体表，隔绝这种东西的靠近。
这种东西很小，即便是秦川的神识也无法完全看清其样貌，只能微微察觉到它的存在。
跳下楼，踩在坚实的地面，环顾一圈，秦川这才发现这里不只是丧尸少那么简单，与其他地方的荒芜不同，这里杂草丛生，越是往北走，就越发呈现出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秦川越走就越是吃惊，因为在他的感知中，那些极具感染力的微小东西就是由这些植物所散发而出。
“人类！我劝你不要再往前走了，要不然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一个精神传音突然进入脑海，秦川皱眉，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自己的精神力比对方强大，但就是不会这种精神传音。
本想再度让对方闭嘴，可听清了对方的话语后，秦川却是微微一滞。
“什么意思？”
秦川一脸疑惑的看向丧尸头颅，开口问道。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往这里来，还不是因为这些东西，它们通过散播孢子来扩张领地，凡是碰到这些孢子的生命体都会变成木头，根本无药可救。”
闻言，秦川一惊，面露怀疑的看向丧尸头颅。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没有骗你，识相的就赶快离开，离这里远远的，我可不想被它们变成木头！”
秦川眼神一凝，神情则是更加疑惑。
“它们？它们是谁？”
丧尸头颅像是有些错愕，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秦川。
“人类，你是瞎了吗？那么大一片森林你是看不见吗？”
话落，秦川表情微僵，一个不好的猜测出现在脑海，即便他已经尽力去适应这个世界的变化，可还是不免震惊。
“你是说，它们，指的是那些树？难道那些树也有智慧？”
秦川的语速明显快了一分，可他自己却是丝毫没有察觉。
“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只不过有智慧的只是少数个体，可这也不是你靠近那里的理由，快走快走！”
秦川自动忽略了对方的劝阻，而是表情十分凝重的望向那一片森林，内心吐槽：
“想不到连植物都有智慧了，真他妈是成精了啊。”
转过头，看向圆滚滚的丧尸脑袋，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太久，居然什么都跟他说了，似乎也没有隐瞒的样子。
“喂喂喂，人类，你怎么还不走，你可不要冲动啊，你要是过去，咱俩可都得死！”
此时，丧尸头颅的音调也是拔高了几分，秦川思索片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面露古怪的看向丧尸头颅，心中暗笑：
“原来如此，它之所以毫无隐瞒，是因为怕死，那些树，能杀死它。”
秦川没有揭穿对方的伪装，而是开口问道：
“要我走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它们是从哪来的，或者说，你们是从哪来的，还有，你们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存在？”
秦川早就想问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而这次刚刚好。
丧尸头颅闻言，微微颤抖，仿佛很是暴躁。
“啊？我们就是我们啊，什么叫是什么存在，人类，你脑子是冰块吗，至于我们从哪里来，真是好笑，我们明明一直都……嗯？对呀，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那头颅之上，两颗灰白色的眼珠疯狂转动，似乎是在思考，又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秦川听到这个回答，也是眉头紧锁。
“这家伙，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心中暗想，不过秦川的的眼神则是毫无波澜，在刚刚的回答过后，这丧尸头颅陷入了沉默，怎么叫都毫无反应，就像是待机重启了一样。
秦川也不着急，提上脑袋就向着那片森林走去，他倒不是自大，而是以目前的状况，这些所谓的孢子的确无法突破自己的灵力护罩，完全可以前往一探。
很快，秦川就出了城，随着靠近，那些孢子就越发浓密，这一路上的植物也越发茂盛。
片刻后，秦川停下脚步，周围的孢子已经可以微微用肉眼看见了，那是一种淡黄色的细小颗粒，就这么飘荡在空气中，随着空气流动而无意识的游走。
可奇怪的是，从远处往里看，并没有发现这种已经近似于淡黄色雾气的颗粒，只有走近才能观察得到。
感受了一下灵力护罩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太大消耗，这就代表这些孢子不具有主动的攻击性。
又往前走了一公里，这些颗粒没有再继续变得浓密，似乎这就是极限了，不久，秦川看见一个树桩静静的矗立在地上。
而此刻，秦川才明白刚才丧尸头颅所说并不是夸大其词，因为眼前这个树桩，赫然呈现出诡异的人形。
不，或者说，这就是个人，只不过浑身都变成了木头，脚下生根扎入大地，表面生长出枝丫，五官处也变成了黑漆漆的树洞。
这让秦川不禁打了个冷战，在灰暗的天空下，这一幕显得是那么瘆人。
秦川不打算再继续前进，虽然灵力护罩可以有效阻绝这些孢子，但鬼知道前面还有什么，有些时候，小心谨慎才是王道。
刚想转身返回，秦川只觉手中的布袋子微微颤动，里面的头颅重新苏醒，而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就是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
“啊！人类！你干了什么！不是叫你不要过来吗！啊啊啊！”
不等秦川开口，眼前难以杀死的丧尸头颅突然之间就开始变得僵硬，然后灰白色的皮肤渐渐化为了树皮一样的棕黄色，还生出了许多褶皱。
不出十秒，这头颅赫然就已经变成了一块木头，上面还生长出一个小草，不管秦川如何呼唤，都再没有了回应。
秦川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一路走来都忘记给它加上灵力护罩了。看这样子，是被这些孢子入侵，变成了木头。
秦川并未感到惋惜，反而还聊有兴趣的打量起这个圆滚滚的木头，不管从手感还是色泽，都毫无纰漏，这无疑就是一块木头。
轻轻一敲，顿时，木头裂成了两半，就连里面也是木头，秦川站起身，本想深吸一口气，但一想还是算了，加快脚步离去。
这一来一回并没有发生意外，但也是极为耗时，当秦川回到酒店，已经是傍晚时分，看着李清依稍有好转的面色，也是微微一笑。
简单吃了点东西，秦川坐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天空，不知为什么，突然想点根烟，虽然他并不会抽，但却是比较应景。
叹息一声，或许，这就是面对此刻的世界，所感到的深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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