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刀都贴着骨头走，只见薄如蝉翼的鸭皮叠成一小堆，肉切得大小均匀、层次分明，片鸭师傅的手法如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来，这是吃法。”何雨柱边说边动手，拿起一张薄如宣纸的荷叶饼，放上几片片好的鸭肉，再添两根翠绿的京葱条，一撮黄瓜丝，蘸上一勺甜面酱，熟练地卷成筒形递给安娜，“这是正宗吃法，您试试。”
安娜接过，轻轻咬下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嗯……外皮酥脆，鸭肉又嫩又香，还有甜面酱的味道，好特别！”
马尔塞夫也吃得满脸欢喜，不住点头：“真是太美味了！这比我在莫斯科吃过的中餐可要高级多了！”
服务员适时开启两瓶伏特加，何雨柱将酒斟满，笑着举杯：“今天是咱们中苏老朋友重逢，再加上认识了安娜小姐，咱们一醉方休！”
三人碰杯，气氛热烈起来。伏特加的烈劲儿很快上头，但也让这顿饭的情绪更加热烈放松。
席间，安娜越来越佩服何雨柱的谈吐。除了俄语说得标准流畅，他对于中国历史、文化的讲述也头头是道，娓娓道来，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她忍不住问他：“你不是专门学语言的，却能掌握俄语，还了解这么多中国文化，是不是从小就特别爱读书？”
何雨柱摆摆手笑道：“我读书不算多，但我喜欢读好书。我觉得语言不只是工具，它后面是文化、是思维方式，学会语言，等于打开一扇通向另一个世界的窗。”
安娜听完后，若有所悟。
这一顿饭吃得热闹又尽兴，从晚上七点一直吃到将近九点。
安娜和马尔塞夫脸上都带着微醺的红晕，连声说着“谢谢”与“太好了”，大为称赞北京烤鸭的美味和何雨柱的款待。
饭后，何雨柱亲自开车把两人送回了宾馆。
一路上安娜靠着车窗，脸颊微红，眼神有些朦胧。
到了友谊宾馆门口，她下车时略微站了片刻，转过身来冲何雨柱说：
“何先生，今天真的很愉快。明天早上你说几点出发？”
“八点，我准时在宾馆门口等你。”何雨柱说道。
安娜笑着点点头：“那我们就八点见。再见。”
“再见，安娜小姐。再见，马尔塞夫同志。”何雨柱目送他们进了大堂，这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阳光正好，天高云淡。
何雨柱准时出现在友谊宾馆门口，一身干净利落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拿着一支保温壶和一个装满早点的食盒。
他知道今天得走不少路，吃饱喝足才有力气爬长城。
安娜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风衣，戴着一顶灰蓝色软呢帽，整个人显得清爽又精神。一看到何雨柱，她便露出了笑容：“何先生，您果然守时。”
“那当然。”何雨柱笑着接过她手中的相机包，“今天咱们可是要好好走一遭咱中国人的骄傲——长城！路上我给你准备了豆浆、油条和鸡蛋，咱们先在车上对付一口，省得到了再排队。”
安娜坐进车里，捧着热腾腾的豆浆，喝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神情：“你们的早点太好吃了，我觉得比俄罗斯的黑麦面包轻松多了。”
“那你得多吃点。”何雨柱一边开车一边笑道，“等会上长城，可是要考验体力的。”
一路驶向昌平，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楼房，慢慢变成了起伏的群山和稀疏的村庄。安娜打开车窗，感受着清新的空气，不停用相机拍下沿途的景色。
到了八达岭，时间还早，游客尚不算多。长城蜿蜒在山峦之间，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华北大地上，气势恢宏。
安娜站在山脚下仰望，不禁感叹道：“这真是太壮观了！我以前只在照片和书里看到过，今天亲眼看见，简直像是站在历史面前。”
“你说得对。”何雨柱点头，“长城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最早的雏形出现在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为了自保修筑边墙，后来到了秦始皇统一六国，就命令把这些散落的长城连接起来，形成一条绵延万里的防线。”
“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秦朝修的吗？”安娜好奇地问。
“也不全是。”何雨柱耐心解释，“现在的八达岭段，大部分是明朝时期修建的。那个时候北方的蒙古骑兵时常南下侵扰，明朝就大规模重修了长城，修得更加坚固，几乎用尽了整个王朝的财力和人力。”
安娜一边听一边点头，时而拍照，时而发出一声惊叹。两人慢慢往上爬，沿着石阶一步步登高，山风扑面而来，吹得人精神一振。
“你们中国人说‘不到长城非好汉’，这句我在俄罗斯也听说过。”安娜笑着说，“我今天一定要爬上顶端，做一回‘好汉’。”
“那咱们就去好汉坡。”何雨柱打趣道，“到了顶上我还给你拍一张照，作为‘证据’。”
他们沿着城墙一步步登高，途中遇到很多游客，但安娜对何雨柱的讲解特别感兴趣。比如他说到长城的建筑材料因地制宜，有的用石头、有的用黄土，还有的用糯米和生石灰拌成的“糯米浆”作为粘合剂。
“你知道吗？”他指着一处墙体说，“这段砖块之间的缝隙里，就曾经发现过古代工匠留下的工具和文字。有人还在砖缝中塞了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愿家人平安’。”
安娜轻轻一叹：“他们一定非常辛苦，也非常思念家人。”
“是啊。”何雨柱点点头，“长城不仅仅是防御工事，它背后承载的是数以万计百姓的血汗和生命。”
攀上最高的一段城楼时，两人都有些喘气。安娜摘下帽子，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脸颊因运动和山风而泛红，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
“我们登上来了！”她欢快地叫道，“你看，那条龙，仿佛一直延伸到了天边。”
何雨柱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对着她说：“站好，背对着长城，我给你来一张最有纪念意义的‘好汉照’。”
“别忘了我们还要合影。”安娜笑着靠过来，两人站在城楼之上，背景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和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城。快门一按，时间仿佛也定格在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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